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舟看向薑攬月的眼神依舊溫柔,但眼底的深情卻消失的蕩然無存。
“你是我丈夫,你受傷我肯定比誰都心疼。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不能欠宋景寧的。”
“你我夫妻一體,他救我的命,你再獻血還他人情,這不是應該的嗎?”
薑攬月的大道理是一套又一套的,說的就跟真的一樣。
“是,我應該還給他。”江雲舟的心一點點變麻木,他笑著回答。
他不吵不鬧,突然間開朗豁達,這讓薑攬月忽然感覺有些害怕。
薑攬月剛把手貼近他額頭,江雲舟一偏頭,她的手落空了。
薑攬月剛準備發脾氣,護工走進來焦急的說:“薑小姐,病人情況不太好,找到適合配對的血型的就趕緊過去吧。”
薑攬月立刻把手收回,吩咐護工。“你跟景寧說,我找到能RH血型的了,馬上來。”
護工前腳剛走,薑攬月又開始催促:“剛剛你也聽到了,他情況很危險,我馬上安排護士抽血。”
“好。”
“你別擔心,隻是抽一點點,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傷的,你救了他我們就兩清了。”她還在那裏欺騙江雲舟。
連宋景寧都知道他會算卦,偏偏他的枕邊人卻不知道。
要是她一開始就清楚,不知道會不會這般明目張膽。
“我現在就過去。”江雲舟緩慢掀開被子下床。
薑攬月著急去看宋景寧,等他換好鞋子,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拖著被情蠱反噬,被吊燈傷的遍體鱗傷的身體,緩慢走到注射室。
當冰冷的針頭紮進血管裏,血液被一點點抽進血袋裏時,江雲舟第一次感覺到離死亡那麼近。
他的腦袋又開始昏沉,視線變得極為模糊。
“景寧,你有救了,我跟你說過,不會放任你生病不管的。”
“可江總怎麼辦?我看他臉色好蒼白。”
“血抽多了都這樣,放心死不了。”
“等病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薑攬月和宋景寧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又慢慢遠去。
六天後
薑攬月提著保溫盒走進病房。
“老公,我帶了你最愛吃的雞爪和排骨,起來吃點吧。”
走進病房後,她卻發現病床空了。
護士正把疊好的被子放進櫃子裏。
“護士,23床的病人去哪了?”薑攬月忙拉住正在忙乎的護士追問。
“病人出院了。”護士抬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的說。
“出院?不可能,他的右手骨折,這才幾天怎麼可能出院。”
“女士,那位病人住在這裏三天,你有過來看過他一眼嗎?有沒有給他送過一頓飯?如果這些都沒有,他是否出院跟您也沒關係。”
“我是他老婆!”薑攬月火氣蹭的一下向上竄,“是不是你們醫院的人把他藏起來了?我今天要是見不到人,就把你們醫院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