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了五年的鄰家哥哥,在醉酒後進錯了門。
一夜荒唐,他沉默片刻,說會對我負責。
我如願成為了他的妻子。
結婚第三年,他的白月光高調回國。
之後兩年,更是仗著我對他的愛,對我和女兒不管不問。
直到三天前,女兒頭疼暈倒,被送去醫院搶救。
我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全部石沉大海。
而我的女兒,也因救治不及時,離開了我。
我跑去他的公司,讓他去見女兒最後一麵。
卻在辦公室門口,聽到他和朋友的聊天。
“厲哥,念念都懷孕了,你還不準備和嫂子離婚嗎?”
他聽後,隻是挑眉冷笑。
“祁煙越來越喪心病狂,居然撒謊女兒生病想引起我注意。”
“念念剛查出懷孕,這個時候跟她提離婚,我怕她失心瘋,傷害念念肚子裏的孩子。”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可笑極了。
那個我愛了十年的男人,竟然不配為人。
“張律師,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並幫我分割夫妻共同財產。”
1
掛斷律師的電話,我渾渾噩噩地朝家走去。
我已經三天兩夜沒有睡覺。
我的女兒沒了,我的心也跟著一起死了。
她才五歲啊,即便在她生命最後一刻,還在哭著喊爸爸。
“心心乖,你再堅持一下,爸爸很快就來了。”
最終,被頭痛折磨的女兒,沒等來她最想見的爸爸。
醫生告訴我,女兒是頭部外傷引起的腦內出血。
可我不懂,我每天照顧女兒,連個頭發都舍不得她掉,怎麼會有這麼嚴重的外傷。
一想到女兒臨走時的模樣,我的心仿佛都要撕裂開了。
淚水再也控製不住,蹲在地上捂著臉大哭起來。
卻突然聽見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正喊著厲墨軒的名字。
“墨軒,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車的後備箱都被你裝滿了。”
我微微一怔,哭聲也停下來。
隨即熟悉的男人聲音,帶著歡快興奮的語氣響起。
“你懷了我們的孩子,這麼大的喜事,自然是要多犒勞你。”
不用看也知道,他說這話時,目光該有多溫柔。
我抹去眼淚,恍惚起身。
他寵溺的笑容,在我和厲墨軒四目相對的瞬間,僵住了一秒。
轉瞬就好像我做錯了什麼,恢複到極致的冰冷。
“你在這做什麼,連家在哪都不認識了嗎?”
我看了一眼門牌號,十五。
而我家,是十四。
原來在我們的家前麵,就是厲墨軒為他的白月光,築建的愛巢。
若不是我悲痛欲絕,多走了幾步。
根本不會發現,一院牆之隔,便是天堂與地獄。
對我,對我們的女兒,簡直是極大的諷刺。
“正好,把東西搬下來,省得讓我再搬一趟。”
他用著命令的口吻,頤指氣使地指了指後備箱,他為喬念準備的禮物。
像是在指示一個傭人。
忽然一陣風吹過,他微微側身,為喬念擋住風。
就是如此細心的男人,卻看不見我哭腫的眼睛。
反而滿心滿意,讓我幫他搬東西。
我的眼睛到底是有多瞎,才會愛一個男人這麼多年。
不止賠上了我的人生,還賠上了女兒的命。
我沒有說話,隻是默默轉身,離開。
背後還有厲墨軒怒吼的聲音,全都被我拋之腦後。
剛結婚的那兩年,他也曾對我和女兒給予過短暫的愛。
他會哄年幼的女兒睡覺,給她講睡前故事。
也會記住我的喜好,時常帶給我一些小驚喜。
直至喬念回國,他第一次忘記女兒的生日,隻為了給她買最愛吃的芋泥酥。
然後是蝦餃,灌湯包,以及淡藍色的衣服......
這才發現,我的喜好,不過是和喬念的喜好重合罷了。
回到家,慢慢收拾著女兒的東西。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厲墨軒竟把喬念帶回了家裏。
“念念說想吃你做的飯,菜我都買回來,你趕緊做飯吧。”
門口是厲墨軒不耐煩的催促聲。
我抬起眼,看著他摟著喬念,大搖大擺地坐在沙發上。
聽著他讓我去洗水果的命令。
怒火充斥著大腦,陣陣眩暈,險些讓我暈倒。
看著喬念得意的目光,她故意抬了抬手。
露出了一枚翠綠色的翡翠手鐲。
那是我和厲墨軒結婚時,他母親送給我的傳家手鐲。
隻傳給厲家的媳婦。
可現在,我一直舍不得帶的手鐲,竟戴在了喬念的手腕上。
2
見成功吸引到我的目光。
喬念假模假樣地撫摸著手鐲,挑釁地說道:
“祁煙姐,真不好意思,我剛懷孕,心裏總是慌慌的不舒服。”
“墨軒聽說翡翠能壓驚,看你又不喜歡戴,就把手鐲送給我了。”
“你不會介意吧?”
厲家隻傳給進門媳婦的手鐲,已經戴在別人的手上。
他厲墨軒就那麼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地把喬念,當成他唯一的妻子。
我冷笑一聲。
正好,這厲家的媳婦,我早就不想當了。
不等我開口,厲墨軒皺起眉,滿臉都是不耐煩。
“祁煙,你怎麼這麼多事,一個手鐲而已,念念喜歡,我就送給她了。”
“再說了,這手鐲將來是要傳給厲家媳婦的,你隻生了個女兒,留著手鐲也沒用。”
提到女兒,我本就抑製不住的怒火,頃刻間爆發開來。
“厲墨軒,你還記得自己有個女兒嗎?”
“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女兒,現在還躺在......”
我怒吼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立刻嗬斥讓我住口。
因為喬念像被嚇到一般,已經躲進厲墨軒的懷裏。
“念念懷孕了,你這麼大聲會嚇到他。”
“趕緊滾去廚房做飯,沒什麼事,別在我們麵前晃悠。”
我像是聽到一個極品笑話,放聲大笑起來。
如今的厲墨軒,早已忘記我是誰,我們的女兒是誰。
就連他,也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已經完全被喬念,占據了所有。
“該滾的人是你們,厲墨軒,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們的奴隸。”
我的再一次怒吼,讓厲墨軒僵住了。
他才反應過來嗎?
在我的提醒下,他終於想起來我是誰了嗎?
看著他眼中閃過慌亂的神色。
突然覺得頭暈目眩,雙腿也再支撐不住我的身體。
“墨軒,我好害怕,我肚子好難受,你快送我去醫院吧......”
我倒在地上的時候,厲墨軒慌亂地抱起喬念,衝出門外。
意識漸漸疏離,我閉上眼睛的瞬間,淚水隨之流下。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中是我和女兒在花園裏,我跟著她一起,在草地上快樂地奔跑。
女兒揚著笑臉,張開雙臂朝我跑來。
我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緊緊地,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可夢始終會醒,我的女兒,也再不能被我摟在懷裏。
我睜開眼,天已經黑了,屋子裏黑洞洞。
我躺在地上,臉上早已被淚水浸濕。
掉在我身側的手機,還在不斷響起消息提示音。
我坐起身子看了看,是喬念發來的挑釁。
十幾條信息,全是視頻。
我點開其中一條,是從她家的監控視頻截取下來。
她和厲墨軒親熱的畫麵。
【墨軒最喜歡在監控下,他說有種被窺視的刺激感。】
【還可以調出視頻,反複觀看。】
【祁煙姐,你覺得怎麼樣?墨軒在麵對你時,也會這麼瘋狂嗎?】
不堪入目的畫麵,被她當做戰利品,得意的向我炫耀著。
我沒有刪除,全都保存下來,轉發給律師,當做離婚的證據。
做好一切,我語氣平淡地回了她一句。
【到底是雞,是懂得如何取悅男人。】
之後,我快速地刪除拉黑。
不再給她反駁的機會。
3
我強撐著身體,把女兒的東西全部收拾好。
看著她平時最喜歡穿的小裙子,最喜歡玩的玩具。
淚水再一次模糊了雙眼,並在心裏下定了決心。
明天一早,我就讓女兒離開。
我不想她孤孤單單地躺在冰棺裏,等待著她的爸爸能去見她。
厲墨軒不配。
他不配當我女兒的爸爸,更不配女兒對他的期許。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是律師打來的電話。
“祁小姐,我在整理你發來的離婚證據中,找到一段視頻。”
“我已經截取下來發到你的手機,您......看一下吧。”
我連忙去看律師發給我的視頻片段。
視頻裏,女兒被喬念故意推下樓梯,撞倒了頭。
她撕心裂肺地哭著,踉蹌地爬起來,去找厲墨軒說撞到了頭。
可她那坐在客廳玩手機的人渣爸爸,
隻嫌煩地把女兒推開,叫她不要再哭了。
然後喬念走過來,偷偷擰著女兒的胳膊,警告她不許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否則就讓她爸爸和我離婚。
我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凍成冰塊,顫抖得厲害。
是我,是我臨時有事,讓厲墨軒幫忙照看一會女兒。
也隻有短短兩個小時,他就把女兒帶去喬念那裏。
生生要了女兒的命。
屋門被大力的推開,厲墨軒打開燈,幾步衝到我麵前。
“祁煙,我是不是和你說過,念念懷孕了,你不能刺激她。”
“她隻是發信息向你道歉鐲子的事,你怎麼能罵她?”
我收起手機,冷冷地看著他。
“我罵她怎麼了,如果她站在我麵前,我還要打她!”
“厲墨軒,心心不止是我的女兒,還是你的親生骨肉。”
“你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她推下樓。”
這一刻,積怨在心中的怒火再一次噴發。
我歇斯底裏的嘶吼著,發泄著。
厲墨軒聽著我的怒吼,不禁呆愣住了。
下一秒他皺起眉,似是想到什麼,說道:
“你在胡說什麼,念念什麼時候推過心心。”
“我看心心就是被你帶壞了!變得撒謊成性!上次還和念念爭寵,非說自己撞到頭了!這家裏處處都是軟包,哪裏能撞到頭!”
“還有,現在都幾點了,心心人呢,怎麼還沒回家?”
原來,他還記得自己有個女兒。
可現在,女兒正躺在小小的冰棺裏。
是被他,和喬念一起害死的。
沒等到我的回答。
他看著我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絕望地笑著。
又看了看我已經收拾好女兒的東西。
皺起眉不解地問道:
“你收拾女兒的東西,到底要幹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要陪我的女兒。
我擦掉眼淚,冷冷地說道:“去醫院,心心還在醫院裏。”
厲墨軒立刻急了,拉著我的胳膊,就朝門口走。
“你怎麼能讓這麼小的孩子,自己在醫院,我們趕緊過去。”
可人還沒走到門口,他的手機又響起來。
喬念的聲音很大,仿佛透過手機,故意說給我聽的。
“墨軒,是不是祁煙姐不肯原諒我,我還是把鐲子還給她吧。”
“隻是剛剛我摘鐲子的時候,不小心傷到手腕。”
“你能不能過來,我的手腕好疼......”
厲墨軒聽後,拉著我的手緩緩鬆開了。
他為難地看了我一眼,對著電話裏的喬念,輕聲哄著。
“我馬上回去,手鐲不要摘了,送給你,就是你的了。”
掛斷電話,厲墨軒幾乎不敢看我的眼睛。
沉默了片刻,他帶著愧疚的語氣,還是開了口。
“祁煙,我馬上就回來,我們再一起去醫院看心心。”
甚至不願等我開口。
他已經急匆匆跑出家門。
我看著他的背影,痛苦地笑起來。
厲墨軒,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女兒的最後一麵,你不配去看了。
4
帶著女兒所有的東西,我去了醫院,打算陪女兒度過最後一個夜晚。
我知道厲墨軒一夜沒有回來。
他沒有給我打電話,沒有問我在哪,更沒說什麼時候來看心心。
我獨自一人,陪女兒走完最後一程。
燒掉女兒的所有的東西,隻留下她的一件玩具,當做念想。
然後我報了警,並聯係了律師。
“張律師,我已經報警了,幫我起訴離婚,以及喬念故意殺人。”
“還有,麻煩你把他們所有見不得人的勾當,曝光在媒體網絡上。”
“我要讓所有人,看清這兩個人的醜惡麵目。”
同一時間,厲墨軒才剛從喬念的家出來。
就看到兩輛警車,停在門口。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準備上前詢問。
警察先他一步問出口:
“請問,是厲墨軒先生嗎?”
“你涉嫌和一起故意殺人案有關,請跟我們回局裏,配合調查。”
厲墨軒一愣,不敢置信地反駁。
“故意殺人?誰殺了人?”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他的助理,給他打來電話。
“厲總不好了,您和喬小姐的不雅視頻,
以及喬小姐殺死您女兒的事,已經在網上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