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側門進了二院。
我不敢從大門進,我怕會看到地上的血泊,會想起爸爸掙紮在死亡線上的模樣。
爸爸出事以後,醫院所有大門都安裝了人臉識別係統,也加強了安保,以防再次發生同類型的事故。
早上院長打電話說要告訴我對行凶者的調查結果。
我沒叫宋思成。
那天我質問他以後,他就離開了家。
臨走前,他說暫時住醫院宿舍,我沒有挽留。
變了心的男人是留不住的。
而且我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他。
經過外科的時候,我聽到護士台後有人聊天,提到了宋思成的名字。
“你們知不知道,這次下鄉,宋醫生跟楊醫生住一間房啊?”
“啊?宋醫生不是結婚了嗎?”
“對啊,前幾天出事的白老還是宋醫生嶽父呢,老丈人死了一點不傷心,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這種人啊真是。”
“當初還是白老安排他進的二院,能升職也是靠白老,沒想到竟然是個白眼狼,他妻子真慘。”
“宋醫生跟楊醫生一起住沒人說嗎?”
“怎麼說?宋醫生是領隊,誰敢說他。”
“我還聽過一個八卦,說楊醫生是宋醫生的前女友,楊醫生入職是宋醫生找的關係,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四個護士嘻嘻哈哈。
我平靜地聽著。
“胡說些什麼!”怒斥聲打斷了護士們嬉笑。
宋思成一臉憤怒地走過來,盯著護士們,“醫院是工作的地方,不是讓你們傳謠的,都想被記過是不是?”
最開始說話的護士不滿道:“宋醫生,我們可沒有傳謠,有人親眼所見的。”
“我要找你們護士長投訴!”宋思成一扭頭,就跟我四目相對。
“白悅。”宋思成快步走到我麵前,臉上帶著幾分慌亂,“你不要聽她們胡說,我跟楊柳什麼都沒發生。”
“是楊柳一個人住害怕,所以我在她房間打帳篷睡得,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我們之間是清白的,是別人想得太齷齪。”
我看著他緊張的模樣隻覺得好笑,永遠都是別人誤會他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問題。
我點頭,“你說得對。”
宋思成鬆了口氣,又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來醫院了?”
他不經意間皺起了眉,恐怕是覺得我來故意糾纏他吧。
“路過。”我轉身進了電梯,將滿臉疑惑的宋思成關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