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費盡心思給她找到了汀蘭這裏的一套房子,地段好安保好環境也好。
那是我唯一一次見到白小希,確實如同江晨說的那樣活潑開朗說話口無遮攔。
我沒放心上,現在想來,兩人看我的眼神都很複雜。
後來,我再也沒見過白小希。
江晨說他和家人關係不好,不想讓我去受氣。
我向來聽話,也不會多想。
如今看來,我實在愚蠢。
江晨買好早餐又往回走,我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說不清是為什麼,但總覺得應該去看一看。
“哥哥你去哪了?”
白小希的嬌俏的聲音從屋內傳出,江晨甚至來不及將門關好就急匆匆的迎了上去。
“怎麼又不穿鞋?”
透過門縫,我看到白小希笑盈盈的將自己掛在江晨身上。
江晨就像抱小孩那樣,輕易將她托舉住。
白小希順勢將腿夾在江晨精瘦的腰間,白嫩的腳丫在空中晃來晃去,刺得我眼眶生疼。
“下次再不穿鞋就把你扔出去!”
“你才舍不得呢!”
江晨沒好氣的拍了拍她屁股,作勢要把她扔下去。
白小希尖叫一聲,七手八腳的往他身上爬,四肢扒得緊緊的,好像真的怕被扔下去。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知道怕了就乖乖吃早餐!”
兩人笑鬧著,似天地間隻有他們。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江晨。
生動、快樂。
不再是成熟穩重的青年企業家,是十八歲時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我的心不受控的疼痛了起來。
延遲的情緒在這一刻席卷了全身,我清晰的意識到了江晨的愛從來不在我身上。
如果說之前還有僥幸,這一刻親眼所見的場景已將我逼得無路可退。
“哥哥,你要結婚了嗎?”
白小希的話不禁讓江晨愣住,也讓門外的我愣住了。
“怎麼這樣問?”
“阿姨說,你該結婚了。”
白小希的聲音裏透露著落寞,我猛然想起江晨的母親明裏暗裏確實朝我暗示過好幾次這件事。
“你想我結婚嗎?”
“我不想!我想要哥哥永遠陪我!”
“那就不結婚,我隻陪著小希好不好?”
江晨嗓音溫柔,尾音帶著些許撩人。
我恍然想起很多次江晨在床上也是這樣勾得我任他索取。
好惡心啊......
怎麼會有這樣惡心的人。
明明知道自己心中有所愛,為什麼還要來禍害我?
為我編織一場美夢後,又親手撕碎。
他從未想過,我得知真相那天要如何回到從前的生活。
我如提線木偶般的離開汀蘭,喚回我思緒的是周圍的尖叫聲,和身體重重落地所帶來的疼痛。
“快打救護車!救人啊!”
血色彌漫上我的眼,無數腥甜的液體口鼻中湧出。
我好像看到了江晨護著白小希離開的場景。
“別看,小心做噩夢。”
相愛多年的男友護著別人,從我麵前走過,連多餘的眼神都不曾分給我。
我最終支撐不住,陷入了黑暗。
醒來的時候空氣裏充斥著濃重的消毒水味道,讓混沌的大腦在瞬間就清明了起來。
“你醒了?”
身旁傳來男人驚喜的聲音,順著聲音我對視上了江晨那充滿紅血絲的眼睛。
“寶貝,我差點......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江晨握著我的手哽咽著,看上去似乎為我擔心了很久。
“我......”
一開口,嗓子就如同被碳火燒灼過,從上到下都透露著錐心的疼痛。
“別說話了,你出了車禍,嗓子也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