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易家的人帶走了。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車牌號囂張地印著“易A8888”,仿佛在昭示著他們不可一世的權勢。
我被粗暴地塞進車裏,後座坐著一位打扮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保養得當的臉上寫滿了刻薄和輕蔑。
“你就是那個不知死活,敢告我兒子的小賤人?”
她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用力地戳著我的肩膀,語氣裏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不過就是仗著當初小琛一時腦子發熱,娶了你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女人。”
“要不是小瑤需要你的肝,你以為我們會多看你一眼?”
一個文件夾被甩到我麵前,上麵赫然寫著“器官無償捐贈協議”。
我的手在顫抖,手腕上還殘留著捆綁時留下的青紫痕跡。
此時的我,早已經不是幾天前那個還能和易澤琛爭吵、還能衝到警局控訴的女人。
我被他們生生掐斷了所有反抗的力氣。
強製簽下了器官捐贈協議。
車子一路疾馳,最終停在了一家私人醫院門口。
我被他們帶進一間VIP病房,還沒來得及看清裏麵的情況,就聽到一個尖銳的女聲:
“媽!你總算來了!你看看我,我變成什麼樣子了!”
我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女人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虛弱不堪。
是蘇小瑤。
易澤琛猛地衝到我麵前,一把抓住我的頭發,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誰讓你報警的!你不是很能告狀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要不是這幾天的耽誤,小遙的病情怎麼會突然嚴重!”
我被打得偏過頭去,臉頰火辣辣的疼。
蘇小瑤躺在病床上,看著我被打,虛弱地咳嗽了幾聲:
“阿琛,別這樣,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來人,把她帶去手術室!”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走進來,我還來不及逃,就被人從地上粗暴地拖起。
喊叫和反抗都在被注射了一針鎮靜劑後歸於虛無。
手術持續了多久,我不知道。
我隻記得,當我再次醒來時,迎接我的不是溫暖的陽光,而是無盡的黑暗和冰冷。
我被關在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裏,隻有一張破舊的床病床和一盞昏暗的燈。
手術很成功,他們興高采烈地慶祝,所有人都在為蘇小瑤的重生歡呼。
可命運向來冷酷無常。
幾天後,我從昏暗的房間裏隱約聽到了外麵的騷動。
“不是說手術成功了嗎?為什麼會這樣!”
“小瑤情況惡化得太快,好像已經......癌細胞擴散了......”
“不可能啊,那可是頂尖的醫生團隊......”
爭吵聲越來越大,我甚至聽到了易澤琛抓狂的怒吼。
直到房門被猛地打開,易澤琛衝了進來。
他踢翻了房間裏唯一一把破椅子,一邊發瘋般質問我,一邊砸碎我僅剩的止痛藥:
“為什麼配型會出問題!你是不是故意的!”
“楚晚寧,你這個廢物,連命都救不好,這些都是什麼垃圾?你就靠這些破藥活著?你他媽裝什麼裝!”
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看著散落一地的藥片,絕望地笑了。
他永遠不會知道,在他逼我捐肝後的第一個月,我因術後並發症徹底失去肝功能。
那些源源不斷被拿去救她的器官,早已失去了排毒能力。
“對,易澤琛,都是我的錯。”
“你不是想看我死嗎......很快了。”
臨終前我孤零零躺在病床上,咽下自己買的一瓶毒藥。
死了也好。
至少,不用再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心跳聲愈來愈緩慢,生命的最後一絲氣息即將消散。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帶著機械的質感聲音響起:
宿主楚晚寧的所有情感已被清空,任務進度百分之百。
【宿主楚晚寧,情感清 零完成,】
【係統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趨於消失,將啟動緊急重生程序。祝您新生愉快。】
那些被深埋的畫麵像是洪水一般湧入我的腦海。
靈魂穿越到這本名為《追妻火葬場虐文》的爛俗小說裏,被封印記憶的我成了被虐身虐心的女主角。
原來,我並不是這副身體的原主人,而是一名被係統選中的任務執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