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後，我把皇帝變成他表妹口中的小三。

上輩子，他表麵對我情深，卻故意把我立成靶子。

好讓他的白月光，紅玫瑰，小白花，小青梅不會互相殘殺。

我被他們害死，卻發現皇帝的秘密。

重生回來，我立刻尋了生子秘藥。

等皇帝大了肚子，我成了他唯一可信任的人。

後來皇帝在我宮中養胎，他心愛的表妹卻闖進宮裏，把他當成勾引表哥的賤人，裝進麻袋活活打斷手腳，當場流產。

等血流出麻袋，我才帶著侍女姍姍來遲。

表妹不可置信扯開麻袋，隻看到裏麵滿臉血汙的皇帝。

1

“聽說，表哥常誇你心腸善良，還救過他的命，我倒要看看，你這心腸是怎麼個善良法兒？”

說話的女人麵容美豔，表情卻極其怨毒。

我想掙紮卻被麻繩緊緊捆住，動彈不得。

隻能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看著她扯出腸子。

再睜開眼，竟是熟悉的宮闕金殿。

臨死前的劇痛仿佛還在撕裂我的身體，整個額頭都是冷汗。

“皇後，你怎麼了？身體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太醫？”

我的丈夫，當今皇帝顧淩霄，正抓著我的雙肩晃動，滿臉擔憂。

“是不是那些人太過分？身為人臣，哪管得著朕的家事！”

“都怪那些亂嚼舌根的大臣，身為臣子，竟然妄加指責皇後，猜忌你是故意裝病。”

我看著他，顧淩霄的表情格外憤慨，情深意切：“你是我的皇後，也是唯一的妻，不想看到其他人分享丈夫，裝病又能如何！”

從前沒發現，如今死過一次才懂。

顧淩霄就這麼輕描淡寫，滿臉深情地給我定了善妒不賢的罪名。

我強擠出笑容，聲音虛弱：“陛下，臣妾絕不是那善妒之人。”

“傾城，真是讓你受委屈了！”

“可後宮那幾個妃嬪家世顯赫，父兄在朝堂上又舉足輕重，況且如今我無子嗣，實在是難以回絕百官。”

我看著他虛偽的嘴臉，心中冰冷。

顧淩霄喜歡演帝後情深的戲碼。

可他甚至都不願意給我些實質的東西，而是選擇先將我陷於不易，再輕描淡寫拉出來。

進貢的珍寶，各種綾羅綢緞，總是流水般抬進其他嬪妃的寢宮。

而我這個皇後的份額明明最小，卻被說是陛下最愛的人。

若是有人質疑，顧淩霄就說，我有中宮的氣度，以身作則，主張勤儉，從不奢靡浪費。

明明是幾個嬪妃日日爭風吃醋，不願新人進宮。

他卻給我下藥，推說是我這皇後身體抱恙，無法主持選秀。

於是，我這個皇後就成了善妒吝嗇，心胸狹隘的虛偽之人。

2。

顧淩霄本就是想辦選秀，可又不想惹那些女人傷心。

幹脆故意推諉，讓百官上諫彈劾。

又把我退出來當靶子，收拾爛攤子。

我低下頭去，再抬起來已是笑中帶淚。

他會演，我也會演。

“皇上盡可寬心，臣妾定會操辦好這次選秀，不讓您為難。”

顧淩霄眼中滿滿的感動。

“傾城，真是難為你了！”

“你放心，即便有新人進來，你永遠是朕唯一的皇後，最愛重的女子。”

我眉眼羞澀，心中卻毫無波瀾。

畢竟，我可是他辛辛苦苦立起來的靶子。

上一世，選秀那日成為我這個靶子的祭日。

這一世，我要那天成為顧淩霄的好日子。

2

想當年，我確實救過他。

他一個冷宮皇子流落在外，與野狗爭食，是我好心相救。

可這一切都是顧淩霄的算計。

他要靠著我執掌天下兵馬的父親，和才華橫溢滿腹韜略的兄長。

去奪得帝位。

憑借我父兄，他一步步重回皇宮，執掌天下。

登基後立刻封我做了皇後。

成婚那日，他對我說。

傾城，你在我心裏與其他人都不同。

美麗的皮囊千篇一律，唯有你有這世上最善良的心腸。

我願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信了。

可當那些自以為最特別的女人嗔怪他時，他卻總說著一模一樣的借口。

“皇後畢竟是中宮娘娘，對朕有恩，父兄又身居要職，朕身為天子也無可奈何。”

隻因他這句話，我這鳳儀宮常年人來人往。

宸妃送來安息香，靜妃送來西域奇花，熹妃送來金絲芋泥餅。

還有我腕上這串做工精美的南紅珠串，華妃送來的。

精美的禮物，看起來都是用來巴結我這個皇後。

可待死後，我才知道。

每樣禮物當中，都精心加入各種難以驗出的毒藥。

有讓人無法生育的，有慢慢影響人身體的。

顧淩霄對這些事一清二楚，卻依舊責怪我未能懷孕，讓他在朝堂上難做。

宸妃是他的天上明月，靜妃是他的心口朱砂，熹妃是他的清純白花，華妃是他的青梅竹馬。

為保護他的明月光，朱砂痣，小白花、小青梅彼此互不傷害。

他便讓這宮裏所有的女人，一致對我這個靶子。

隻是這些人，和宮外他那個善妒的表妹比起來，都不夠狠。

那時，顧淩霄隻看了一眼我慘不忍睹的屍體，便滿臉嫌惡地命人草草掩埋。

他說，我這將門之後竟如此不中用，這麼快就死掉，害他還得找一個新靶子。

而我父兄，被他統統找借口處死。

他說，我們江家見識過他最狼狽的樣子，就都該死。

就連當年被我救下，也是他為爭奪皇位自導自演的戲碼。

可他不知道。

他最大的秘密已經被我知曉。

3

選秀的日子終於到來。

台下的秀女一波波走過，我全都心如止水，直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出現。

那張美豔但曾猙獰的麵孔，化成灰我都記得。

她是顧淩霄的表妹，柳如煙。

上一世，柳如煙因為父親官卑職小，連參加選秀的資格都沒有。

顧淩霄破格將她封為郡主。

不但讓她在宮外也能養尊處優，縱享錦衣玉食，還擁有自由出入宮闈的權利。

正因如此，心存嫉恨的她才得以衝進我的鳳儀宮，害我慘死。

不就是想進宮嗎？

這一世，我幫幫她。

有一個不想進攻的秀女意外受傷，柳如煙恰好卡在邊緣，替了那個名額。

性情活潑，容顏殊麗的柳如煙含羞帶怯。

她穿著從前碰都沒碰過的蜀繡長裙，豔光四射。

果然，顧淩霄看直了眼，不但將她留下來，還直接破格封了貴人。

很好，這正是我想要的。

可其他妃嬪似乎不太樂意。

這新人進宮的第一晚，宮中甚是熱鬧。

宸妃小腹劇痛，靜妃摔傷了腿，熹妃突然滑倒，華妃頭痛欲裂。

就算他顧淩霄想翻那表妹的牌子，此刻也是分身乏術。

他隻得來我這鳳儀宮喝悶酒。

每當這種時候，他都會來我這裏。

畢竟，我是那個眾矢之的。

來找我，便不會傷及其他人。

“皇上，幾位妹妹那裏，臣妾都已派人去請太醫診治。”

顧淩霄喝到兩眼發直，卻還不忘誇我。

“皇後，可真是多虧有你，替朕分憂。”

我笑笑看向門外，時辰應該到了。

“皇上，熹妃娘娘說她自知身份卑微，被輕賤也是自然，既然陛下不在乎情誼，那就把榮華富貴給別人，她自生自滅好了，現在人已經去了辛者庫。”

顧淩霄驀地站起來就往外走。

他對那些女人確實有幾分情誼，但並不多。

但他總是能把一分演出十分，讓那些女人要求母家為他這個皇帝拋頭顱灑熱血。

我不緊不慢跟上去。

不能跟太近，容易被波折，也不能太遠，容易脫出掌控。

畢竟今天，陛下剛用了我花重金弄來的生子秘藥。

比他命都貴，可不能浪費。

4

這一夜兵荒馬亂，皇帝為了哄回宸妃，竟然頂著勸諫，強行摒退左右。

一個人去辛者庫尋人。

我看似擔憂，卻覺得天助我也。

和從前一樣，顧淩霄從熹妃床上醒來，除了身子酸軟外，沒有任何異常。

可打那天起，他的身體竟是一日不如一日。

先是長時間發低熱，後來看到油膩的餐食常常嘔吐。

眼看整個人越來越沒精神，可他卻頻頻拒絕太醫的診治。

直到那天，他的貼身太監急急忙忙跑來找我。

“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昏倒了！”

聞言，我十分擔心，帶上太醫直衝他的寢殿。

顧淩霄原本白淨的臉蛋早已變得蠟黃，昏倒在床榻之上。

我當然知道他是為何。

我們的皇帝陛下，十有八九是懷上了。

誰能想到，當今陛下竟然不是個真正的男人，而是天生的雌雄同體。

請完脈，太醫滿臉震驚，他不敢置信地又把了第二遍，額頭瞬間沁出冷汗。

可救皇上要緊，他還是先施了針。

顧淩霄終於悠悠醒轉，整個人有氣無力。

“朕，到底是怎麼了？”

太醫撲通跪下，頭都不敢抬。

顧淩霄可沒耐心等著：“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皇，皇上是有喜了！膳食跟不上，才昏倒的！”

顧淩霄滿臉不可置信。

“你這庸醫胡說什麼？來人，給我拖下去斬了！”

太醫被拖出去，我忙上前撫著他劇烈起伏的胸口。

“皇上，此人純屬胡言亂語，不如我們請太醫院醫術最高的宋提點來？”

很快，一個鶴發白須的老者匆匆趕來。

屏退左右之後，屋中隻留下我們三人。

宋提點欲言又止半天，滿臉凝重開口：

“皇上，您這體質，怕是異於常人。”

“所以呢？”

“臣鬥膽說一句，您這鐵定是有喜的征兆！”

此刻，顧淩霄的眼神已是能殺人的程度。

如果是其他醫者，還可說其醫術不精，滿口胡言。

可這是宋提點。

他是全國最好的醫者，整個太醫院幾乎都是他的學生。

論醫術，權威中的權威。

顧淩霄臉色愈發陰沉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裝出苦思冥想的樣子：“陛下平日裏無時無刻都有人跟著，怎麼可能會無故懷孕呢。”

“這種事，總是要有人和時機才是啊......”

說這話時，我臉上滿是尷尬。

顧淩霄猛地一抬手，把身邊的小桌推翻在地。

而後死死盯著辛者庫的方向，臉色陰沉可怖。

看來他猜到了，我說得很明顯。

最近的日子，隻有去追宸妃那一次，他身邊沒有人。

而那天太醫的診斷脈案上寫著，皇帝覺得身子酸軟疲倦。

這很像是女子初經情事的反應。

顧淩霄盯著那個方向半天，又轉回頭看向我和跪在地上的宋提點。

我很了解這個男人，他此刻必然是想要封口。

不僅是太醫，連我也想一起殺了。

半天之後，顧淩霄開口，聲音嘶啞陰狠：

“給我開一服藥，處理掉這個孽種。”

宋提點忙道：“皇上，這事萬萬不可啊！”

“您這特殊體質，若是打掉，必然傷及根本，折損了龍壽啊！”

一旁的我淚眼婆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今天必須給個法子，陛下但凡有一點問題，本宮砍了你的腦袋！”

宋提點滿臉猶豫，但還是開口。

“若是能把這龍種生下來，便是像正常女子一般經曆一次生產之痛，並不會折損龍壽。”

聞言，顧淩霄的臉色鐵青，生生捏碎拿在手中的茶盞，血肉模糊。

我滿臉淚水衝到他身邊，扯出帕子包裹傷口：

“陛下，千錯萬錯都不是您的錯，一定要保重龍體啊。”

“陛下傷害自己，臣妾這心中如遭火焚般苦痛，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臣妾也不活了。”

顧淩霄的態度略微軟化下來一些。

我趁熱打鐵，做出破釜沉舟的姿態：

“您庇護臣妾這麼多年，臣妾也該回報您了。”

“如果可以，就讓臣妾來保護你，將孩子生下來吧！”

“他可是您目前唯一的龍嗣啊！”

顧淩霄看著我，久久沒說話，

我垂下頭啜泣，心中卻安定下來。

沉默，就等於同意。

5

那日，宮內便傳出消息。

我這個多年身無所出的皇後，竟然有喜了。

皇上驚喜萬分，自此竟從未再上過朝堂。

於是，無數禦史和文官接連彈劾，全都是說我成了禍國妖後，這是亡國之兆。

可皇帝就是沒有任何改變的意思。

為這難得的皇嗣，他小心翼翼，日日在鳳儀宮陪我養胎，從不踏出宮門半步。

甚至，他還將鳳儀宮的所有宮人全趕出去，隻留下幾人在門口待命。

這下，各宮嬪妃都慌了。

為了能夠見皇上一麵，她們使出各種小伎倆。

有說想來探望我的，有說思念皇上的，還有再次摔斷腿的。

可一切都徒勞無功。

皇上依然誰也都不見，還不許她們前來叨擾我。

讓一眾女人咬碎了牙根，嫉恨我這個德不配位的皇後，竟然能懷上皇長子。

我冷眼看著他們手段齊出。

這些日子，我宮裏的吃穿用度，總是有人動手腳。

重生歸來，這些東西我都會悄悄替了，不叫人察覺。

但自從顧淩霄在宮裏養胎，除了那些虎狼之藥外，我全都放任自流。

她們是有手段，可都不夠新鮮，也不夠狠。

她們需要一個人，來徹底挑出爭鬥。

人選，我已經找好了。

6

直到這日。

鳳儀宮隔壁的宮殿走水，濃煙滾滾。

鳳儀宮的看守全都去救火了。

蹲守足足三月有餘的柳如煙，終於帶著眾妃嬪一起成功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