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異口同聲的質問聲隨即而來......
是兩個男人的。
一個是我的親爸蘇明輝,一個是我的丈夫周淮安。
周淮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他進來時正好看到蘇婉婉被打摔倒。
他沉著臉,快步走了過來將蘇婉婉扶起。
蘇婉婉委屈巴巴的捂住被我打的臉,掉著眼淚,“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你會接不住。”
“打人的是她,你道什麼歉。”
周淮安將蘇婉婉護在了懷裏,語氣好生柔和。
可當他看向我的時候,眸光驟然沉冷。
“蘇蔓,你昨晚不是挺能忍的嗎?現在這又是要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
我隻是想要拿回媽媽留給我的東西啊。
“給她道歉。”
周淮安冷清且肅穆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我突然覺得可笑極了。
他竟然要我給一個逼死我媽媽,搶走我東西的作惡者道歉。
憑什麼?
“我不。”
我緊咬著唇瓣,忍住酸澀,蹲下將碎掉的吊墜一點點撿起。
“原來這世界也還有你在乎的東西?”
周淮安鬆開蘇婉婉,一把奪過我剛撿起的吊墜碎塊,冷冷的盯著我。
“我隻說最後一遍,給婉婉道歉。”
周淮安什麼時候也變得不分青紅皂白了呢?
我想不明白,也不想想了。
我隻想拿回媽媽留給我的東西。
“還給我。”
我死死掐著手心,讓自己保持冷靜。
周淮安卻笑了,笑的嘲諷:“給你也可以,向我服個軟求我。”
他那雙犀利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我。
服個軟?
周淮安這是想幹什麼?
想證明他能征服我嗎?
如果是,我成全他。
情犢初開,從周淮安占據我的心的那一天開始,他早就征服我了。
況且比起媽媽留給我的東西,一個將死之人的自尊算不了什麼。
“周淮安,我求你,求你還給我。”
我直愣愣的與他對視上,不帶一絲畏懼,有的隻是哀求。
周淮安卻又不高興了,他將碎掉的吊墜甩給我:“蘇蔓,又開眼了,你還真是能屈能伸。”
我沒再理會他,強忍著胃裏突然湧上的疼痛,撿起周淮安甩過來的碎吊墜轉身就想走。
可這時“啪”的一聲,一道狠厲的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
我腳一軟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蘇明輝居高臨下的怒視著我:“是你媽死的早沒人教你規矩,不就一對破吊墜,你媽都死了那麼久了,你犯得著對婉婉動手?死人的東西哪有活人重要?今天這個歉你願不願意都得道,否則別想走!!!”
“蘇明輝,你搞清楚,是她弄壞了媽媽留給我的東西,我沒錯,為什麼要我道歉?”
“啪。”
又是一個巴掌。
“你今天不認錯我就打到你認錯為止。”
蘇明輝怒氣衝衝。
周淮安也冷冷的看著我:“蘇蔓,你能不能改改你這倔強的壞毛病?剛剛不還能屈能伸嗎,東西也拿了道個歉又不會死。”
我還想反駁,但鮮紅的鼻血突然流下溢進了我的口腔,格外的腥。
周淮安長眸徒然劃過慌亂。
“蘇蔓,你.......”
“撲哧”
突然,一口鮮血從我口中噴湧而出。
“叫救護車,快,快點!!!”
周淮安徹底慌了,別開蘇婉婉衝到了我麵前抱住了我。
我嘴裏的鮮血還在湧,眼皮子止不住的往下耷拉。
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周淮安心跳飛快,抱著我的手臂也發緊的厲害。
他好像在擔心我。
我抓住了周淮安的胳膊,呼吸微弱:“周淮安,我......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