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斷電話,敷衍道,“沒什麼,快生了,跟醫生預約時間。”
聽到是孩子的事,他“哦”了聲,沒去深究。
從知道我懷孕開始,他就對我們的孩子沒表現出多大的興趣,明明剛結婚的時候,他比誰都期待擁有一個孩子。
大概孩子加上妻子,都不如青梅竹馬的情誼重要吧。
我正準備擦妊娠油,他卻遲遲不走,忍不住出聲提醒,“我要睡覺了。”
他走到我麵前,將妊娠油接過去,“我幫你擦吧。”
卻在掀開我衣服的時候,看到我肚子上密密麻麻的妊娠紋,沒忍住吐了出來。
他緊皺眉頭,“怎麼這麼惡心,你自己塗吧。”
我沒再委屈地哭,隻是平靜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然後起身將門反鎖。
這一晚,是我這麼長時間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晚。
早上起來,賀銘哲竟做好了早餐。
或許是過了一晚,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昨晚的行為,太過沒有風度,破天荒邀請我一起吃早餐。
“對不起,昨晚是公司有急事......”
他沒說完,我打斷,“沒事。”
十分鐘前,邱憐兒才發了朋友圈,“我說腳疼,他就幫我揉了一整晚,好喜歡我的竹馬哥哥哦!”
評論裏都是起哄,“哎喲喲,也隻有憐兒能讓我們高冷的賀總提供深夜暖心服務了。”
那些人我都認識,隻不過他們從來看不起我。
也難為賀銘哲還能專門為我編一個借口了,畢竟他多數時候是不會顧忌有沒有傷到我自尊心的。
我隨手端起一杯牛奶,卻被賀銘哲用力搶了過去,“誰讓你亂動的。”
緊接著,他好像才意識到剛才是他叫我吃早餐的,才幹巴巴解釋,“這是給憐兒的,她早上習慣喝一杯熱牛奶,你喝不慣這種東西,還是喝豆漿吧。”
見我沒動,賀銘哲越發沒有耐心起來,“不就是一杯牛奶,平時沒見你喝,一說是給憐兒的,你就要喝了是吧?你怎麼就這麼愛東施效顰!”
我定定看著他,“我黃豆過敏,從來不碰豆製品的,三年了,你不知道嗎?”
他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惱羞成怒道,“愛喝喝,不喝滾!”
這時邱憐兒笑著走過來,接過賀銘哲的牛奶,對我說,“給語心姐喝吧,我偶爾一天不喝牛奶沒關係的。”
說著她硬將牛奶塞給我,我拒絕,她竟將牛奶潑在我臉上,然後順勢倒下去,“啊——”
“憐兒!”
賀銘哲用力將我推開,抱住邱憐兒。
我硬生生磕到桌角,頭磕破了,血汩汩往外流,賀銘哲卻視而不見,橫抱起邱憐兒,冷冷地看向我,“溫語心,憐兒好心把牛奶讓給你,你竟敢推她,她要是受一點傷,我絕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大步將邱憐兒抱出去。
邱憐兒靠在賀銘哲肩頭,笑得十分得意,用口型道,“你輸了。”
我的肚子一陣陣疼,直冒冷汗,好不容易撐著桌子站起來,下一刻就被賀銘哲拖著往外走。
“憐兒的手受傷了,你跟她同一個血型,一起去醫院,萬一要輸血,你可以直接獻血。”
我疼得眼淚直流,渾身都在顫抖,“賀銘哲,我是孕婦。”
他竟然讓我一個隨時都會因為生孩子大出血的孕婦給邱憐兒獻血?
賀銘哲轉過來,滿眼仇恨,“你害她受傷,孕婦又怎樣?憐兒要是有事,就是要你的命,你也得給我賠給她。”
挨到醫院,卻正麵碰上那個給我預約引產的醫生,“誒?手術是明天,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