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風站在原地,心如刀絞。
江月柔拖拽著強迫她獻血,血液一袋一袋地抽出。
血液的快速流失讓他頭腦昏沉,臉色慘白。
“繼續,不能停。”她冷冷地說。
賀聞風的身體已經虛弱不堪,額頭布滿細密的冷汗。
這時一位急診室的大夫過來會診,看到之前給他做手術的病人,急步走來,厲聲製止:“剛剛手術完怎麼能抽這麼多血?快停下!”
江月柔愣住,目光定定地看著醫生,皺起眉頭:“你說什麼?!”
轉頭迅速抓住賀聞風的衣袖,查看傷口,立刻用手語比劃:“這是怎麼弄得?”
聲音顫抖:“你這是為了救我受的傷!你沒有放棄我對不對?”
下一秒,眼神又變得沉冷複雜,將所有的情感都壓了下去。
“不會的,救我的人是雲晟。”
“手上受了點小傷罷了,小題大做!和雲晟的傷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她的目光冰冷地掃過賀聞風,滿目嘲諷,用手比劃道:“我不管你給了醫生多少錢替你說謊,陸雲晟我一定要救,他絕不可以出事!。”
賀聞風的心狠狠一顫,泛起絲苦笑。
“如果搶救室裏麵的人是我,你也會這樣嗎?”
江月柔的臉色瞬間陰沉,咬緊後槽牙,飛速用手語比劃:“你在我心裏已經死了!”
推開醫生,對著護士說:“陸雲晟需要多少,兩倍的量抽出來!”
這時,搶救室裏傳來病人生命垂危的消息。
她毫不猶豫給律師打電話道:
“馬上準備離婚協議書,我要立刻簽字!”
“陸雲晟現在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要實現他所有的願望!”
很快,協議送到江月柔手中,她將離婚協議書摔在賀聞風的臉上:“簽字!”
賀聞風拿起筆,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簽下名字。
那一刻,沒有想象中的痛苦難過,反而是如釋重負。
賀聞風簽字的瞬間,江月柔心中有股無法言喻的酸楚湧上心頭。
竭力忽視得知他手受傷時的擔憂,不願承認自己在心裏無比希望他能拒絕簽字,更不敢接受的是,明明性命垂危的人是陸雲晟,自己卻更擔心他。
他的沉默讓她的怒火愈加膨脹。
江月柔冷笑道:“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
“你就算簽了字,也是拴在我身邊的一條狗!”她的眸光釘在他蒼白的臉上。
“我不會輕易放過你!永遠也別想離開我!”
賀聞風麵無表情毫無波動,任憑她暴怒地說著那些傷人的話。
可越是如此,江月柔內心的掙紮越來越劇烈。
她恨他,恨他無視她的痛苦,恨他無動於衷,恨他像快木頭!
醫生在一旁緊張地彙報著病人危急的情況。
然而,江月柔的眼睛卻沒有離開賀聞風的臉。
賀聞風蒼白的臉色讓她的心碎裂成渣。
她聽著搶救室不斷傳來的危急信息,她的眼神始終沒有從賀聞風的臉上移開。
仿佛視線偏移一點,他就會消失一般。
最終,她步伐匆忙離去,背影在走廊盡頭消失。
賀聞風撐著的最後一口氣用盡,無力倒下,最終陷入了黑暗。
昏迷兩天後,再一次知道江月柔的消息是在八卦新聞上。
黃金時間段的新聞滾動播放報道,京圈小姐是如何討得心尖上的人歡心的。
她為陸雲晟祈福,連夜做私人飛機去了藏北山巔廟宇,一路磕頭爬上寺廟。
她為他包下醫院VIP病房,所有醫生隻為他一人服務。
江月柔陪在陸雲晟的身邊,寸步不離。
而賀聞風,傷痕累累鮮血淋漓,無人關心。
不僅如此,江月柔怕狗,對狗毛過敏,嫌棄狗又臟又吵。
隻因為陸雲晟一句喜歡,便親自挑選購買大型犬養在家中。
知他喜歡大海,她就買下一座小島以他的名字命名。
他說自己難受吃不下飯,從未進過廚房的千金,親自學習做飯,隻為他能多吃一口。
現在,她為了陸雲晟,放棄了從前堅持的所有底線。
在狗仔偷拍的每一張照片中,她的眼底都是他曾無比熟悉的柔情。
這樣不予餘力的寵愛,令全網羨慕不已。
唯有賀聞風默默看著這些新聞默默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