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精準刺痛我和老婆的心,我揪住老師的領口,氣得手都在抖,「原本你們的演技放在我們學校,也算是教科書,讓孩子們跟著你們學習學習,這樣對誰都好。」
「哪曉得你們這麼自私,根本不願意分享出來,有你們這樣的父母,小孩長大了,估計也是被人嫌棄的那一類人,好在他聰明走了一步,重新投胎!」
這次,我作為父親,絕對不能再忍了。
「你有本事在說一遍?」
我一拳打在了老師臉上,眼鏡直接飛了出去。
他氣急敗壞,一嗓子下去,工作人員全部出來了。
我被他們控製住,強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老師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重新戴上眼鏡,冷哼一聲,「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老婆看到這一幕嚇得直接跪了下來。
可下一秒,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她就已經開始翻白眼。
我的心臟猛然暫停。
老婆癲癇犯了。
我拚命掙紮著身體,目光緊盯著老婆的方向,「老婆你別急,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奈何我根本爬不起來。
哪曾想,老師直接給了她一巴掌,「敢對我翻白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老子不想打女人,但今天老子必須要教訓教訓你。」
看著老婆被打得的口吐白沫。
我的心疼的像針紮一樣。
平時連重物都不讓老婆提,現在卻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毆打她。
現在顧不得什麼委屈了,要趕快把老婆送到醫院才行。
我迫切解釋,「我老婆是癲癇,快送她去醫院,求求你們了。」
老師冷笑,「癲癇?我們拍過癲癇病人的電影,你老婆有沒有裝,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心口頓時冒出一股寒氣。
人命關天的事情,就連醫生都不敢隨意下結論,可他卻輕易的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老婆奄奄一息。
我沒有理由再要什麼尊嚴,不停地往地上磕頭,「他真的是癲癇病人,不信你可以看她包裏的病曆單。」
「求求你們,先送我老婆去醫院吧,你們怎麼打我都可以。」
老師冷言,「別在這裏裝可憐,犯錯了就該接受懲罰,仗著自己死了兒子就為所欲為?沒人有義務聽你訴苦。」
「這世上誰不苦啊?我一個人養整個團隊我說什麼了?我賣房賣車成立這家演員培訓班,每天還著上萬元的貸款,我有逢人就說自己苦嗎?」
「你不就是死了一個兒子嗎? 生老病死誰都會經曆的,因為你的情緒搞得我們大家都沒完成拍攝,做人也不能太自私?」
我痛得全身發抖。
不就是個兒子?
那個會在我生病時給我倒熱水的兒子,那個會在我和老婆吵架勸和的兒子,那個說以後會給我養老的兒子。
短短三個月,就永遠消失在我的生命中。
如果可以,我願意用命去換他。
這些痛苦我隻能壓在心口,不斷地向他們求饒,「先救我老婆,你說怎麼拍我都配合你。」
老師終歸是商人,聽到我這麼說頓時笑了。
他得意道,「內容很簡單,你就本色出演一個剛死了兒子的父親,這個簡單吧!」
我咬緊牙關,一股怒意我在心裏燃燒,但為了老婆,我還是點頭同意。
一群工作人員將老婆帶上車。
隨著她遠去的背影,我依舊覺得不踏實。
老師直言道,「你好好配合,你老婆才能安全到醫院。」
跟我想的一樣。
他們選擇不叫救護車,是為隨時威脅我。
老師揮了揮手,攝影師拿著備用攝像機懟著我的臉拍。
我抱著兒子的骨灰蹲在墳墓旁。
麵對攝像機,我整個人顯得不自然。
老師皺著眉頭,「你這是什麼表情?兒子死了還不哭?你到底有沒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