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嗎?當然生氣。
但他以決心離開,就不會因為宋景寧的三言兩語大動肝火。
“我沒有生氣。”江雲舟神色如常的說。
宋景寧哦了一聲,很快轉過臉去和薑攬月說話。
薑攬月的注意力全都在宋景寧的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江雲舟對她逐漸疏遠。
音樂會進行到一半時,江雲舟體內的情蠱又開始發作。
他手緊捂著胸口,神色痛苦。
剛好在這時,懸掛在頭頂的水晶燈忽然掉落。
“不好了!燈掉下來了。”
“快跑。”
當有人發現水晶燈掉落墜落並發出驚呼聲時,已經來不及了。
“攬......攬月。”江雲舟下意識看向坐在身邊的江攬月。
薑攬月先一步站起身,拉著宋景寧往外跑。
劇痛襲來,水晶燈的碎片直接紮進血肉裏。
薑攬月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宋景寧則緊緊護著薑攬月,哎呦一聲。
“你怎麼樣?”薑攬月緊張的問。“為什麼那麼傻,自己不逃走要護著我?”
“你對我很重要,我寧願受傷的是我,也不想你受到半點傷害。”宋景寧眼中滿是水霧,輕咬的唇瓣說。
江雲舟的意識即將從身體裏剝離,卻剛好看到隻受一點輕傷的宋景寧在薑攬月麵前裝好人。
“我帶你去醫院。”薑攬月扶著他的手扛到肩膀上。
走幾步又回頭看向被吊燈壓在座位下的江雲舟。
他渾身上下都是血,就連臉上也有被玻璃碎劃破的痕跡。
和江雲舟比起來,宋景寧那點小傷怕是再晚一點送醫院都要愈合了。
“景寧身體不好,傷的重我先送他去醫院,你等我回來。”薑攬月說完後,頭也不回的護著宋景寧離開。
江雲舟朝著她艱難伸出手,但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心如死灰,嘔出一口黑紅的鮮血,徹底的暈厥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身上裹著厚厚的繃帶,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舒坦的。
“江先生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哪裏特別不舒服的嗎?”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病床旁邊問。
江雲舟說話都有些費勁,他緩緩搖頭。
“那你先休息,有事按鈴。”醫生簡單叮囑兩句後轉身離開。
“景寧,你身體還沒好呢,別到處亂走。”這時,病房外忽然響起薑攬月溫柔的聲音。
江雲舟這才意識到,他和宋景寧住在同一家醫院,就在隔壁。
真可笑,明明是他被吊燈砸中,差點喪命。
薑攬月卻偏偏圍著他轉。
江雲舟隻覺得相識十年,相戀七年,這麼多年的感情就是一場笑話。
隻要宋景寧不痛不癢的喊兩聲,她便會拋下一切棄他而去。
而當初為了和薑攬月在一起,他背井離鄉,甚至不惜入贅薑家,卻換來這樣的下場。
“罷了,我把她還給你吧。”江雲舟輕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