說完我立刻跑向樓下,正好見到鄧曉夢抱著李瀾往外走。
“曉夢,我後悔了!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求求你了,我隻要三十萬,三十萬對你鄧聖手來說也就指縫裏隨便掉點......”
可鄧曉夢卻冷冰冰地打斷我:
“可我憑什麼借給你這種人!”
她輕蔑道:“又要說你兒子得了白血病?還是你得了漸凍症......”
砰的一聲,我直接跪了下去!
“我求求你,人命關天,我兒子馬上等不及了!”
她眸底猩紅刺痛,下意識地要來扶我。
身旁的李州鋒卻嗤笑道。
“喲,都知道你現任女友是富家千金!別裝了,賣窮也不是你這樣賣的!”
懷裏的李瀾也哭哭啼啼道:“媽媽,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吃牛排嗎?”
鄧曉夢的手當即頓住了,她心疼地道:
“好好好,媽媽這就帶你去!”
她目光落到我身上,眉心卻湧起一抹厭惡!
“滾開!別再讓我看到你!”
“姐姐,既然他這麼虔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李州鋒勾了勾唇角,突然不懷好意地看著我。
我心頭猛然一跳!
可想到兒子刻不容緩的病情,忍著劇烈疼痛,慌忙膝行到他麵前!
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求求你,隻要能救我兒子,我什麼都能做!”
“什麼都能做?”
“我鞋子正好有些臟了,你舔幹淨吧!”
李州鋒玩味地拍拍我的腦袋。
輕蔑地將腳伸到我臉上。
“舔到我滿意,我就替你想想辦法,怎麼樣?!”
我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見鄧曉夢目光流露一絲不忍,他又道:
“哎喲姐姐,那天救你的時候取骨髓的針管又粗又長!”
“兩倍的麻藥也扛不住,後來我直接疼暈了過去......”
愧疚感當即占了鄧曉夢的上風,她冰冷地側過臉:
“既然州鋒善良,願意給你個機會,你還不好好珍惜!”
心臟好像被一雙大手緊緊扼住,疼得我不能呼吸!
半晌,我緩緩開口道:“好。”
在鄧曉夢欲言又止的眼神下。
我忍著膝蓋裏蝕骨的疼痛。
趴下地上一口一口舔著他鞋上的灰!
我在新聞上見過他這雙皮鞋的牌子,是意大利手工定製的。
少說也得快五十萬!
不多不少,也就正好快夠買我兒子的兩條命了!
眼眶灼熱地厲害,狼狽地擦掉眼淚,就聽到頭頂的厲喝!
“夠了!”
鄧曉夢氣憤地紅了眼!
“我竟沒想到你為了區區三十萬,真能做出這種屈辱的事!”
我麻木地跪在地上,屈辱地用舌頭一口一口繼續舔著鞋。
蒼涼一笑:
“區區?不,那可是整整三十萬啊!”
“足以救我兒子鮮活的一條命......”
“你以為我會信嗎?!“
鄧曉夢厭惡地直搖頭:
“這不過是你為自己的貪慕虛榮找的借口!”
“你真令我惡心,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認識你......”
仿佛鈍痛的刀子在心中攪動。
“舔得還算幹淨?”
“李州鋒,你還滿意?”
他嗤笑一聲,裝模作樣地四下看了看。
“喲,不好意思剛才忘了,卡裏隻剩下了五千!”
他像狗似地拍拍我的臉,嘲弄地笑道:
“前段時間小瀾生日,剛給他送套三百萬的別墅。”
“既然你急著用錢,這五千塊錢你就先拿去!”
我似兜頭被澆了盆冷水,嘴唇囁嚅了幾下:
“你、你耍我?”
“姐姐,我好心幫彭先生,他怎麼還誤會我呢?”
鄧曉夢溫柔地安慰著他,又轉而對我冷哼了聲:
“你能幫他就不錯了!對付這種人渣,就該好好懲罰!”
我蒼白著臉愣在原地,見他們要走,我終於下定了決心:
“曉夢,其實當年是我救了你!”
“骨髓是我捐贈的,兒子也是你當年引產的那個啊!”
“沒有什麼白月光,當年我離開你是因為確診了漸凍症......”
鄧曉夢果然停住腳步,她整個身形都忍不住晃了下!
下一瞬卻朝我憤怒地大吼:
“夠了!你編謊話也要有個度!”
我臉色更加蒼白,手指顫抖無力地拉住她:
“不、我沒說謊......”
“他說的都是真的,我作證!”
李醫師氣喘籲籲地跑來:
“當年是我不忍看他一片苦心,這才幫他滿心過海救出了你們兒子!”
鄧曉夢詫異地驚叫出聲:“李老?!”
李醫師德高望重,就連我也沒想到他能來替我作證!
可下一瞬,她卻疲憊地揉著太陽穴:
“沒想到您也被他收買了!”
“彭斐,我給你三十萬以後我們徹底恩斷義絕!”
她將支票甩我臉上的時候,主刀醫生卻急忙跑了過來:
“終於找到你了!很抱歉,你兒子等不了,剛剛已經過世了!”
“骨髓隻好也給了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