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成親七年的道侶親手取出我的金丹。
隻因為他的小師妹說了一句。
“好羨慕姐姐的修為這麼高,不像我進了秘境還要師兄保護。”
可是他不知道,我的金丹是在極寒之地凝結而成的。
吸收了八成的極寒之力。
用了我金丹裏的靈力最後可是會死人的。
1
“書意,我知道你修煉的功法根本用不到金丹。你把金丹給媛媛好不好?”
申睿秋說出這話時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我與他成親七年,雖然不是人人豔羨的道侶。
但好歹我們一直和諧相處,不曾有過爭吵。
如今居然說出要親手挖出我的金丹這種話。
烈日當頭卻無法散去我身體裏的寒意。
“不可能,修仙者沒有金丹就不能繼續修煉。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
但我剛說完這話,申睿秋身後的申媛媛突然哎喲一聲,身形不穩。
申睿秋聽了我的話原本還有些動搖,但看到他的小師妹如此“脆弱”突然急切起來了。
“書意,媛媛因為去了秘境受了重傷到現在都沒好,二師兄說過你的五行和媛媛的一樣。”
“隻是用你的金丹給媛媛修煉七七四十九而已。”
話音才落,申媛媛倒在申睿秋的懷裏,虛弱的開口。
“三師兄,不用求她,我沒事的。真羨慕姐姐修為這麼高,不像我進了秘境還要師兄保護。”
申媛媛話音才落,嘴角溢出血液,徹底昏死過去。
申睿秋迫不及待的抱起暈倒的申媛媛,還不忘記走之前再勸勸我。
“書意,就當是為了我,你好好想想。”
申睿秋離開後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坐在屋內手不自覺的攥緊桌角。
直到桌子傳來裂開的聲音我才回過神來。
屋外,侍女聽見了聲音進來。
幹脆利落的收拾好屋子,將我攙扶回裏屋內。
門外站著四五個元嬰期的弟子,以及一個化神期的長老。
我不禁苦笑。
為了要我這顆金丹,可真是下足了血本啊。
我與申睿秋是師父之間介紹認識的。
當時我剛剛修煉出金丹從極寒之地回來。
師父修煉出了異象要成神。
他就我一個弟子,因此迫切給我找個歸宿。
師父做散修慣了,和幾個宗門都談了不下百回依舊無法確定良人。
就在他都要失望打算等我化神期後將我帶上九霄天做個小仙童之時。
申睿秋出現了。
他老實憨厚,宅心仁厚,一下子被師父看中了。
師父測試了一番,讓我們相處了一年終於下定決心將我交予他。
於是成親的當晚,師父了卻心結得道成神了。
我與申睿秋相處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我也看在眼裏。
因為我和申睿秋一直相敬如賓,和睦共處。
在申陽宗這些年,我為申陽宗付出的並不少。
無論是仙丹妙藥還是靈器法寶,隻要宗門出事我都是第一個出現。
申睿秋作為宗主的親傳弟子,是有希望坐上宗主之位的。
我盡全力幫助申睿秋,隻是因為三年前,這個小師妹申媛媛來之後就不一樣了。
2
申媛媛本就不是修仙的料子,是宗主故友之女所以才當上了宗主的親傳弟子。
平時不好好練功就罷了,每天都纏著幾個師兄也不練功。
不是去山下趕集,就是去樹上掏鳥。
大半夜還拉著幾個師兄起床喝酒。
這就導致了一年前去秘境曆練時,幾個師兄能力不足自顧不暇。
所以申媛媛受了重傷,抬回來的時候奄奄一息。
明明第二個月就可以活蹦亂跳了,還裝了一年的病。
半年前,我因為煉丹爐被人動了手腳導致丹爐爆炸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申睿秋都沒有出現。
後來才知道是申媛媛身體不舒服,謊稱冰山雪蓮才能治好。
所以去幫她摘花了,回來發現我躺在床上養傷無法煉丹。
還嚷嚷著是我小肚雞腸不願意給申媛媛煉丹。
三月前,是我師父撿到我的日子,他說這是生辰日。
為此我去做了一桌子菜滿心歡喜等他回來。
沒想到申媛媛一句不舒服,他留在屋子裏照顧了整夜。
想起這些點點滴滴我自嘲笑笑。
原來以前的事情都是申媛媛在試探我的底線。
要不是我一次次退讓,申媛媛怎麼會如此肆意妄為要我金丹治病。
我到底還是醒悟了太晚了。
師父教會我修煉,卻沒告訴我人心險惡。
屋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是去而複返的申睿秋。
“元書意,媛媛他被你嚇得舊病複發了,你趕緊把丹藥拿出來,再過去給她道歉,說你不是不願意給她金丹用。”
我噌的一下站起身和申睿秋對視。
“憑什麼?申媛媛她要我金丹還想讓我道歉?”
話音剛落,申睿秋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知道他想到什麼,眼前一亮,將我拉到椅子上坐下還討好似的給我捏肩。
“書意,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取你的金丹委屈你了,但是你修行用的也不是金丹裏的靈力,就給媛媛用一個月就行,隻要她病好了我立馬讓她換回來。”
我原本以為他放棄了這個想法,沒想到還執迷不悟。
腦子裏對申睿秋前幾年的情分突然斷了,搖搖頭撇開他的手。
“昭告天下,我們倆和離吧。你這種行為,不仁不義,就算再修行萬年依舊無法得道成神的。”
我疲憊的開口,卻被申睿秋打斷。
當初那個說要對我好的申睿秋已經不見了,及時止損對彼此都好。
沒想到聽見和離二字,原本心平氣和的申睿秋突然暴怒。
“你說什麼?元書意,我與你成親七年,你一直待在金丹期,離了我和宗門,還有誰會善待你,你身上的那些寶物都會成為撕碎你的罪魁禍首。你別忘了,你師父已經成神了,沒辦法下凡保護你了。”
聽到師父,我揚起手給了申睿秋一耳光。
“你好意思提我師父,當初是誰跪在我師父麵前說要守護我的?所謂的守護就是要剖出我的金丹嗎?”
申睿秋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此時門外傳來嚶嚶哭聲。
3
“你們不要吵架了,三師兄,都是我的不好。我拖累了你。不需要姐姐的金丹也可以,我再養傷幾十年就好了。”
看見申媛媛的到來,剛剛還在氣頭上的申睿秋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連忙走上前把申媛媛攬入懷裏,好聲好氣開口。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留在房裏好好休息嗎?”
申媛媛故意埋在申睿秋懷裏痛哭。
“三師兄,我沒事的。你不要和姐姐吵架了。”
我看不下去這兄妹情深的場麵,不禁出言譏諷了一番。
“師兄師妹真的天生一對,如此感天動地的情誼真是拍手叫絕啊。”
“你不要胡說,媛媛她一個女子,清白很重要的。”
我皺著眉看向申睿秋。
申睿秋對我一旦遇上了申媛媛的事情,像是降智為零了。
但是申媛媛出了事情,他的腦子好像得到了最大化的開發。
我不禁懷疑是申媛媛施了什麼術法。
申媛媛似乎害怕我再說出什麼,一不留神又暈了過去。
於是申睿秋火急火燎的把人帶走了。
我沒有心思去看申媛媛到底耍什麼花招。
現在應該立刻馬上離開申陽宗。
申睿秋一共有五個師兄弟,但是其他都沒有出現過。
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申陽宗主或許不知道,但是寵愛申媛媛的師兄弟不可能不知道。
我轉身立馬走到裏間收拾東西。
之前留在宗內的寶物也不需要收回來了。
就當作是喂了狗。
但是剩下的寶物我要收回。
走進煉丹房裏,把煉丹爐和剩下的丹藥全部收回收納袋裏。
就當我收拾的差不多時,忽然聞到了一股異味。
回過頭看到五師弟和我四目相對。
我立刻屏住呼吸,將收納袋背好就要逃走。
五師弟在申媛媛來之前已經是化神期了。
現在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一邊破解他的招式,一邊尋找逃跑的出路。
“你們師兄弟幾個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剖我的金丹。”
我被打的後退幾步,感受身體的疼痛。
五師弟是幾個師兄弟比較沉默寡言的一個。
以前我以為他隻是孤傲了一些,但是他麵對申媛媛雖然是一副冷臉,卻會滿足她的所有要求。
想象之中沒得到回答,他就像一個木偶一般,招招致命。
我拿出儲物袋的防具寶物激活。
周圍立刻出現一個保護罩將我包圍。
五師弟卻突然開口說話。
“書意姐,你不要放棄抵抗了。”
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倒是激起了我的勝負欲。
吃下幾粒丹藥,解開防護道具。
此時住的較遠的六師弟也趕到了。
雖然六師弟和我一樣是金丹期,但他的修為明顯沒有我的深厚。
六師弟一直在被我壓製著,我又被五師弟牽製。
一時之間我們三個打的難舍難分。
除了這兩人,其他人或許都在申媛媛房中。
打了半炷香之後,確定其他人都不會再來。
在原地放了個煙霧彈。
我就往自己準備好的逃跑路線離開。
一路往宗門大門逃去,直到我看到大門心中一喜。
出了大門進入密林就可以安心離開了。
我的匿藏寶物會助我一臂之力。
果不其然,二師兄此時正站在大門前麵。
4
他看到我時,還嘲諷了一下我身後的兩位師弟。
“一個金丹期都打不過,五師弟罰你禁閉十年。”
身為煉虛期的二師兄彷佛看我像籠中鳥一般。
輕輕揮了下衣袖,一股強勁的靈力撲麵而來。
我緊握寶物,輕鬆躲過。
和二師兄有來有回過了十招,他才警覺起來。
我與三個人過招都沒傷我分毫。
他們以為我沒用盡全力。
但隻有我知道,我快要筋疲力盡了。
第十八招,我恍惚了一下,五師弟一掌正中我右肩。
我從天而落,倒在地上猛吐一口鮮血。
右臂被震斷了,我試圖動了一下。
卻感受不到右臂的存在。
三個人落下站在我麵前,我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此時此刻,我距離宗門大門隻剩下幾百米的距離。
我拿出藥丸,又吃了幾粒。
感覺傷勢好了一些,至少五臟六腑沒這麼難受了。
“書意姐,我們隻是,借用你的金丹一月而已。”
六師弟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想走上前攙扶我。
我冷笑一聲。
“剛剛你療傷的丹藥,還是我上月送你的吧?”
當初我剛來的時候,為了和大家打好關係今後好相處。
我給六師弟送的藥丸最多,現在被我打傷了,還用我的丹藥。
六師弟聽到我這話站在原地愣住了,低下頭沒法反駁我。
“青羽劍好用嗎?”我看向二師兄。
他手上這把劍,還是我給他的第一個生辰禮。
作為二師兄卻比我還小三歲,一直被宗主以最嚴格的待遇對待。
因此他生辰禮時我送了一把利劍給他,助他拿下比武第一的稱號。
如今這把劍卻成了刺向我的利刃。
他手握緊了刀柄,低下頭沒說話。
最後我看向五師弟,他冷哼一聲側過頭。
“你可沒送過我劍,我也沒吃你的丹藥。”
“我知道,你娘親的病好了嗎?”
這話一出,五師弟震驚的看向我,說不出一個字。
五師弟入門時我剛剛認識申睿秋。
當時他有一個年邁的母親患了重病。
無奈之下走了一萬步台階上來求仙丹。
正巧當時我在宗門內,隨時給了一顆丹藥,但好歹是續了命。
宗門的一萬步台階能走上來,說明他根骨奇佳。
於是宗主決定收他為徒,他母親的病在宗門醫治一直沒有好轉。
每個月都是靠我的丹藥續命。
如今居然是最想把我趕盡殺絕的。
在我麵前的這三個人,都是受我恩惠最多的人。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呢?”
我不理解的問出聲。
最後是六師弟有些哽咽的開口。
“我們從未想過要對您做什麼。”
看來還是執迷不悟,既然如此,我便收回這些東西。
抬起手將青羽劍收回自己的儲物袋裏,再把六師弟懷裏的丹藥引出來。
收好後,動了禁製封印起來。
一切不過眨眼睛,等他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繞過他們打算離開了。
沒想到一個紅光閃過,一把利劍已經穿透我的腰腹。
我抬頭看清容貌,是閉關許久的大師兄。
透過大師兄的身體看向前方的大門,隻一步之遙。
我心有不甘,但之前的迷藥發作,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