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可置信地回答,“靳太太,這可是你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孩子。”
“你確定要把它拿掉嗎?”
“靳先生知道嗎?”
林醫生就是那個幫宋南初做過不下十次試管的醫生。
他親眼見過宋南初疼得哭成淚人,卻還是堅持要取卵。
哪怕潔白的肚皮變得紫青,宋南初都沒有想過放棄。
宋南初一聽到靳宸的名字,眼淚就不爭氣地往外湧。
她哽咽著,發泄自己的情緒。
揚聲器安靜下來,林醫生無奈地答應。
“行吧,後天可以嗎?”
“我這幾天手術都排滿了。”
“但我還是建議你想清楚,畢竟你為這個孩子吃了不少苦頭。”
宋南初輕聲應好,掛斷電話後蹲在馬路邊痛哭。
路過的人對她指指點點。
“這種女人肯定是被趕出家門的吧。”
“看起來可憐,肯定是臟得不得了。”
宋南初將自己蜷縮起來,她將臉埋在臂彎,想把自己和世界隔絕開。
肩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宋南初茫然地抬頭。
長相儒雅的男人站在她身側,眉頭輕皺。
“小姐,你身體不舒服嗎?”
宋南初呆呆地看著他,眼淚如開閘的洪水,如何都止不住。
“不是,我隻是…”
話都沒說完,男人就往宋南初旁邊放下一小包紙巾,溫柔提醒。
“早點回去吧,女孩子太晚在外麵不安全。”
宋南初的心又忍不住酸澀,連陌生人都知道,女孩子在晚上是不安全的。
但是靳宸,真的放心讓她獨自打車回家。
宋南初握著紙巾,盯著男人離開。
要進拐角時,男人輕微回頭,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對上。
宋南初的心怦怦跳動,緊張地低下頭。
等到情緒平複,宋南初才打車回家。
剛走到院子裏,就聽見一陣嬌俏的笑聲。
“靳哥哥,我要好好檢查你有沒有打掃幹淨我的屋子。”
江之雪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株多肉。
她看見站在門口的宋南初,故作熱情地打招呼。
“嫂子,你回來啦。”
“看,哥哥新給我買的小禮物。”
臥室裏有很多盆栽,有次宋南初不小心澆多了水,導致植物的根須腐爛。
靳宸為此大發脾氣,好幾天都沒理她。
原來,那些東西是江之雪的。
江之雪儼然一副主人做派,她揚起小腿踢踢靳宸,嘟著嘴埋怨。
“靳哥哥,快點給嫂子倒水啊,真不懂得疼人。”
靳宸斂眉,他戳戳江之雪的額頭,和人打情罵俏。
“我怎麼不會疼人了,今晚我是不是去機場接你了,還給你買包了。”
見宋南初發愣,靳宸才想起來介紹人。
他指著歪七扭八躺在沙發上的江之雪,眼底滿是笑意。
“南初,這是我妹妹。”
“她剛回國,來我們家借住幾天。”
宋南初看見滿地的購物袋,彰顯出靳宸對江之雪明晃晃的寵愛。
她摘下無名指的婚戒,放在茶幾時發出清脆的響聲。
靳宸愣住,他捧著水杯走向宋南初,發現她的眼圈泛紅,忍不住發問。
“南初,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