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五歲的生日宴會,我被推下了旋轉樓梯。
溫安南頭上戴著皇冠,穿著一身潔白的公主裙,站在上方冷漠的看著我。
“媽媽,我不是說過今晚你不要出現嗎?”
“雲心阿姨今天會來,你是不是存心想破壞爸爸的好事。”
“奶奶說的沒錯,你真的是個壞女人!”
手臂破皮,腳踝扭到,一陣陣的疼,我幾乎咬緊了牙關才能讓自己不叫出聲。
看著這個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
我歎口氣,“我下樓就是想出去,不礙著你們的眼。”
“不過以後你們永遠不用再擔心了。”
......
我被鎖在了一間屋裏,燈是壞的打不開,伸手不見五指。
我不怕鬼,不怕人,但怕黑。
哐哐不知拍了多久的門,喊到嗓子都啞了,才有一個路過的侍應生把我放出去。
女兒的生日宴已經快到尾聲了。
我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張望著,想尋找女兒的身影把禮物給她,卻被人從後麵猛地推了一把。
視線內天旋地轉,然後便是鑽心的疼痛襲來。
我來不及細細感受,抬頭向上看去。
是我懷胎十月,如今已有五歲的女兒,溫安南。
她漂亮可愛的臉蛋上滿是怒氣,開口便是質問:
“媽媽,我不是說過今晚你不要出現嗎?”
她的確講過,所以我今天提前來了,就是想錯過賓客們,誰知會被關在一間屋子裏。
“雲心阿姨今天會來,你是不是存心想破壞爸爸的好事。”
“奶奶說的沒錯,你真的是個壞女人!”
我歎了口氣,“安南,我沒有那麼想過,我來隻是想把禮物給你。”
畢竟這應該是我能給你的最後一個生日禮物了。
溫安南一臉不屑,“誰稀罕你的東西啊,你快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我忍著身上的疼痛起身,一步步向大門走去。
旁邊還有些零散的賓客未走,他們捂著嘴的討論聲一字不落的全傳入了我的耳朵。
“那就是溫夫人吧,真是可憐,老公不愛她,孩子也討厭她。”
“我來得早,聽見是溫小姐吩咐人把她關在屋裏,不讓她出現呢。”
“哎呀,她一個私生女能嫁進溫家不錯了,受點氣又怎麼了?”
原來我被關進屋裏是安南的手筆,但她明明知道我怕黑。
曾經小小的她牽著我,“媽媽別怕,黑了你看不見,我牽著你便是。”
我停頓不過一秒,然後加快腳步走出了這間輝煌的宴會廳。
直到呼吸到外麵刺骨的寒風,我仿佛才聞到了自由。
我十八歲回到方家,同年嫁給溫修竹,兩年後有了溫安南。
到如今已經過去七年了。
我的一生有多少個七年呢?
回到溫家,我找了一些消毒的藥品給自己擦拭。
溫修竹就是這時候回來的。
他脫掉外麵黑色的大衣,臉上表情是我熟悉的倨傲冷淡。
“今天安南的確是過火了些,不過也是你這個母親有錯在先。”
“既答應了她,為何又在宴會上出現。”
我沒理會,自顧自的擦著碘伏。
溫修竹眉心微蹙,“方穀秋,說話!”
我歎口氣,“是,我錯了。”
我不想再爭辯我根本就沒有同意過這件事,也不想再說我去的目的,因為那根本就沒有意義。
隻要他們認為我錯了,那便是錯了,即便你有無數個正當理由。
見我服了軟,溫修竹的臉色也緩和了些。
我已經塗好藥,將挽著的衣物放下,下一秒就被摟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
還有一種我從來沒聞到過的香水味。
溫修竹的吻從臉頰一路向下,行至脖頸。
我輕輕推開他,“今天見到方雲心了嗎?”
熱烈的吻戛然而止,氣氛一下凝滯。
溫修竹危險的眯起眼睛,用食指挑起了我的下巴,細細的審視著我。
我扯起嘴角,“她回來了,難道我不用給她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