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莫要放肆!我是你的皇嫂!還不退下!”
我大喝一聲,先前被壓下的恐懼不安卻齊齊湧上心頭。怎會是謝景瑜?那、那謝景初人呢......
身旁的婆子連聲道:“哎喲,太子妃,這就是太子呀,您是不是忙糊塗了?三皇子和太子相貌確實相似,可今兒是大喜的日子,聽奴婢一句話,別亂說了,啊。”
婆子說罷,手上趕緊收拾雜物,招呼其他下人一起退了出去。
臨走前,這婆子借口幫我整理喜服,過來又點了我的啞穴。
我心中震怒,因為認了出來,這婆子,是皇上的貼身宮女容姑姑。
她胡說八道,謝景瑜和謝景初,二人相貌沒有半點相似,為何......
惶恐慢慢爬滿我的心,我想張口問個清楚,可我爹點的穴尚未被我衝開,我隻能呆坐在喜床上,死死瞪著謝景瑜。
謝景瑜渾不在意,他俯身朝我靠近,竟在我唇邊輕吻了一下。
“哈哈、哈,皇嫂......不,現在是孤的太子妃了......”謝景瑜臉上是魘足的笑,他將頭埋在我頸窩,貪婪地吸了一口氣,“我等這一天,可不知道等了多久了,你想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與你成婚的新郎為何是我,是不是?”
我忍著頭皮發麻和想吐的感覺,繼續回望他。
謝景瑜笑道:“你來時,不是與我那好大哥的棺槨擦肩而過了麼?怎麼,以你的聰慧,這點事,都想不清楚?”
他說得對,在聽到容姑姑說這就是太子時,我心中已有了一個恐怖的猜想,可我不敢認,隻能默默運功,想要強行衝開穴道。
“謝景初的確死了,死在災民暴亂上,分粥不均,卻不忘樹立自己勤政愛民的表象......災民們衝上來,你一拳,我一刀,將他活剮了。”謝景瑜細密的親吻落在我頸側,我繁複的喜服衣領已教他蹭得鬆散開來,“可鎮北侯府與東宮的大婚,籌備已有一年,此時宣告太子薨逝,天下該出多大的亂子?”
我咬緊牙關,奈何這消息著實催心剖肝,鮮血自我嘴角流下,眼淚也奪眶而出。
謝景瑜抬頭,他捏住我的下巴,指頭沾了血,將鮮血塗在我唇上,像是猶覺不夠,他又沾了些,塗在了自己唇上。他樣貌生得好看,塗了紅唇,竟有幾分妖豔之色,可我看了,卻隻覺得遍體生寒。
他吻上我的唇,廝磨糾纏了許久,一吻罷了,我聽見他說:“這時候,身為父皇的好兒子,我自然要站出來為他分憂,我不在乎頂著謝景初的名字活下去,所幸,父皇不在乎,你父親更不在乎,鎮北侯府,也隻是想要女兒能嫁給太子而已......”
他伸手去解我的衣扣:“而我,想得到你這位沈大小姐,早就想得發了瘋。”
一大口鮮血嘔出,我心如刀絞,同時卻已衝開周身穴道。
“無恥!”我扣住謝景瑜手腕,將他按在喜床上,“景初豈是你說得那種人,我與他一同長大,他是不是偽君子,我難道不知道麼?無恥之徒,覬覦皇嫂,誹謗皇兄,犯上作亂,你這種人,也配為太子麼?少在這裏糊弄我,陛下怎會如此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