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骨灰盒坐在椅子上,木訥地撥打電話。
隻是電話那頭永遠傳來的都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今天是朵朵火化的日子。
我親手給朵朵換上她最喜歡的裙子,最後一次給她紮頭發。
朵朵總是嫌棄我紮不好頭發,每次都撒嬌我紮的她頭疼,非要換司寒給她紮。
可是今天她沒有撒嬌,以後也不會了。
親眼看著朵朵的棺槨被送進焚化爐,我紅了眼眶。
直到朵朵的骨灰盒被送到我手裏,司寒也沒有出現。
那天他跟莫心一起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再次得到關機提醒,我按斷了電話,抱著朵朵的骨灰準備離開。
一個拄著拐杖的男人擋住我的去路。
我看了一眼,不認識。
男人卻對我深深彎下了腰,“對不起,我開車實在是太累了,沒注意到對麵的校車……”
我抱著骨灰盒的手一緊,他是那個害死朵朵的肇事司機。
男人額頭包著紗布,臉上布滿血絲,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可也不能改變他是殺人凶手的事實。
“滾出去!”我打斷男人的喋喋不休,怒吼道,“你害死我女兒,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是篤定我不會殺了你嗎!”
“我會找最好的律師,你等著自己的報應吧。”我抬腳就走,生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動手。
男人急忙追在我身後,踉蹌摔倒在地,不管不顧地抱住我的腿,“我知道我有錯,求你放我一條生路,我還有三個孩子要養,我不能坐牢啊。”
“關我什麼事。”我一腳踢開他的手,冷漠道,“你這樣不遵守交通規則的人的隻會害人害己。”
“我沒有害死你的女兒,她本來不會死的,是你丈夫不救她。”司機大聲喊道。
我僵硬地扭回頭,死死盯著男人,“你說什麼!”
司機看著我,一字一句道:“我車上有行車記錄儀,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