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疑問還是被我脫口而出。
周淮安比任何人都清楚蘇婉婉的存在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
那件事,我死都不會忘。
十五歲那年,媽媽帶我去迪士尼慶祝生日,卻偶遇了揚言在忙工作的爸爸。
爸爸的左手牽著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右手牽著一個和媽媽年紀相仿的女人。
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但在看到我和媽媽的那一刻又原地石化。
我當場疑惑出聲:“爸爸,你不是在忙工.......”
“飯可以亂吃,親可不能亂認,這是我爸爸。”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女孩打斷。
女孩躥進了爸爸的懷裏,旁邊的女人著急忙慌的將女孩拉開。
“蘇婉婉,不能沒有禮貌,叫姐......姐”
那句“姐姐”意味深長。
我和媽媽如墜冰窟,什麼都明白了。
撞破丈夫奸情的事實,就像是一個致命的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媽媽心上。
媽媽氣急攻心導致心臟病複發,沒有搶救過來。
媽媽死了,死在我十五歲生日那天。
是蘇婉婉的出現逼死了我媽媽。
我的事周淮安都清楚。
逝親之仇不共戴天。
可周淮安卻笑了,微醺的俊臉上綻開了不明所以的笑。
他端起麵前高腳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抬起那雙深邃的丹鳳眼與我的眼眸直對視上,薄唇抿動,一字一句:
“因為,她很像十年前的你,而她,比你識相。”
我愣怔了。
蘇婉婉像不像十年前的我,我不知道。
但周淮安說,她比我識相,我信。
十五歲那年媽媽去世後,從此生活的風雨都向我襲來。
沒過頭七,蘇明輝就將那母女倆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