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放進溫暖的浴缸裏,溫柔道:“洗個澡吧,等會兒我給你催吐。”
朦朧中,蘇亦川好像覺得自己見過她。
她是這家會所的老板莊晴,一個縱橫官商兩界的人精。
他很想問莊晴為什麼幫他,但他無法開口,隻好聽她的話。
他吐出的酒,大部分都是血紅的。
事實上,他器官衰竭,無法進食,喝酒無異於自殺。
莊晴看著他這樣可憐,長歎一聲,“我送你出國,躲著齊瑤吧。”
蘇亦川搖搖頭,顫抖著用手指沾水,寫出兩個歪歪扭扭的字——天葬。
莊晴震驚地看著他,什麼話也沒說。
她開車把蘇亦川送回了醫院,道:“機票不是十天後嗎?你一個人去西藏不方便,記得給我打電話。”
蘇亦川點點頭,卻根本沒想麻煩她。
他回到病房裏,從兜裏掏出了幾萬現金,那都是齊瑤賞給他的賣笑錢。
這下,應該夠他的天葬費用了吧?
不知是疼暈了還是怎的,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可半夜突然被人一巴掌甩醒了,蘇亦川看著眼前怒不可遏的齊瑤,莫名其妙地縮在床角。
“蘇亦川!你害死我爸還不夠,還想害死我的秦沐?他可是你的親表弟!”
蘇亦川張大了嘴,滿臉的驚詫不解。
齊瑤卻揪起他的脖領,一把薅他摔下病床。
“剛才隻有你突然消失在夜店,秦沐的刹車製動不是你破壞的還能有誰?你可是汽車專家!”
“他為了護著我,軟組織多處挫傷,現在還昏迷著。”
“你以為他死了,我就會回到你身邊嗎?妄想!蘇亦川,今天我就要殺了你這個禍害!”
蘇亦川被齊瑤拖在地上,像一塊破抹布,拖到了秦沐病床前。
他滿身傷口、器官潰爛,都比不過一個軟組織挫傷的秦沐惹她心疼。
齊瑤抓著他的頭發,對秦沐說:“阿沐,我拖他來給你道歉了。”
秦沐雙手來回擺動,“不,姐姐,表哥也是嫉妒我們才做了蠢事,你別為我打他了,不然就把他送進監獄,讓他重新做人吧?”
蘇亦川在地上冷笑著,難怪秦沐大費周章要陷害他,原來是想要他坐牢。
秦沐看出齊瑤在夜店不忍心眾人虐待蘇亦川,也看出她一直舍不得把蘇亦川繩之以法,知道她總是在全力治療他。
所以,秦沐想把蘇亦川送進監牢,以絕後患。
沒準蘇亦川先殺齊父再害秦沐,會落得個槍斃的下場。
蘇亦川用水果刀敲敲鐵床,然後把刀柄遞給齊瑤。
唇語清晰地顯示:你殺了我吧。
然後,他掏出寺廟的護身符,意思很明顯,他要去這裏。
齊瑤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後退了一步,不敢接那刀子。
“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你還想死後去寺廟?你這種惡貫滿盈的人,佛也容不得你!”
秦沐走去把門關上,像沒受傷一樣,靈活地爬到高處把監控拔了。
“姐姐,你這樣怎麼對得起齊叔叔?要是你不想背人命,我替你殺了他,我不忍心你總是被齊叔叔托的夢驚醒,喊著要你為他報仇。”
秦沐拿過,對著蘇亦川的肚子就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