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看不過去,小心翼翼地上前。
“少夫人,你的手在流血,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宋南初低頭看著滿地的血,原來她的傷痕如此明顯,可靳宸卻視而不見。
傭人輕輕地幫宋南初挑出傷口裏的碎渣,滿眼憐惜。
有人到處找,在茶幾下麵找到幾塊碎片。
他們用膠水幫宋南初粘好碎掉的瓷娃娃,打掃好地上的垃圾。
“少夫人,少爺是和江小姐一起長大的。”
“他們勝似親人,少爺難免會偏心,你不要把這些事太放心上。”
宋南初呼出一口氣,她搖頭。
“放心吧,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因為這些事情,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靳宸,她嫌臟,不要了。
距離手術隻剩一個夜晚,度過今晚,她就和靳宸再無關係。
宋南初回到房間,將滿是裂痕的瓷娃娃裝進玻璃櫃裏。
她撫摸上麵的裂痕,心也像被摔碎般絞痛。
“對不起媽媽,沒有保護好你最後的東西。”
“媽媽,我好想你。”
她的眼淚砸在玻璃櫃上,暈開一朵朵水花。
沒過多久,樓下傳來鳴笛,靳宸抱著九百九十九朵白玫瑰出現。
宋南初嫌棄地拉上窗簾,忽略靳宸的身影。
可走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靳宸推開房間門。
“南初,別生氣了,我給你買了最喜歡的花。”
白玫瑰占據房間裏大部分空間,讓宋南初避無可避。
靳宸求饒般從口袋裏掏出精致的禮盒,打開是一條珍珠項鏈。
“南初,你看,我還買了你最喜歡的珍珠項鏈呢。”
“我把小雪送回家了,她再也不會來家裏惹你心煩。”
“別生氣了。”
宋南初眸色淡淡,她將手裏的文件塞進床頭櫃。
靳宸探過頭來看,卻隻看到協議兩個字。
“南初,那是什麼?”
宋南初微勾唇角,“隻是不重要的文件。”
怕靳宸繼續往下追問,發現她準備好的離婚協議。
宋南初主動靠近他,接過那條珍珠項鏈。
每顆珍珠都很飽滿,看得出靳宸的用心。
要是從前靳宸肯花心思哄宋南初,她能開心得忘記他所有不好。
可現在,宋南初已經看清了靳宸的假麵。
這份虛偽的愛意,她懶得再回應。
宋南初舉著項鏈,朝著靳宸甜甜一笑。
“阿宸,你來幫我戴上吧。”
靳宸眉眼舒展,他親在宋南初側臉,“老婆,你終於不生我氣了。”
他細心地撩開宋南初的頭發,幫她戴好項鏈。
就著這個姿勢,他環住宋南初的腰,輕輕地撫摸她的肚子。
“雪寶,這幾天有沒有鬧媽媽啊?”
宋南初不動聲色地拍開他的手,忍住想要嘔吐的惡心感,回答他。
“寶寶最近都很乖,沒有鬧我。”
靳宸掏出一張名片塞進宋南初手裏,討好般吻她的臉頰。
“小雪真的不是故意打碎瓷娃娃的,我幫你找到了最好的瓷器修複師。”
“南初,我會還你一個完好如初的瓷娃娃。”
宋南初的掌心隱隱作痛,被瓷片劃破的痛感猶在。
瓷娃娃碎過一回,哪怕修複得和從前一模一樣,也不是獨屬於她的瓷娃娃了。
宋南初將名片放在枕頭下,她點點頭。
“好,瓷娃娃能修複就好。”
靳宸握住宋南初的手,拉著她躺在床上。
“南初,我就知道你最大度最善良了。”
“以後小雪都不會再來這裏,這裏隻是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