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銳利的疼,我不想再與他爭辯,淡淡開口:
“明天陪我去看看媽媽吧。”
他還欠媽媽一句謝謝。
祁澤安雖有不解,但還是點頭應下。
由於我久久未回複,婚慶公司的負責人直接將電話打了進來。
我壓下音量,緩緩開口:
“不好意思,婚禮取消了,以後都不用準備了。”
祁澤安從浴室出來,隨口詢問:
“什麼不用準備?”
“沒什麼,就是告訴她們我的新曲發布,不用準備了。”
他微微揚起嘴角,在我的耳畔落下一枚吻。
“我替棠棠謝謝你。”
半夜我被祁澤安的電話吵醒,他掛斷電話後,急匆匆的準備出門。
我叫住他:
“大晚上的你去哪?”
“公司有急事。”
公司能有什麼急事,不過是江棠睡不著罷了。
他拿上車鑰匙準備出門,而我沒有戳穿他拙劣的演技,提醒道:
“別忘了,明天要去看媽媽。”
“你急什麼?死人又不會跑。”他沒好氣的轉身,在看到我遞去的雨傘時,臉上怒氣瞬間消散。
“我......很快回來,晚點在路邊等我,我來接你。”
祁澤安走後,我躺在床上輾轉到天亮,又在路邊枯等到中午祁澤安也沒出現。
看著打不通的電話,疲乏席卷全身。我正準備一人前往郊區時,手機收到婚紗店的消息。
【宋小姐,婚紗已經按你的要求改好了,您有時間過來一趟嗎?】
本想讓她們處理了,但想到是自己耗費心血設計的,至少去看看它最終的樣子。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會在這裏遇到祁澤安與江棠。
而我親手設計的婚紗,此刻正穿在江棠身上。
祁澤安牽著她的手,在店員的指導下拍了一張又一張照片,宛如一對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幸福戀人。
鏡頭前,祁澤安單膝跪地,將一枚鑽戒套在江棠無名指上。
右手空缺的位置隱隱作痛
而早已痛到麻木的心,卻不再有絲毫波瀾。
呆呆的看了二人一會兒後,我轉身準備離開。
“站住!”
江棠雙手抱胸,一臉得意看著我,眼底挑釁毫不掩飾。
“你還真是學人精,學我彈琴,學我穿衣打扮,學著我的樣子搶我的男朋友,甚至連婚紗都要學我喜歡的樣子。”
她自豪的打量著身上的婚紗,“可惜沒有人會真心的喜歡一個替代品,你看我隻是勾勾手指,你的一切便都是我的。”
看著她身上因尺寸過大,用夾子固定的婚紗,我勾了勾唇角。
“你開心就好。”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卻被她拽住胳膊,“哎,我開個玩笑,你別這麼小氣呀,我這個人最不屑搶別人東西了。”
“你看,我還給你和澤安準備了新婚禮物呢。”
她遞來一個方正的盒子,我狐疑地看著她。
她忽的一笑,似恍然大悟般,“瞧我這記性,忘了你現在是殘疾人,沒事,我幫你。”
說完她親自打開禮盒,裏麵是她和祁澤安十指相扣的手膜。
“怎麼樣?好看吧?當時澤安還說要和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對了你看這戒指眼熟吧?”
尋著她的話我看向那尊雕像,戒指的紋路是我親自給祁澤安與我設計的。
心臟發緊,江棠得意一笑,掏出脖子上的項鏈。
一根骨笛。
準確的來說,是我的指骨。
瞳孔赫然放大,我顫抖著伸出手,而江棠不忘給我展示她無名指上的訂婚戒。
“其實你這根手指原本還能接回去,可澤安偏要做成飾品送給我,說是能讓我的藝術之路順風順水。”
“對了,他還說要不是你媽生前對他好,他早就一腳把你踹了。”
“還有你媽那死老太婆,死了還要......”
隨著一聲脆響,我的巴掌結結實實落在她的臉上。
她不可思議地瞪著我,“你瘋了?敢打我?”
沒有搭理她,我一把扯下她脖子上的項鏈。
耳邊響起腳步聲,江棠眼珠一轉,猛地跌坐在地上,連同那尊雕塑也摔得粉碎。
“宋清淼,你幹什麼!”
祁澤安快步上前扶起江棠,滿臉怒意盯著我。
江棠捂著發紅的臉頰,泫然欲泣,“澤安哥哥,我隻是想送清淼一個禮物,沒想到會惹她生氣。”
瞧見地上的碎塊,祁澤安愣了一瞬,但還是冷下神色看著我。
“趁我還有耐心,給棠棠道歉!”
我冷冷看著他。
他臉上的不悅加重,“怎麼?不道歉,你是還想再推遲婚禮?”
聽著他充滿威脅的語氣,我突然笑出聲,隨後失望地看著他。
抬起左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抱歉,光記得打她,忘了打你。”
在他愕然的神情中,我緩緩開口:
“對了,婚禮不是推遲。”
“是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