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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死了,靈魂飄在半空。

看著曾經被我厭棄,百般折磨的男人,跛著腳翻出我冰冷的屍體,吃力的將我運到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小心翼翼將我埋葬。

他撫上墓碑,眼淚垂落,然後追隨我而去。

我拚命的喊著不要,泣不成聲,靈魂卻一遍一遍穿透他的身體,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抱著墓碑死去。

我懊悔不已,看著墓碑前瘦削的男人死去比我自己死去還痛苦。

突然,我的意識慢慢消散。

等我在醒來已經回到五年前,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發誓,這一輩子一定不在辜負為我殉情的傻大個。

1

“將軍,璃卿就是個賤人,他肯定是裝病,你怎麼能心軟呢?”

我剛剛從床上醒來,就見得窩在懷中穿著薄紗的江月。

我有些愣怔,畢竟在我的意識裏我已經死了,還親眼目睹璃卿的死去。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我重生了,時間還回到了五年前。

“將軍,你發什麼愣啊?奴家不喜歡璃卿,你讓他繼續跪著好不好?”

江月是江家小公子,上輩子我就是因為他才疏遠璃卿,直到我沒落了,這江月卻是跑得比誰都快。

“他可是弄壞奴家要送妻主的生辰禮,隻要你答應奴家,奴家任妻主處置。”

江月神色曖昧,又貼上來了幾分,畢竟上輩子這個時候的我正在為吃不到江月而氣惱。

可現在,我腦海中想的都是璃卿,隻想快點見到他。

我沒在管江月,將人推開,徒留一臉羞憤震驚的江月,起身大步去了偏院。

這裏是璃卿的住所,將軍府最小最破的院落。

璃卿本是花樓男子,當初花樓管事拍賣璃卿的初夜,我就坐在樓上,和另一位朝中大臣喝酒。

我當時隨意瞥了一眼樓外,被身著紅色薄紗的璃卿驚豔,又見他楚楚可憐,眼淚要落不落,不由得心下一動,將人贖了出來。

我站定在院門前,伸出去的手微微顫抖,一時竟有些不敢推門進去。

腦中閃過的都是死後看著璃卿吃力將自己埋葬的一幕幕,痛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深吸一口氣,我還是鼓足勇氣。

院門推開,璃卿身著一身紅衣,被我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眼睛微微睜大。

“妻主,你怎麼來了?”

“我......”

再一次看見活生生的璃卿,聽見他的聲音,我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聲音哽咽。

璃卿被嚇到了,放下手中要晾曬的衣服,急忙迎了上來,滿臉驚慌。

“妻主,怎麼了?是璃卿做錯了什麼嘛?”

看著驚慌失措的小夫郎,我不由得輕笑出聲。

眼淚還掛在臉頰上,現在又眉眼彎彎的笑起來,我能想到自己有多麼滑稽沙幣。

璃卿也被我這一番操作弄得摸不著頭腦,奇怪的看著我。

“沒事兒,隻是我來的有些晚了。”

璃卿聽聞,蹙起好看的眉,顯然不明白我發什麼神經。

畢竟在璃卿的想法裏,雖然我目前隻碰過他一個男人,但是他的地位卻跟府裏的小廝差不多,甚至不如。

因為他出身花樓,雖然有幸被我帶出來,但是府中人最是勢力。

之前,我對璃卿不冷不熱,哪怕召見他侍候,解決了需求之後就讓他自己回屋,不管多晚,從不讓他留宿。

久而久之,府中眾人對他也就隻剩鄙夷輕視。

更何況,璃卿性子溫和,原本就有些自卑,再被各種視線打量窺伺,他就越發寡言簡出。

而不久前,我才因為璃卿不小心撞到江月身邊侍候的小廝,從而導致一個瓷器碎裂,罰他跪在院中。

暈倒後才讓人將其送回來,現在我就巴巴跑過來,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璃卿不懵才怪。

雖然璃卿沒有聽懂我的意思,但是修長的手指還是怯怯拭去臉頰的淚痕。

我將璃卿一把擁入懷中,這一刻,我隻想好好擁抱他。

2

“妻主,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聞著璃卿身上好聞的味道,都沒發覺已經將人抱了好久好久。

“沒什麼,我就想來看看你。”

我鬆開璃卿,這才開始好好打量這個院子。

看著一旁晾曬到一半的衣裳,在看看璃卿有些紅的手腕關節,我不由得蹙了眉頭。

“你身邊的小侍呢?”

以前我雖然不太重視璃卿,但是也沒有讓人在吃穿用度上苛責他。

這個院子也是下麵的人自行安排的,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不過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我。

如果不是我對璃卿不上心,下麵的人怎麼敢,越想越煩躁。

璃卿眼神有些閃躲,最後柔聲開口。

“他去廚房那邊拿晚膳了。”

我眼神微眯,並沒有拆穿。

“是嗎?那我今晚和啊璃一起用膳,就等著他回來。”

“不......不用了吧,剛剛不知道妻主要過來,小侍拿的食物應該不多。”

璃卿神色愣怔,說話磕巴,顯然在因為我叫他啊璃而出神,畢竟耳尖紅了。

“其他的呢?怎麼讓啊璃自己晾曬衣服,也沒有人照顧你好好休息?”

“他們......他們關係好,一起去了。”

璃卿在竭力為那些勢力的,根本不存在有照顧他的小侍遮遮掩掩。

“是嗎?那我們進屋,這些就放著,等會兒讓他們來晾曬。”

我眉頭一挑,很有耐心。

“妻主,璃卿可以自己來。”

璃卿有些急了,畢竟可沒有什麼小侍會回來。

府中的人最是見風使舵。

剛開始才被帶回來之時,璃卿確實收到過很多好意和尊重。

後來,眾人發現妻主並不親近他,尊重他,隻是把他當作一個床伴,這些下人也就越來越怠慢。

慢慢的,人都跑光了,他隻能自己照顧自己。

其實他很想得開的,畢竟他出身卑微,妻主對他也不是喜歡,沒有人會盡心盡力照顧一個窮酸且沒有盼頭的主子。

“你是主子,他們是下人,哪有小侍偷懶,讓主子幹活的。走,進屋,我看看你的膝蓋。”

我將人拉著進入房間,態度堅決。

“這裏有傷藥嘛?”

我看著簡陋的房間,裝飾品那麼少,桌椅都是破舊的,床榻也看著搖搖欲墜,臉色越來越沉。

這些人居然已經苛待璃卿到這種地步,可想而知上輩子璃卿日子過得多麼煎熬。

“有......有的,隻是......用完了,還沒有去拿新的。”

真是撒謊都不會。

剛剛來的匆忙,我也忘記拿上藥,現在隻得先看璃卿的膝蓋了。

“我看看你的膝蓋。”

“這不合規矩。”璃卿臉頰微紅,羞得不行。

“有什麼不合規矩的,我是你妻主。”

璃卿無法,隻得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輕輕拉起衣裙。

我看著紅腫破皮的膝蓋,臉色又沉了幾分。

“疼嗎?”

“不疼。”

璃卿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還是有不解。

他蒙蒙的,不解於我突然的轉變。我慶幸老天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走!我帶你去上藥。”

我將璃卿抱起,帶著出了院子。

“妻主,這不合規矩。”

看著懷中羞羞怯怯的璃卿,不知所措的樣子讓我起了逗弄的心思,假意鬆了鬆手。

璃卿被嚇到了,剛剛推拒我的手緊緊擁著我的脖子,我心滿意足的勾了勾嘴角。

3

府中眾人是看著我將人抱回來的,偷偷打量,表情驚訝。

安置好璃卿,讓人帶來上好的傷藥。

眼看我要親自為璃卿上藥,他無措的縮了縮腳。

我下意識抓住他的腳踝,細白的腳踝一把就能握住。

“別動!”

等我細心擦好藥,看到的就是璃卿紅透的臉頰。

我唇角微勾,該算賬了!

“無涯,將府裏的幾個管事找來,還有在府裏當差的小廝,讓她們來我的院子。”

“是!”

門口的無涯領命退了下去。

沒一會兒,府中眾人陸陸續續來到院子。

而此時,璃卿也收拾好了心緒,就要起身回去。

我看在眼裏,拉住了他,讓他好好坐著。

“妻主,我得回去了。”

“回去什麼?真當妻主是傻子,平時根本沒有小廝侍候你對不對,沒有人去廚房拿晚膳,也沒有小廝會回來晾曬衣服。你就坐著,等會兒晚膳就送來了。”

我態度轉變的如此快,璃卿肯定滿腔疑惑,但是不論他多麼不解,我想對他好,他能真真切切過得好才是要緊的。

“管理府中人員派遣的是哪位管事?”

我看著戰戰兢兢上前一步的人,冷笑一聲。

“黃管事對吧?你真是太會辦事了,璃卿是府裏唯一一位侍君,是本將軍的正夫,你們怎敢如此懈怠?一個侍候他起居的人都沒有。”

一個茶杯砸下去,全場寂靜無聲。

我感受到璃卿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上輩子眼盲心瞎,我追著江月跑,這輩子,我隻想好好待璃卿,隻要我還活著,就不讓人欺負了去。

“將軍大人,小的確實安排了人照顧璃......璃正君,肯定是下麵的人不盡心,都怪小的管理不力,將軍恕罪。”

“恕罪?”

“好啊,本將軍可以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想你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說完我視線一一掃過眾人,給這些人提個醒。

“不會了,不會了。”眾人立即出聲保證。

我滿意點點頭,讓眾人退了下去,我要陪璃卿用晚膳了。

我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將人趕出將軍府,畢竟想來將軍府做管事的人不在少數,但是想起上輩子有人誣陷我通敵叛國時,將軍府搜出的那一些栽贓陷害的信件,還是將人留了下來。

用過晚膳,我又費了一番口舌,璃卿成功住進我的院子,照顧他的小廝我也讓無涯好好排查過,確定沒有問題。

我知道璃卿有諸多不解,但是我總有一天會讓他充滿安全感,打消一切顧慮,重新信任我。

我還聽聞這件事以後,江月將房中砸了一遍。

我隻覺得好笑。

人就是這樣,有些賤的慌。

上輩子我苦苦追求,他拿腔拿調,這輩子換了軌跡,我為璃卿撐腰,不在圍著他打轉,才幾天,他就急了。

江月這幾天會在我必經之處堵我,還幾次跑來書房找我,可我不想重蹈覆轍。

我以正君之禮將他娶進門,隻要我們圓房,他懷了寶寶,我就會抬位分,他就會是名正言順的正君,可當時陛下急召我入宮,也就沒了洞房花燭。

自這件事情以後他就拿腔拿調,喜歡看著我在後麵追著他跑。

實則他在為四皇女守身如玉,如果沒有猜錯他也是為了四皇子才鬆口願意嫁給我,隻是這些還得查證。

當然,這一次排查我就要查個全麵,那些管事小廝都得一一排查,不然等著我的就是萬劫不複。

4

這日,我下了朝晚了一些,回到府中凳子還沒坐熱,江月的小廝又一次哭訴到我麵前。

這幾天,我和璃卿感情越來越好,江月現在才出手也算沉得住氣,但我沒有想過他敢傷害璃卿。

“將軍,你去看看江正君吧,他剛剛被璃側君推入池中,昏迷不醒了。”

“放肆!注意你的言辭。”

雖然江月當初以正君之禮迎進門,但是隻以側君之名,隻是因為我煞筆迷戀他,所以給他盛大的婚宴。

前久,我就在眾人麵前說過,璃卿才是府中唯一一位侍君,我的正君,這江月的小廝還敢這樣說,實在放肆。

“他落水了找郎中,本將軍又不會看病。”

我並不想見到江月,端起茶杯就淺淺喝了一口。

“將軍,璃正君也落水了,府上的郎中都去了璃正君那,將軍要是再不去看看江側君,他怕是撐不過去了。”

“你說什麼?!”聽聞璃卿也落水了,我哪還坐的住。

小廝臉上閃過一絲欣喜,以為說動了將軍,立馬又重複了一遍。

“啊璃怎麼樣了?”

小廝成功卡殼了,剛剛還有些欣喜的表情僵在臉上。

見小廝呆住,我抬步去了我休息的院子。

一大群人圍在臥房前,自上次那件事,這些人對璃卿倒是盡心盡力。

看見我來了,紛紛問好,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啊璃怎麼樣了?”

我來到床前,看著緊閉雙眸的璃卿,心臟漏跳了幾拍。

“將軍,正君他原本就身體虛弱,這段時間更是......更是勞累,今日這一遭得受些罪,著涼了,得小心將養著。”

想起這幾夜的折騰,我突然有些自責。

璃卿可以說是對我的百依百順,哪怕有些過分需求,多磨幾次璃卿就紅著臉應了,所以快一個月了璃卿的膝蓋還沒有好。

現在郎中這麼一說,我表情也有了一點不自然。

“他怎麼還沒有醒?”

“回稟將軍,正君他受涼發熱,在下已經讓人去煎藥了。”

郎中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幾月他可是有所耳聞的。

將軍大人原本極喜歡江家小公子,幾次求娶,可真正將人娶回來以後卻從未碰過,而是將原本府中的那位出身花樓的侍君寵上了天,還沒有子嗣就跨階抬位分,一下子將其抬為正君。

就在這時,小廝將藥端了上來。

“將軍,藥來了!”

“給我。”

我將璃卿扶入懷中,小心扶住,這才接過藥碗,吹了吹一點點喂他。

可璃卿沒有什麼反應,幾次藥汁都從嘴角流下,我心疼的蹙起眉頭。

璃卿身上太燙了,在不喝藥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你們轉身。”

眾人雖然疑惑,但還是乖乖轉了身。

我端起藥碗,喝了一口,然後吻上璃卿,將藥汁渡過去。

終於是將一碗藥全都喂給了璃卿。

我小心將人放下,替他掖好被角,擦了擦他身上的虛汗,才覺得整個房間的氣氛有些怪。

我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這才開口道:“你們退出去等著吧,有什麼事我會叫你們的。”

一趴啦的人一下子走了個幹淨。

床榻旁有打好的水,過一小會兒我就為璃卿擦一擦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我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5

我醒來時,一抬頭就撞進璃卿溫溫潤潤的目光。

“怎麼了?啊璃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璃卿看著妻主為自己焦灼,一醒來就看見趴伏在床榻邊的妻主,他的心裏甜絲絲的,泛起蜜意。

“沒有。”

璃卿笑得溫和,想讓我安心,畢竟昨天昏迷發燙,醒來怎麼可能會不難受。

“我叫郎中來看看。”

我的手貼上璃卿的額頭,確實是沒有昨晚那麼燙了。

“過一會兒吧!”

“啊璃有話對我說。”

璃卿點了點頭,他心中有許多疑問。

“妻主,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段時間以來,他無數次想問,為什麼妻主突然轉變態度,但是怕問了,夢就醒了,所以一直沒有說。

可江月昨天說的那些話,還是對她產生了影響,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稀裏糊塗的沉溺下去。

“因為我喜歡啊璃,啊璃對我最好,隻是我醒悟的太晚。”

我不知道璃卿有沒有信,但是如果我實話實說,說自己重生了,得到一次將功補過,重新書寫人生的機會,似乎更讓人驚恐。

“妻主,昨天江側君應該找過妻主,你為什麼......”

“因為我相信啊璃,這一次也一定是江月想要陷害於你,上次是我豬油蒙了心,聽信他的一麵之詞,可也是那一次讓我看清我的心,我看不得啊璃受苦,隻是......隻是我被事情絆住了。”

“是這樣啊。”

璃卿很想相信,但是他覺得昨天江月說的更符合事實,畢竟妻主當初那麼喜歡江月。

江月說妻主這段時間與自己親近都是因為賭氣,做給江月看的。

江月還說,那天妻主之所以姍姍來遲,是去關心他,而他江月不領情,妻主才來找他,目的就是利用他讓江月服軟。

他出身花樓,那些年見過花樓裏的男子是這麼活的。

他很幸運,一到年紀,要被管事安排侍候客人的第一天就被妻主贖了出來,像他這樣的出身,能得到這些已經是萬幸,他實在不敢奢望妻主的寵愛。

還好,這段時間妻主很喜歡和他睡覺,如果自己能帶給妻主歡愉,哪怕這個是偷來的,是妻主別有用心,是利用他,他也甘之如飴。

江月昨天說了很多,然後拉住他的手,因為之前他站在池邊喂魚,兩人就在池邊掙紮了起來。

其實他是想要掙脫開江月的手,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倆人就這麼墜入湖中,甚至在旁人眼中可能還真是他動的手。

可是隻有他知道,他沒有,連想要掙脫開江月也沒有很用力。

“啊璃,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喜歡你,我也隻會有你一個侍君。”

“我信。”

我看得出璃卿明顯不信,昨天肯定發生了一些我沒有預想到的事情,啊璃的不安感更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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