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婚當天,竹馬來搶親,帶著一大群朋友踹開了禮堂門。
他說要娶我,帶我逃婚。
卻在出門不遠後鬆開我的手,散漫地笑了:
“兄弟們,我又賭贏了,第一百場,願賭服輸交錢。”
然後回頭看我:
“我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當真吧?你可以重新進去結。”
他們都笑我舔了季響十年,為了他什麼都能做。
可他們和季響都不知道,被搶親隻是我婚禮節目的一環。
1.
季響跟我解釋這是個賭約的時候。
眾人已經喧笑好一會兒了。
調侃聲尖銳到近乎刺穿我的耳膜。
“嘖,姓餘的,在你身上我都不夠賠的,你能不能收收你那蠢腦子。”
“真有意思,你還真幻想著響哥會娶你啊?”
這種窘迫感實在太熟悉。
我下意識攥緊婚紗,指尖扣得生疼。
季響點了根煙,眼底浮出一抹厭棄:
“餘念,如果你現在想的是怎麼糾纏我,我勸你早點放下這種心思。”
調笑聲跟著響,漸漸成片。
往常的這個時候,我必然會委屈到崩潰大哭,追問季響為什麼這樣對我。
但這次不一樣,季響話音剛落,我轉過了身。
一股大力鉗住我的胳膊。
“你幹什麼去?”
“回去結婚。”
季響聞言一愣,片刻後戲謔地笑了。
“餘念,論自甘下賤,還真沒人比得上你。”
我閉了閉眼,聽到這句,心臟還是不可避免顫了一下。
是啊,我不管做什麼,在季響眼裏都是自甘下賤。
婚禮前三天時我給他寄請柬。
不知道是誰把電話打到我這裏,我親耳聽見了他們的賭約。
“有意思,這次作挺大,跟人結婚去了。”
有人問季響:“會不會是玩真的。”
別人先接話:“怎麼可能,誰不知道她非響哥不嫁,一看就是響哥有了新歡她吃醋,估計找存在感唄。”
季響的新歡叫許笙笙。
季響很喜歡她,追了很久。
她拿起請柬看了眼,隨意扔到地上,咯咯笑。
“就這種貨色啊,我要是男人我也看不上。”
現場又是一眾哄笑後,季響把酒放在桌上,問:
“打個賭,來不來?”
“又賭?那我們贏了,你跟許笙笙分手。”
季響聲音瞬間冷下來。
“誰準你用笙笙做賭注的。”
我在電話那頭,聽到他輕而易舉把賭局設為,我會不會為了他逃婚。
許笙笙不能用來做賭注。
而我,被他用來做局,賭了上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