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婆婆撿了一條帶東西的內褲，她穿上之後，沒有多久懷孕了。

那條內褲上寫著“長明”兩個字，她天真地以為這條內褲是首富張明的。

也就是說，她懷了張明的孩子。

她幻想著張明會承認孩子，進而送我們家一場潑天富貴。

老公鄭濤婆背著我，準備設計和我離婚，讓我分不到一分錢。

可他不知道，我肚子裏懷的孩子才是張明的。

他們一心想見的張明，就是偶爾來我們家的小張。

1

從婦產科出來的時候，我心情複雜。

我懷孕了，孩子老公不是鄭濤的。

怎麼向他解釋。

我一抬頭，看到鄭濤攙扶婆婆站在婦產科門口。

婆婆撫摸微微隆起的肚皮，眼神溫柔。

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神情僵住。

我問：“婆婆，你也懷孕了？”

鄭濤：“是啊，媽懷孕了。”

我驚得下巴快掉下來，婆婆今年五十四歲了，公公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她怎麼懷的孕。

我站在門口等他們出來，沒多大會兒，婆婆和鄭濤出來。

我說了我的想法：“婆婆，你五十多歲懷孕，屬於高齡產婦了，這孩子還是打掉最好。”

婆婆的三角眼斜睨我：“薑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的事情？”

鄭濤：“媽，你怎麼能這麼說薑悅呢？”

老公站在我一邊，責怪他媽。

我朝他呶呶嘴，示意他也勸勸婆婆，高齡產婦生產，很容易危及到自身的生命。

鄭濤假裝沒看見，扶婆婆往外走，我跟在後麵。

婆婆坐進車裏，我把鄭濤拉到一邊：“我說你怎麼就不勸勸媽，她生孩子風險太大了。”

鄭濤朝車裏看了一眼，確定婆婆聽不到我們說話，這才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道：“薑悅你懂什麼，咱媽懷孕，那是減輕咱們的經濟壓力。”

我：“啊？”

他這是什麼腦回路。

鄭濤：“咱媽肚子裏的孩子是首富張明的。”

啥？我被震驚到了，婆婆懷了張明的孩子，那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2

鄭濤得意洋洋：“咱媽說了，張明如果得知孩子是他的，肯定會出撫養費。人家幾個億的資產，怎麼不得分咱們個千八百萬。”

我：“咱媽怎麼和張明認識的？”

我心想，該不會是張明來我家那幾次，兩人天雷勾地火，好上了吧。

這張明還玩得真花，老少通吃。

我扭頭要去找張明算賬，被鄭濤一把拉住：“薑悅，你去哪裏？”

我挽起袖子：“我去找張明那個狗雜碎算賬！”

鄭濤一把將我拉住：“算什麼賬，你去找人家，人家會承認嗎？再說了，咱媽這事情，死無對證。”

我甩脫他：“我不管，這次我一定要把張明的狗頭打爆。再不行，我鬧到法庭上，我就不信了，還沒個說理的地方。”

鄭濤把我抱住：“薑悅別鬧了，算我求你。”

我跺了他一腳，他疼得倒抽涼氣，依舊不肯放手。

他急了：“事情說不清的，咱媽撿了一條上麵有東西的內褲，穿上沒多久就懷孕了。那條內褲上有‘張明’兩個字，肯定是張明的種沒錯。”

我想起婆婆有個讓人難以接受的毛病，她喜歡掏垃圾桶，別人丟棄的舊東西，她視如珍寶。

前段時間，我無意間看到她穿著一條已經包漿了內褲，對著鏡子顧影自憐。

我想說，那條內褲絕對不會是張明的，但我要是解釋清楚，又會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隻能和鄭濤一起坐進車內。

路上，鄭濤問我：“薑悅，你去婦產科做什麼？”

3

我撒謊說最近身體不太好，去檢查一下身體。

說來，我和張明之間的事情狗血得像小說。

他本來是我資助的一個大學生，這兩年發達了，成了江州首富。

我前段時間換工作，入職了他的公司。

他一眼認出了我，對我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我為了躲開他，辭職了。

沒想到上個月，我去談合同，被一個下頭男客戶在酒裏下了藥。

張明救了我，我們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看著專心開車的鄭濤，我心裏萌生出愧疚，下定決心，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

剛到家門口，門口停著一輛豪車，張明從車裏走下，提了大包小包的營養品。

他之前來過我家裏幾次，鄭濤和婆婆都認得他，但他們不知道他的身份。

張明隻說是我的同事。

鄭濤跟張明打招呼：“小張，你怎麼來了？”

張明看我一眼，迅速將視線挪開。

婆婆接過他手裏的營養品：“小張，這些是張總要你送來的嗎？”

張明支吾：“是，是的。”

他們還要再說話，我把張明拉到一邊：“張明，你來做什麼，還嫌我家裏不夠亂嗎？”

張明解釋：“我聽人說你去了婦產科，擔心你身體，特地帶了些東西過來。”

我：“你趕緊走，我不想見到你。”

張明張了張嘴，想說話卻又沒說，跟婆婆和鄭濤打了聲招呼：“阿姨、鄭哥，我先走了。”

進到屋裏，婆婆看著這些營養品，樂得眉開眼笑。

這些營養品都是為產婦準備的，張明說我身體不好，說得隱諱，看來他已經知道我懷孕了。

婆婆卻以為這些營養品是專門給她的，向我炫耀：“看看首富多講究，一聽說我懷孕了，送來這麼多好東西。”

我一時無言以對，準備去睡會兒。

婆婆叫住我：“薑悅，以後你和鄭濤的富貴全著落在我身上，還不趕緊給我倒杯水去！”

她要拿當婆婆的威風，我自然不慣著她，提醒她：“媽，水壺就在你手邊，你自己倒一下就好。”

說完，我關上門，去睡覺去了。

我睡醒，本來準備拉門出去，卻聽到婆婆的話。

“鄭濤，咱家馬上就有錢了，薑悅配不上你，我看你趁早跟她離婚吧。”

鄭濤：“媽說得對，我也早就受夠這個黃臉婆了，在你生下首富的孩子之前，我會跟她斷個一幹二淨。”

婆婆：“兒啊，你得想辦法讓她淨身出戶，一分錢也拿不到。”

我感覺後背發寒，握住門把手的手骨節發白，這就是跟我日夕相伴的枕邊人？！

鄭濤：“媽，我打算等小張下次來咱家，給他水裏下藥，再把他和薑悅關到一起。到時逮他們個人臟並獲，她婚內出軌，隻能淨身出戶。”

婆婆誇獎鄭濤：“真不愧是我的好兒子！”

接下來，是鄭濤打電話的聲音：“思甜，我告訴你件事，我媽懷了首富的孩子，我們家要發達了。以後跟著哥，吃香喝辣，要啥有啥。”

我心裏一驚，高思甜是鄭濤的遠房親戚，還來過我家幾次。

想不到兩人背著我，竟然勾搭在一塊兒。

這還真是燈下黑。

我將門輕輕拉開一條縫兒，鄭濤拿手機對著張明送來的營養品拍攝。

高思甜的笑聲像小母雞似地從話筒裏麵傳出來：“鄭濤，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明天我就去你家......”

兩人通了會兒話，濃情蜜意的語言讓我聽得直犯惡心。

他們處心積慮地算計我，那就別怪我對他們不客氣了！

4

第二天一大早，婆婆好像生怕人不知道似的，穿起低腰牛仔褲，裏麵露出來的一大截男式內褲，扭腰出去。

我注意到她後腰露出的那截內褲上，寫著模糊不清的“長明”二字，這是一個已經倒閉的內褲品牌，跟張明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她就憑借這兩個字認定內褲是張明的，還真是蠢笨如豬。

鄭濤對我說：“薑悅，你跟咱媽出去，她要去公園散步，萬一傷到孩子那可怎麼辦。咱們做兒女的，一定要孝順。”

婆婆去公園散步，我正好跟著去看看這個老東西如何丟人。

我陪婆婆去了公園。

公園裏，婆婆盡往人堆裏紮，她說著這樣的話：“知道張明嗎？我告訴你們，他是咱們江州的首富。我穿著跟他一模一樣的內褲。”

那些人厭惡地看著她，隻因為一看到那條內褲，上麵因為臟汙黑得發亮，散發難聞的味道，他們被惡心到了。

我離得遠遠的，看她跟個小醜一樣，幸好沒碰到熟人，不然得社死。

婆婆渾然不覺她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那走路眼高於頂的架勢，跟太後出巡似的。

她還這麼對我說：“薑悅，別看他們現在瞧不起我，將來想要巴結我還找不到門路。”

跟她在公園裏逛了一圈，婆婆帶我去菜市場。

她說：“今天思甜要來，得買點好菜。”

她買了大閘蟹、三文魚等許多昂貴的海鮮。

這些東西我平時想吃，婆婆總是說：“薑悅，你也知道咱們家窮，能有豬肉吃就不錯了。要是吃這些海鮮，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婆婆買完海鮮，瞪我一眼：“愣著做什麼，還不把這些東西提著。我一個老太婆，你要我幹活嗎？要是累到肚子裏的孩子，將來你還想不想要錢？”

以前，她還虛情假意地裝裝樣子，現在說話處處都在命令我。

我以前被她和鄭濤騙得為了家裏做牛做馬，生病了還照顧他們母子兩個的飲食。

現在，清醒後的我才不會為他們做任何事。

我笑道：“媽，你懷了孩子，該多運動。這樣孩子才能健康。”

婆婆被我這麼一說，原本陰沉的臉破涕為笑，提著東西，小碎步朝家走。

回到家裏，推開門的時候，高思甜的臉湊到鄭濤的臉上，兩人都快啃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