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在外麵救回一個弱小的男人。
獸人大陸的男人崇尚高大健壯,不說雄性獸人,就是普通男人也能用一根手指把他摁死。
他卻打包票說能為皇室增加珍貴的獸人,留在了母皇身邊。
而母皇居然也對這個弱雞情有獨鐘。
自從獨寵他後,母皇一年一胎,全是畸形兒。
處死他的那日,他還在不死心地大喊:“不可能,肯定是係統出錯了!”
1
在收到母皇把溫白封為君後的消息時,我還躺在床上享受著四個俊美獸人的按摩。
溫白,是幾天前母皇在外麵救回來的普通男人。
母皇身邊不乏強壯俊美的雄性獸人,所以我實在想不明白母皇為何會像被蠱惑了一般寵愛他。
但他不過一個普通男人而已,還不值得我為他多花心思。
就在我準備寵幸新入公主府的狐族少年時,影衛給我呈遞上最新消息。
將消息看完,我親手將紙條焚盡。
雖然不理解什麼是魅惑係統和兌換商店,但是一舉得女藥,死心塌地丸什麼的,還是一聽就能明白。
我開始對這溫白感興趣了。
母皇奪嫡成功時,被姨母詛咒血脈凋零,這件事成了她的心病。
她登基後,不管是獸人還是普通人,不管是名門子弟還是草根百姓,隻要被母皇看上,都會被她用一切手段收進後宮。
因此,朝野內外早就對她有不小的意見。
自我出生後,母皇後宮男寵眾多,後宮中的孩子卻始終隻有我一個。
群臣和百姓的閑話,生不出孩子的無解,讓母皇性情更加暴戾。
在母皇的生日宴上,我終於見到了溫白。
他的樣貌比影衛們描述得更加驚豔,也許是因為那什麼魅惑係統,不少雌性獸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怪不得母皇要不顧眾大臣的反對,立他為君後。
“陛下,君後體弱,未必能讓皇室枝繁葉茂......”
回答他的是母皇重重的一掌。
這一巴掌拍下去,連奏樂都停了,眾臣跪伏,生怕母皇開始殺人。
溫白走到母皇身邊,給母皇夾菜:“陛下不必動氣。臣向你保證,隻要您對臣的寵愛不減,臣定能讓陛下胎胎得到獸人幼兒。”
在獸人大陸中,獸人幼兒屬於極其珍貴的孩子,獸人與普通人的結合,生下獸人的概率更低。
我對溫白更加好奇了。
除了姨母對母皇的詛咒,父君臨死前還說過,姨母的詛咒確實奏效了,能生下我是夫君找來秘方加上他的血。
如今父君帶著藥方一起死了。
保證母皇即使懷上孩子,也絕對無法生下,就是為了穩固我繼承人的地位。
這十幾年來,母皇也曾有過身孕,隻是孩子還沒能等到生下來,便胎死腹中。
難道是這溫白口中的係統,給了他什麼底氣?
2
在溫白成為君後的一個月後,母皇成功有孕。
獸人族的巫醫多有些不傳之秘。
在母皇有孕的第三個月,巫醫斷言,母皇腹中的定是一個健康的獸人。
母皇高興地舉辦了宮宴。
溫白貼身伺候母皇,無微不至。
因為他的照顧,母皇的脾氣都好了不少,因此,朝臣對他的意見漸漸減少。
母皇很是高興,以茶代酒與群臣共飲:“朕時隔多年,終於能再得子嗣,今日請眾卿暢飲,不醉不歸......”
溫白比之前看起來容貌更加攝人,扶著母皇下台階:“陛下小心腳下。”
母皇走到我身前,我舉杯慶賀:“恭喜母皇再得皇子,母皇還得保重身子。”
多年來,我是母皇唯一的子嗣,還是最珍貴的雌性獸人。
雖然我很清楚母皇無非是將我視作姨母詛咒無效的證明,才一直寵愛我,但無論如何,隻有我能成為唯一的儲君。
她看著我的眼神更加柔和:“曦月,等孩子出生,就讓他一起陪你玩可好?”
我舉杯一飲而盡,笑道:“女兒很是期待。”
溫白似乎對我有著不小的敵意,幾次見他,他看我的眼神一直不太友善。
“陛下,最近臣的殿宇漏水,工匠們都不夠盡心,莫不是不希望我住在昭華殿?”
溫白看我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挑釁。
昭華殿是我在宮裏的住所,在父君尚未病逝時,一直是他帶著我在昭華殿裏住。
如今溫白是在暗示我這個公主對他有意見。
這一招,我接了:“母皇,如今修繕宮殿的匠人早已不是從前建造那些,不了解結構自然緩慢,女兒已經讓人去請當年你的匠人回來,務必盡善盡美。”
母皇言語中全是對我的讚賞:“還是我的月兒想得周到。”
母後回宮時,溫白還不忘回頭狠狠瞪我一眼。
這人或許原本是被捧著的,手段如此低劣短視。
畢竟宮中算計的手段可比這狠辣多了。
我微笑著回視。
雖不知他為何對我有敵意,但你既然要對我下手,我也不會任他宰割。
狹路相逢勇者勝,可這宮廷與朝堂,從來不是狹路。
而是權欲的深淵。
3
溫白用如此低級的惡心人的伎倆,我也用低級的伎倆回應他。
我讓人在宮牆和屋頂的塗料中下了吸引蛇蟲鼠蟻的藥。
反正此時正是蛇蟲鼠蟻活躍的季節,昭華殿裏蛇鼠泛濫也不足為奇,而母皇對這一胎重視得緊,自然不會管這種小事。
更別說昭華殿是離後宮最近的一座宮殿。
母皇前十幾年沒有身孕,後宮裏的那些男寵尚且能維持表麵上的和平。
可現在多了一個能讓皇室血脈綿延的溫白......
他們不敢對母皇動手,就會將這份憤怒發泄到溫白身上。
怕是他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咯。
溫白搬進昭華殿的第一日,影衛便送來消息。
溫白因為昭華殿內突然出現的近十條毒蛇,嚇得昏了過去。
醒來之後不顧勸阻,硬是要回到自己的寢宮。
我喝下男寵喂給我的酒,大笑。
還以為是什麼厲害角色,他也不過如此。
4
溫白一擊不成,第二擊緊隨而至。
一日,溫白以聯係家族感情為名,在自己的寢宮內邀請後宮眾人和我共進晚餐。
溫白緊靠著母皇,為她端茶倒水,殷勤備至。
我沒忽略母皇其餘獸人那些嫉妒的眼神。
這溫白果然是沒什麼腦子,居然會這麼愚蠢地給自己樹敵。
很快就到了送禮的環節。
溫白送了母皇一枝他親手做的金釵,將母皇哄得很高興。
我送的是一個我親手做的藥枕。
“兒臣聽說有孕之人都睡不太安穩,這藥枕裏麵都是兒臣親自挑選的藥材,能讓您夜夜安眠。”
母皇欣慰道:“月兒有心了。”
我是母皇僅有的子嗣,後宮中人人都爭著巴結我,所以此時人人都在稱讚我的孝心。
隻有溫白。
他幫母皇接過藥枕,聞了聞後大驚失色:“陛下,快傳禦醫!臣在鄉野間時,曾與一郎中學過些藥理,這藥枕中的藥材,久用的話定然會對胎兒不利!”
我裝作驚慌失措的模樣:“母皇,藥枕中的藥材分明是兒臣給巫醫看過後才放心使用的!”、
母皇不知多在乎這得來不易的一胎:“曦月,朕隻信證據。”
我將委屈擺在臉上,一言不發。
很快,母皇的禁軍將大殿團團圍住。
溫白端足了長輩的姿態,痛心疾首。
“公主,你明知陛下多在乎這個孩子,為何要做這種事?這孩子還未出生,你又何必擔憂他會搶走你的地位?”
母皇直直盯著我,臉色鐵青:“去召巫醫。”
很快,巫醫們匆匆來到。
我的藥枕被數十名巫醫輪流查看。
我還親手將藥枕拆開,露出裏麵被精挑細選過的藥材給巫醫看。
母皇沉著臉:“如何?”
溫白站在人群之外,眼裏的得意毫不掩飾。
很快,巫醫們得出了結論。
“啟稟陛下,曦月公主呈上的藥枕,對您的皇兒有百利而無一害。”
巫醫一樣一樣仔細檢查,“陛下,公主用的藥材對您和府中的胎兒都是極其有益的,有些甚至千金難買。公主孝心可感天地,根本不存在加害一說。”
我似笑非笑地看向溫白:“兒臣還以為君後對藥理十分了解,不想卻是個繡花枕頭。”
隨後,我看向母皇:“母皇,兒臣為您精心挑選禮物,卻遭此陷害,還請母皇為兒臣做主!”
溫白猛地看向身邊仆從,眼神陰鷙。
隻見那仆從大驚失色,脫口而出一句:“不可能!”
不過眨眼的工夫,那仆從已經被帶走審問。
嚴刑拷打之後,他總算交代。
因為我是母皇唯一的子嗣,遲早要繼承皇位。
為了讓溫白的孩子再無對手,所以才自作主張地對我的藥枕動手腳。
他倒是個硬骨頭,到死都沒把溫白交代出去。
隻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這都是溫白動的手腳。
母後卻將消息壓下,隻是下令讓溫白關兩月禁閉。
我則帶著母皇出於愧疚賞下的八抬珠寶回了我的公主府。
我也不懂為何母後會對溫白寬容至此。
不過也好,時間還長著呢。
溫白,我們慢慢玩兒。
5
剛回到公主府,新到的蛇族獸人淩舟便乖順地為我寬衣。
“殿下今日可有受傷?”
我將今日新得的祖母綠玉佩塞進他懷裏:“做得不錯,賞你的。”
淩舟將玉佩還給我,眼神中帶著希冀。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臉:“放心,我會如你所願。”
淩舟的哥哥三月前進入宮中做仆役,卻因為泡的茶水不合溫白口味,被溫白隨便安了個罪名下了大獄。
淩舟化作獸形,潛入本就蛇鼠泛濫的昭華殿本就輕而易舉。
我本來隻想派他去監視溫白,卻不承想他竊聽到溫白想在宴會上對我送的禮動手腳。
所以我故意大肆宣揚我要為母皇做一個藥枕的消息,就是等著溫白將我的藥枕調換。
可是淩舟早在宴會開始後,用化作獸形之便,用一個新藥枕換了溫白的藥枕。
至於溫白的藥枕,我讓淩舟將裏麵的藥材拿出來,都塞進了溫白的枕頭裏。
接下來,都不用我對溫白出手,他自己就會慢慢死在自己準備的毒藥下。
在朝臣和百姓的眼裏,我就是一個吃著皇糧,卻隻知道享樂的公主。
但沒人知道,這些年來,熊族、狼族、蛇族等等精兵良將輩出的獸人家族都已被我籠絡在手。
朝廷和軍隊我都已經盡數掌握,就等著繼位那日。
且不說母皇能不能安然生下腹中的孩子,就算孩子真的出生了,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況且,老祖宗定下的規矩,隻有強大健康的雌性獸人,才有資格坐上皇位。
母皇雖未嚴懲溫白,但也故意冷落了他。
男人耍起手段,隻會比女人更加殘忍。
溫白這兩個月,不會好過。
溫白被關禁閉的兩月間,據影衛來報,他失足五次,被屋頂突然掉下的瓦片砸昏十次,中毒六次,身上骨折三處......
可謂是傷痕累累。
他禁閉解除後,也許是因為他那什麼魅惑係統,讓母皇對他更是寵愛。
因為他受的委屈,母皇一連處死、驅逐了後宮中數十名男寵。
此番下來,後宮中再也無人能與溫白有一爭之力。
等到溫白身上的傷才差不多好全,母皇就迎來了生產之日。
6
聽到母後即將生產的消息,我立馬推開床上的男寵,穿戴齊整趕入宮中。
等我趕到,母皇仍在生產。
我大怒,一巴掌扇倒巫醫:“怎麼回事,為何母皇生了這麼久還是生不出來?!”
巫醫接收到我的眼神,大聲喊道:“啟稟公主,臣算了不下十卦,都預測到此胎大凶啊!”
巫醫占據了占卜和醫術兩道,是皇宮中話語權極高的群體。
而皇城中的巫醫,早就都歸在了我手下。
我仍作勢要發作,就聽見裏麵大喊:“生了!生了——”
不過少頃,母後的貼身婢女便將我叫進去:“公、公主,陛下讓您進去看看......”
我走進去。
鮮血的味道還未散盡,溫白癱坐在地,臉色比鬼還白。
母皇拉著我的手:“曦月,孩、孩子......”
我掀開繈褓的一角,屬實被震驚到。
孩子是個健康的、仍在不斷啼哭的雌性獸人,隻是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