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那年我撲倒了我名義上的哥哥。
他立馬帶回一個女人和我說,“這是你嫂嫂,打個招呼。”
後來我出了車禍,撞死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嫂子。
哥哥恨透了我,將我送進監獄。
七年後,我出獄,決心好好贖罪,和哥哥保持距離。
可在見到我和別的男人來往時,他又紅了眼,步步緊逼,將我圈在懷中,
“求求你,再次撲倒我好不好......”
......
出獄後我找了兩份兼職。
一個白班,一個夜班。
很累,每天才睡四個小時,但能減少和周望見麵的時間。
手機打到第九通電話,他還是沒接。
老板看出我有些著急,特意讓我先走,順便結了我第四個月的工資。
匆匆回到家,門沒鎖。
帶回家的人應該是走了。
而周望正趴在床上,臉陷在枕頭裏,沉沉睡著。
我走過去,踩到被揉成一團的便簽。
是我早上寫下,叮囑他要去做移植術前檢查的那張。
“周望,醒醒。”
叫了幾聲,沒反應。
我朝他伸出手,可在看到摞露的背肌時又轉移了方向,握拳叩響了木質床頭。
“缺席檢查是會失去受捐名額的,這個你是知道的吧?”
這次他醒了,可卻連眼皮都沒抬,罵了一句滾,又將臉轉到了內側。
我靜默著等待了幾秒,沒有別的回答,隻好歎了口氣。
從一條紫色的女士蕾絲內褲下找到了他的手機。
試了一下從前的密碼,沒想竟然到打開了。
05272,我的生日,精確到了出生時間。
房間沒有開燈,客廳的光線擠過門縫,將我的影子蓋在他身上。
恍惚間,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偷嘗襟果的那夜。
溫熱的唇,慌亂的呼吸,以及期待的眼神對上響亮的一巴掌
時隔七年,左臉好像還在發疼。
我登錄醫院小程序,幫他又重新預約了檢查。
然後迅速離開了這個會勾起我無限回憶的房間。
走出家門才發現,食指又被自己摳爛了。
上麵結痂又開裂,層層疊疊都是疤痕。
這下意識的動作,改了好多年,還是沒有改掉。
就像麵對周望時,那抑製了千百遍,還是會險些失控的感情。
電梯叮一聲合上。
我看著鏡中折射的自己,喃喃自省,
“沈芝意,不要犯蠢。”
兩個月後連骨灰都不剩的人,別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