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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掃興。

掃了一群白眼狼不孝子的興。

我擦了一下即將流出的眼淚，堅定無比的說：“反正我不給，三年以後再說。”

大姑暴跳如雷：“不給就去找，翻天了不成？家裏就這麼大大，哪裏都可以去找，我就不信掘地三尺找不出來。”

他們的眼神和語氣給我一種荒唐的感覺。

村子裏，的確有這種兄弟姐妹，為了一寸地，一塊磚打起來的。

隔壁去年老爺子下葬，幾個兄弟不想買棺材，就把老爺子身體放在院壩發臭呢。

有時候我都覺得，生幾個孩子，還不如生幾塊叉燒養幾條狗，尤其是遇到我家這些人。

我的態度狠狠刺激了她們所有人。

我爸帶頭對幾個弟弟妹妹吩咐：“那就去，把錢找出來就行，不會不翼而飛的。”

不一會大家作鳥獸散，四處奔波找錢，尤其是在我的櫃子和床上亂翻。

我跪在奶奶的黑白畫像前，淚如雨下：“奶奶，這就是他們啊，這就是你的那些好兒女們。”

“奶奶，你甘心嗎？哪怕你死，也想保護的兒女們。”

是不值得的，黑白照麵前的香火，他們回家之後一根都沒點。

還是我點的，七日不間斷的燒香。

甚至，我晚上睡在堂屋裏，就害怕奶奶一個人走的孤單。

奶奶生前對所有人兒女都很好，一碗水端平從不偏心。

後來不管是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她都一視同仁，不因為性別而有所怠慢。

這麼好的老人家，卻走的如此荒唐，擱在誰心裏好受呢？

我太累了，忽然一陣眩暈之感倒在地上睡著了。

夢中，奶奶伸出皴裂的手，她眼裏有星星點點的淚光，看到我流淚時。

奶奶摩挲著我的臉，再用大拇指把我的眼淚抹掉。

“隨便吧，本來是那些錢可以保護大家三年，你們都會改變命運，但是他們不願意就算了。”

“你不必覺得沒完成我的叮囑而內疚，我已經看開了，奶奶啊，雖然沒有子女的福氣，但是有你的福氣啊，以後你就是奶奶唯一的孫女，小雨，以後奶奶隻祝福你一個人，你不會受影響的。”

我把頭放在奶奶的膝蓋上，抽噎著。

奶奶命苦，但是善良，隻是沒想到死了之後才放下這些不靠譜家人。

我顫抖著問：“奶奶，你真的放下了？”

“放下了，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奶奶都配合你。”奶奶眼底有苦悶之感。

我嗯了一下，表示答應。

沒多久，我是被一陣嘈雜的聲音驚醒的，醒來時看到麵前有一堆錢。

雖然隻有三萬，可的都是零錢，有十塊五塊，甚至一塊錢的。

所以那些錢顯得堆積如山 。

我爸和兩個叔叔十分暴躁，兩個姑姑嫌棄的看著一堆現金。

“都是零錢，要整理出來不知道得多久。”

“慢慢來吧，咱媽賣菜賺的錢，哪裏有那麼多整數。”

“人家的父母百年後都留下房子和幾十萬的存款，我們的媽走後房子破破爛爛的，錢也就這麼一點，簡直讓我們兒女心寒啊。”

兒女心寒？

奶奶是不會賺錢，但把他們養的很好，為什麼還要怪奶奶沒留下那麼多給他們。

我默不作聲都過去幫忙整理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