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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沉默。

良久。

褚高明開口。

“蘭花兒,你起身,給夏氏磕三個響頭,賠禮道歉。”

蘭綺寧閉上眼睛。

可笑她為什麼對褚高明還有希望。

一個奴婢而已,褚高明為什麼要對她偏私,為什麼要為之得罪夏太後唯一的一個堂侄女。

可笑她剛剛聽到褚高明“住手”的聲音,心中還存了幾分溫暖,為之落了淚。

蘭綺寧歎了一口氣。

蘭綺寧抬起手來,撐著地麵,緩緩地站起身來,滿身的泥汙和血跡,以一種類似於僵屍的形態,走到夏明姬麵前。

換做旁的閨秀,看到這樣的蘭綺寧,已經嚇得花容失色了,可夏明姬卻笑嘻嘻的,得意地等著蘭綺寧的服軟。

夏明姬喜歡欣賞活物遍體鱗傷、垂死掙紮的模樣,越狼狽越令她興奮。

蘭綺寧沒看夏明姬,而是死死地盯著褚高明。

蘭綺寧就這樣,以一種視死如歸的目光,看著夏明姬背後的褚高明,朝夏明姬跪拜。

第一拜,蘭綺寧能夠察覺到,褚高明的瞳孔猛烈地收縮了一下,但他終究什麼都沒做。

蘭綺寧看在眼裏,感受著他的無動於衷。

起。

第二拜,蘭綺寧動作機械,起身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差點站不穩,夏明姬高興的拍手叫好。

傷口牽動著心,刺痛牽引著堵在心口的鈍痛。

或許這樣的心痛,就是褚高明想要讓自己體會的。

再起。

第三拜,蘭綺寧的額頭滲出了血,她好像看到褚高明的手動了動想要伸出,但似乎是她太疼了的幻覺。

不再去看,不再期望,這就是他的報複。

終於拜完了。

夏明姬是小孩子性子,事情讓她滿意了她就開心了,說走就走,不用再多廢話。

蘭綺寧看著夏明姬遠去,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

“阿寧!阿寧!”

蘭綺寧迷迷糊糊的,如在夢中,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喚她,但她沉在一片黑暗中,怎麼也看不見其他東西。

恍恍惚惚,依稀好像很遠的地方有一道光。她摸著黑向前奔跑,光越來越亮,從最開始的不辨方向到追尋光的方向。

光芒緩緩暈染,勾勒出一位穿著深藍色粗布交領短褐的少年,同樣朝自己奔來。

他向自己伸出手。

她毫不猶豫地搭上手。

那個少年一臉嚴肅地,拉住了她的手。

該往哪個方向?

他們奔向對方,相向而行,但去的方向不同。

蘭綺寧猛然驚醒。

蘭綺寧還是暈暈乎乎的,反應了一會兒,她看到坐在床邊的褚高明的一臉焦急的模樣。

她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幹脆地閉上了眼睛。

她眨了一下眼睛,再看,褚高明一張冷臉,剛剛擔心的模樣確實是幻覺。

門口處,褚慈無聲地快速地拉走府醫蘇大夫,府醫蘇大夫還在一臉懵逼,剛剛他趕過來的時候,丞相大人還毫不嫌棄地抱著這個女人往自己的榻上放。明明這個女人身上臟兮兮的,弄臟的可是禦賜的朝服!禇相大人不僅一點都不在意,還催促他趕緊過來診治,怎麼出去換了套衣服,就一副有仇似的表情。

這變臉變得比六月的天還快。

褚高明早已換上幹淨整潔的常服圓領袍,是蘭綺寧喜歡的月白色繡曼陀羅華紋樣。

蘭綺寧壓根沒在意褚高明換了衣服這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現在是在褚高明書房背後的寢室裏。

她隻看到,褚高明對著她,一副她欠了他許多還不起的東西的討債的欠打模樣。

蘭綺寧在床上動了動,傷口還在疼,很疼。

蘭綺寧一直沒說話,褚高明主動開口道。

“蘭花兒,本相替你解了圍,你可感謝本相。”

蘭綺寧在心底皺了皺眉頭,隻覺得若不是褚高明,她根本不會遭此劫難,但她還是規規矩矩地表示了感謝。

褚高明目不轉睛的看著蘭綺寧,見她眼神飄忽,心有餘悸,眼裏的謝意根本就不是真心的,頓時覺得生氣起來。

“蘭花兒,你是傻子嗎?那夏氏要打你你就生挨著?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的身子金貴,是要給本相的母親抄寫壽禮的!壽禮不能有失,本相的母親一旦為此折壽,你擔得起嗎!?”

蘭綺寧的心往下墜了墜,立即告罪道:“奴婢有錯。”

“你錯在哪裏了?”

“奴婢錯就錯在,奴婢是奴婢,而夏夫人是主子,奴婢拗不過主子,隻有挨打的份。至於壽禮,奴婢剛剛隻是疼得動不了,骨頭卻沒傷,不會耽誤抄書的,還請大人不要怪罪。”

“你是在埋怨本相!?誰允許你這麼跟本相說話的?進府當奴婢是你自找的,是你欠本相的。贖罪之人,這就是你的修行!”

“好好想想你錯在哪裏!想通了,就來告訴本相答案,然後繼續把壽禮抄了!”

褚高明說著,幹脆地站了起來,負手走了出去。

蘭綺寧一臉懵逼。

想通,要想通什麼?

她今日被夏明姬欺負,難道還有什麼錯?

是了,夏明姬怎麼會有錯,她把自己打成這樣,一點懲罰都沒有,褚高明隻是覺得夏明姬臟了自己的院子,反而是作為受害者的自己,還要思考自己錯在何處。

他心疼的是自己的院子,而不是她這個人。

蘭綺寧搖了搖頭,沒有辦法,現在他是主子,她這做奴婢的,隻有順著他的份,沒有別的辦法。

蘭綺寧看向床頭櫃上的傷藥,應該是他留下來的。

奴婢是主人的財產,有誰希望自己的財產有失?褚高明還指望著蘭綺寧抄寫的經書去給褚太夫人盡孝道呢。

蘭綺寧不疑有他,拿過桌麵上的傷藥,可憐兮兮地給自己上藥。

那藤條上沾了辣椒水加了能讓人痛覺加倍的藥物,好似女子生產一般疼,是以蘭綺寧才受不住,但筋骨是沒傷的。

蘭綺寧心道藤條是夏明姬最輕度的一個刑具,若是整個匣子玩下來,她怕是連骨頭都要碎了的。

這樣想著,蘭綺寧便想著怎麼討好褚高明。到底今日是他救了自己,在這個府上,隻有褚高明能夠製得住夏明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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