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舒一番哭訴,讓蕭重山忍不住指責蕭雲擎。
“身為兄長,就算你弟弟說錯話,你又何必下這麼重的手!”
“你立馬去給你弟弟道歉。”
蕭重山這話,讓柳靜舒瞪大眼睛。
她沒有想到蕭重山對蕭雲擎的責罰居然這麼輕,竟隻是讓蕭雲擎道個歉。
蕭天也忍不住說:“爹,他都把我打成這個樣子了!”
蕭重山冷哼一聲,道:“你在郡主府門前公然侮蔑於他,更連同侮蔑我忠勇侯府的名聲,難道你還覺得你沒有錯嗎?”
蕭重山之所以這樣做,不僅是因為名聲問題,更怕郡主因為蘇玉寧的關係對蕭雲擎青睞有加。
他在朝廷混那麼多年,能不知道柳靜舒母子的心思嗎?
就算他偏袒兩人,那也不可能給蕭雲擎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強行廢世子之名,不然他當初不用大費周章把蕭雲擎從鄉下接回來。
蕭天還想開口,柳靜舒卻對他搖頭。
作為蕭重山的枕邊人,她已經看出蕭重山這是有息事寧人的打算。
蕭雲擎目光閃爍,沒想到一場鬧劇這樣虎頭蛇尾地收場。
也好,不然他要拿出護身符的。
【這護身符越晚拿出來效果越好,無非是道個歉,反正白天那一巴掌也扇爽了。】
蕭雲擎暗暗想著,衝蕭天不鹹不淡地說一句抱歉,轉身離開。
“爹,你看他!”蕭天哆嗦著手指著蕭雲擎離去的背影,氣得臉色發白。
“行了,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你們怎麼鬥我不管,別在外麵丟我的人!”蕭重山麵色難看,拂袖而去。
“娘,難道這件事這樣算了?我忍不了這口氣!”蕭天等到蕭重山走後,惡狠狠地說。
“天兒放心,你剛才沒聽到侯爺說嗎,隻要別在外麵丟他的人,怎麼鬥都行嗎?”
“侯爺還是偏向你的,那賤種在侯府什麼根基都沒有,拿什麼和我們鬥!”柳靜舒連忙安慰道。
“可娘,那賤種不住在府內,我們怎麼對付他?”蕭天還是有些疑惑。
“這點我早想到了,待會兒我去找侯爺,讓他答應讓蕭雲擎回府,如此一來可以對付他的。”
柳靜舒眼神暗暗得意。
“娘,你這樣說,是不是想到什麼辦法啊?”蕭天不禁問道。
柳靜舒點頭,隻要在這府中,她有太多辦法對付蕭雲擎。
蕭雲擎已經回到小院。
至於老鐘,蕭雲擎從蘇家離開,早早讓他回來。
他正在給馬倒草料。
“老鐘啊,從侯府出來跟著我受苦了。”蕭雲擎不免感歎。
“世子說得哪裏話,世子可憐我,給我住這麼好的宅子,已經是天大的賞賜,一點都不苦!”
老鐘連忙擺擺手。
“何況,跟著世子比跟著夫人好,夫人規矩多,我這人一老容易健忘,老是做錯事被夫人責罰。”老鐘朝蕭雲擎笑笑。
但兩人閑聊沒多久,一輛馬車停在門外,掀開簾子。
柳靜舒緩緩走下來。
“夫人!”老鐘臉色一變,連忙上前跪地請安。
蕭雲擎眯眼。
他怎麼也想不到,柳靜舒竟會親自來這個地方。
“你來這裏幹嘛?莫非是想給你的寶貝兒子報仇?”蕭雲擎警惕地盯著柳靜舒。
柳靜舒淡淡一笑。
“我是奉侯爺的命令,來接你回府的。”
“畢竟身為世子,不住在侯府反而住在外麵,也太不成體統。”
蕭雲擎眼睛不禁眯起來,冷冷地說:“難道不是你們安排我住外麵嗎?又說我不成體統,豈不可笑!”
柳靜舒抬起高傲的下巴,淡淡道:“讓你住回侯府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你隻需要搬回去即可。”
“我住在這裏,我哪也不去!”蕭雲擎不慣著柳靜舒。
柳靜舒神色一沉,對蕭雲擎嗬斥道:“你別不識好歹,讓你回侯府是為你好!”
“為我好?”蕭雲擎眉毛一挑,“那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說著,對老鐘說:“老鐘,去關門。”
“我看誰敢!”柳靜舒怒喝一聲,老鐘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她瞥老鐘一眼,冷冷地說:“我告訴你,如果你不回去,侯爺會斷你的例銀!”
“更何況,你不為自身想,也要為別人想想,你也不想有的人,受你的牽連丟侯府的差事吧。”
“聽說,老鐘你家裏還有一大家子等著錢用呢?”
柳靜舒最後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看著蕭雲擎,話卻是說給老鐘聽的。
“行了,我們之間的事,何必牽扯無辜的人,不是回侯府嗎?我跟你們回去。”
蕭雲擎也知道回到侯府不亞於進龍潭虎穴。
但若因為他讓老鐘丟掉差事,他也不願意。
剛才和老鐘閑聊的時候,他聽說老鐘家裏兒子去參軍至今未歸,隻留個孤兒寡母在家中種地討生活。
他那麼大的年紀才會出來謀求差事。
“算你識相,那讓老鐘拉你回去吧。”柳靜舒見目的達成,沒有過多停留。
等到柳靜舒走後,老鐘看向蕭雲擎的目光中多出些愧疚。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蕭雲擎也不可能回侯府。
“行了,老鐘,住在侯府比住在這裏強得多。”
“你放心吧,回去之後,我會重新給你安排好房間的。”
蕭雲擎衝老鐘笑了笑。
“世子,我不是那個意思,夫人這個時候讓你回侯府,隻怕是不懷好意啊!”
老鐘歎氣。
連一個馬夫都懂的事,蕭雲擎當然明白,但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何況他有底牌沒有出呢。
“我真想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蕭雲擎眸光一閃。
他想看看,在侯府之中,柳靜舒能奈他如何!
“世子,那我們馬上回去嗎?”老鐘問一句。
蕭雲擎沉吟片刻,搖頭,“先不著急老鐘,先去衙門一趟。”
蕭雲擎沒有忘記,在衙門中還有一個人等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