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趙圓柏的親戚們送到酒店時,溫軟已經等候在樓下。
見到我,她立馬上前。
“那個,趙圓柏和他媽媽說,想跟我一起去參加父親的葬禮,他們正在換衣服,你在車裏等會兒,等他們收拾好,你開車載我們一起去。”
“我不同意。”
我想都沒想,果斷拒絕。
“爸本來就不喜歡人多,而且是外人,再說了,你想讓爸看見你跟別人結婚?”
溫軟立馬不樂意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外人?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我已經答應過了,他們都誇我心善呢。”
“再說了,人家好不容易大老遠來了,怎麼說也是一番心意,就看一眼怎麼了?”
心意?
我冷笑。
誰知道是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呢。
這種心意,誰喜歡誰要。
我剛要拒絕,就看到趙圓柏和他母親從酒店大廳走了出來。
趙圓柏的穿著倒是正常,一襲黑色,胸前還別著白花。
可看到他媽媽的打扮後,我的臉色卻不由得一沉。
一身正紅色的裙子,穿金戴銀,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有喜事了。
這樣的裝扮,是去父親葬禮上吊唁,還是想惡心我?
“你穿這套去參加葬禮?”
麵對我的冷言冷語,趙圓柏的媽媽不僅沒有絲毫尷尬,反而白了我一眼,說了句土老帽後,衝溫軟招手。
“軟軟,你看看,媽今天穿這套合適嗎?”
溫軟立馬上前,扶著她的手連連恭維。
“合適合適,簡直太合適了,要我說,媽您就得穿這種衣服,看上去喜慶又年輕,看上去雍容華貴的,特別亮眼。”
我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溫軟。
她說合適??
去參加葬禮穿著一身合適?這是要打我的臉?
溫軟看都不看我一眼,一臉笑意,將趙圓柏的媽媽扶上車。
見我站在一旁沒動,皺了皺眉。
“你這是幹嘛?我這不是剛和她兒子結婚,老人家想穿喜氣一點,怎麼了?”
“這你也要生氣?”
我平靜地看著她,咧嘴一笑。
“是我小肚雞腸了,不該對人家的穿衣風格評價。”
不顧溫軟怪異的神色,我起身,主動上了駕駛位。
我很清楚,我不該對溫軟再抱有希望。
她心裏,早就沒有了父親的位置,也沒有我的。
但凡她真的尊重我也不會縱容趙圓柏他們一家人如此羞辱我。
車上,溫軟麵色複雜,幾次想開口,都被我毫不猶豫地打斷。
“現在是在高速上,不要老是跟我搭茬,出意外了怎麼辦?!”
我冰冷的話,讓溫軟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最終還是老實閉上了嘴。
反倒趙圓柏的母親有些不樂意了。
“軟軟,你家這個司機怎麼回事?一點教養都沒有!這種人,就該早點解雇!”
“你應該扣他工資!什麼人啊。”
我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想笑。
她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溫軟有些尷尬,開口解釋:“媽您別生氣,他,他就是說話不過腦子,您別介意。”
趙圓柏媽媽歎了口氣。
“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當初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呀,你注定是我們趙家的兒媳婦。”
“媽真的喜歡你喜歡到了骨子裏。”
說著,她竟然裝模作樣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趙圓柏在旁安慰:“媽別哭了,現在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嘛,軟軟說了,過段時間就備孕,給您生一個大胖小子。”
溫軟臉色一變趕忙拍了下趙圓柏的大腿。
“別亂說,我可短時間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趙圓柏低下頭,我清楚地從後視鏡裏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怨毒。
溫軟看似自言自語,實則向我解釋:“我現在在事業的上升期,根本沒有要孩子的打算,以後再說吧。”
我平靜地點點頭,當做回應。
她其實沒必要這麼緊張地解釋。
換作以前的時候,我可能會生氣,會質問。
可現在,我根本不在乎。
我和她的關係已經到達了終點,根本沒有在乎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