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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琉璃這一場病來勢洶洶,過了十來天還沒好全。

蕭長祁忙了幾日公務,總算告一段落,也有餘力想起那天的那場露水情緣了。

說來人都是好顏色的,哪怕是天潢貴胄也不例外。

蕭長祁後院的女人也不算少了,偏偏睡了琉璃一次,倒是有些念念不忘了。畢竟整個後院,單論樣貌能和她比擬的不是沒有,琉璃身上那股子妖嬈嫵媚的氣質卻不是人人都有的。

蕭長祁一向端方自持,心裏雖然想著某個小狐狸,麵上卻未透露分毫,連時刻跟在蕭長祁身邊的今安都沒察覺他的心思。隻是當蕭長祁數了數日子,等到第十日本該是琉璃當值的時候,瞧見給他倒茶的婢女依舊不是他想見的那個,神色便莫名陰沉了下來。

小狐狸精嘴上說的好聽,口口聲聲不願離他寸步,可過了假期還不來當值,莫非是生了懶骨了。

心情不豫,蕭長祁便挑剔起麵前這茶來,一會兒說太燙一會兒說太涼,一會兒說太淡一會兒又說太濃,把泡茶的侍女來回折騰好幾遍,還要挑剔人家身上出了汗,身上味道不好聞。

侍女羞憤欲死,隻得含淚退下了。

今安這個時候也總算回過神來,心道這哪裏是挑剔茶不好,分明是挑剔泡茶的人不對。

略一思量,今安便想起琉璃來。

他試探地在蕭長祁耳邊說起:“今日本該是琉璃當值的,隻是不巧,琉璃告病了,奴才就讓脆珠頂上了。”

蕭長祁聽聞琉璃病了,眉頭一皺,問:“什麼時候病的?怎麼沒人來報?”

今安尷尬一笑,這要他怎麼說。

他送了爺的賞賜去的那天就知道琉璃病了,可爺那幾天正忙著,他哪敢因為一個丫鬟的事讓爺分心。

後來爺忙完了,事情都過了幾天了,王爺也沒再過問琉璃的事情,他自然也就沒機會提起這事了。

今安本來隻以為琉璃的病是女人初次過後都會有的不舒服,哪裏想到都十來天了人都還沒好全。

這時候麵對蕭長祁的怒氣,他也隻能苦笑著認錯:“是奴才忘了這事,還請王爺責罰。”

蕭長祁卻已經起身,遠遠拋下一句話:“便罰你一個月月例,以示懲戒。”

今安心頭一鬆,這懲罰對他來說並不算嚴重。

他是蕭長祁身邊最得臉的大太監,平日裏王府人情來往,別人給他的打賞和賄賂就數不勝數。

雖然說他生性小心謹慎,有大半賄賂都不敢收,但是就僅僅是那些能在蕭長祁麵前過明路的打賞,就比他一年到頭的份例還要多了。

到他這個位置,隻要不丟了自家主子心裏的看中,就永遠不會缺錢。

說到底,琉璃如今在蕭長祁心裏的分量還並不算重,所以蕭長祁給的也就是不痛不癢的懲罰。

下人們住的院子,蕭長祁還是頭一次來。

今安早已機靈的跟了上來,在一旁給蕭長祁帶著路,否則,蕭長祁定是找不到琉璃住哪個屋子的。

一進門,就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重的有些嗆鼻了。

蕭長祁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自幼便身體康健,鮮少生病,就算病了也因為不喜歡藥味,屋裏常常燃著熏香,晝夜不斷,故而藥味清淺。

所以這還是他頭一回聞到這麼濃重的藥味。

被藥味一熏,踏進來不過片刻,蕭長祁便想回去了。

隻是想到那天夜裏女人像狐狸般水光瀲灩的勾人雙眸,便還是忍著不適留了下來。

屋裏琉璃剛醒來,和彩雲說著閑話,幾乎大半都是琉璃在感謝彩雲這段時間費心費力的照顧。

聽見門外的聲響,兩人都轉頭看過去,看見蕭長祁的身影站在門口,擋著光線,紛紛一驚。

琉璃二人趕緊起身行禮道:“奴婢見過王爺。”

蕭長祁叫了起,屋裏無處安坐,他便站著打量目前的女子。

或許是在病中,又未曾打算出門,女子一襲白衣,不像平常見她那樣總梳著一絲不亂的丫鬟發髻,而是用一根木簪鬆鬆垮垮地挽著,長發垂落,有些像江南文人畫裏長發及腰的仕女,飄然若仙,是和著粉紅裝束時不一樣的勾人。

看到琉璃短短幾日不見就消瘦了許多的尖下巴,蕭長祁不悅的問道:“養個病而已,怎的十來日還不見好?莫不是你太嬌氣,不遵醫囑,偷偷把藥倒了?”

蕭長祁之所以會有此一問,實在是他有個一母同出的妹妹福寧公主,年方十歲,今年春日不慎感染風寒,因為嫌藥苦,就私下把藥倒了,致使病情遲遲未好,還是太醫發覺不對勁,稟報上去,讓莊妃大怒,抓了福寧身邊兩個大宮女威脅,福寧公主才害怕得認錯悔改。

在蕭長祁看來,琉璃長相嬌美,白白嫩嫩,看著就像吃不得苦的樣子,實在很有可能犯下跟福寧同樣的錯。

琉璃辯解道:“奴婢不敢。”

得虧琉璃不知道蕭長祁心裏把她和尚不懂事的福寧公主作起了比較,否則她定然要哀聲叫屈,她一個小小奴婢,怎敢和天家金枝玉葉相比?

命薄如紙的婢子奴才們,得病了都得求爺爺告奶奶才能請到大夫開方子,哪有底氣敢把藥倒了。

琉璃看蕭長祁麵色不愈,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小心翼翼道:“今早大夫說了,奴婢的病已經大有好轉,約莫再休息一兩日就能當值了。”

蕭長祁聞言便蹙了眉:“既然已經將要好轉,便不該讓別人替你當值。本王身邊從來不留沒用的人,若是你還不當值,便調去別處。”

話裏的意思,竟然是要把琉璃趕走。

琉璃慌了神,“王爺千萬別把奴婢調走,奴婢並非偷懶,隻是身子未曾好全,擔心把病氣過到主子身上去,這才打算多休幾日。”

奴婢們命如草芥,一旦病了,是一刻也不能在主子身邊待著的,否則一旦傳染到主子身上去,一家子都要吃掛落。

就是琉璃,要不是之前蕭長祁開了尊口,又有今安特意吩咐,她病了以後也是要被挪出去的,哪還能待在府裏。

蕭長祁從來不曾學過體諒下人的難處,更不覺得一個弱女子能讓他病了。他隻覺得自己難得看一個人順眼願意讓她伺候,這人還推三阻四,實在不識好歹。

蕭長祁不再給琉璃辯解的機會,直截了當地通知她:“若是本王明日不曾在書房見你,你就不用待在前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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