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家吃飯時,賀蘇彥主動提起身邊來了實習生。
他笑著和我介紹:“年輕是不一樣,苒苒那小丫頭整天活力滿滿,和她談戀愛肯定很爽。”
我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
因為產後抑鬱,他嫌我沒勁,影響他心情。
後來,他被我撞見牽著薑苒苒一同從酒店出來。
我不哭不鬧,隻給他留了一份檢測報告,賀蘇彥卻當場崩潰。
......
產後抑鬱的第二年,我像往常一樣在醫院接受完治療後,回家跟賀蘇彥一起吃晚飯。
隻是今天,我等了好久他才回來。
自從我需要接受治療後,他已經很久沒加過班了。
隻為了有更多的時間回家陪我。
晚上0點,房門終於被推開。
我遠遠的就聽到了賀蘇彥和我打招呼的聲音:“輕輕,我回來了,等久了吧?對不起啊,今天臨時加了個班,忘記跟你說了。”
他和之前每一次回家一樣,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然後在我臉上落下一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總覺得今天的賀蘇彥顯心情格外的好。
換做從前讓他加班,他總能在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抱怨好久。
然後在我的安慰下不情不願地去工作。
我沒有多問,去廚房簡單的把菜熱了。
吃飯的間隙,賀蘇彥的手機響了好幾次。
幾乎每次都是一有動靜,他便立馬拿起來回複,嘴角還帶著不易察覺的笑。
察覺到我的視線後,賀蘇彥把手機放了回去,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最近公司來了個新的實習生剛好是我以前的師妹,老板讓我多帶帶她,消息就是那小丫頭發過來的。”
我的內心暫時有一些五味雜陳。
賀蘇彥不是一個熱心的人,也很怕麻煩。
而且他也從來不會在下班後處理任何工作上的事情。
我記得很清楚,五年前我剛去他們公司應聘的時候,害怕跟人交流,希望能夠留在他身邊。
可賀蘇彥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
他一本正經的和我解釋:“輕輕,我現在的工作很忙,我沒有太多的時間能顧及到你,到時候你心裏肯定會難受。”
“與其這樣,你不如一開始就嘗試著和別人相處。”
“而且你也知道,我向來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不想把私人感情帶到工作中,你能理解我的對吧?”
至此,我也沒再提過這件事。
賀蘇彥也成了公司裏唯一一個沒有帶過實習生的人。
我沉默著沒說話,他卻笑著主動和我介紹:
“你還真別說,年輕就是不一樣。”
“苒苒那小丫頭整天活力滿滿,沒人會不喜歡她,和她談戀愛肯定很爽。”
賀蘇彥一邊說一邊抬眸打量著我的表情,發現沒什麼變化後淡淡一笑。
“人還是要多接觸一些新鮮事物才行,心情好像都會變得好一些。”
我依舊不語,卻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口腔裏鐵鏽味的蔓延。
賀蘇彥這滿是試探性的話,我聽出來了。
他在嫌我無趣。
自從兩年前孩子出生後,賀蘇彥爸媽覺得孩子長得不像他。
他們不顧剛生產完的我還虛弱的躺在床上,偷偷抱著孩子去做了親子鑒定。
鑒定結果出來,沒有親緣關係。
我莫名被扣上了一頂出軌的帽子,遭到全家人的唾棄。
隻有賀蘇彥願意相信我。
他不顧一切的選擇站在我的身邊,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肯定是醫院出了問題。
再後來,孩子因為嗆奶窒息而亡。
我也因此患上嚴重的產後抑鬱。
整整兩年都在接受各種各樣的治療。
他告訴我,隻要這個家不散,孩子總會有的。
如果不是有他陪在我身邊,或許我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所以我選擇了相信。
但沒想到這一切終究還是成了一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