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連忙用癢癢撓按開了燈,迅速爬到了下鋪。
謝婷婷和王夢雨也跟著爬了下來,我們幾個仔細一看,原來張子鈺被窩邊緣滲出了一大灘血跡,血跡有些部分已經幹涸,看上去泛著褐色。
張子鈺本人似乎縮在被窩裏麵,被子鼓成了一團。
“張子鈺?”
我壯著膽子叫了一聲,沒有反應。
突然被窩裏傳來哈哈大笑聲,還有張子鈺和人調笑講葷段子的聲音。
我們都鬆了口氣,看來人還沒事,但她為什麼流了這麼多血?
“張子鈺,你到底在搞什麼?”
我覺得她可能是在搞惡作劇,心裏還有些生氣。
張子鈺沒有理會,繼續在被窩裏跟人講話,但床單上又有一股血跡冒了出來,很快洇濕半邊床單,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我們甚至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這就是血。
謝婷婷有些害怕地說:“要不咱們給輔導員打電話吧?”
王夢雨也逐漸從驚嚇中回複過來,焦急道:“張子鈺你到底在幹什麼,我要給輔導員打電話了,張子鈺!”
我們誰都不敢靠近,更不敢掀開被子一探究竟,隻能期望她自己鑽出來。
突然被窩裏又傳出笑聲,張子鈺說道:“你問粗嗓門說話的那個?那個叫鄭冰,就是個沒胸沒腦子的爛表子,不知道在狗叫什麼?對,整天看誰都不帶正眼瞧的。
“一點都不漂亮,長得跟黑炭似的,沒什麼好看的,笑死我了。”
鄭冰確實有點黑,身材一直是她的忌諱,我們誰也不敢提,這時候張子鈺這麼一通講,我們都呆住了。
鄭冰氣得咬牙切齒,渾身發抖。
謝婷婷眼見矛盾愈演愈烈,連忙勸道:“子鈺,大家都是一個寢室的,你何必用這麼惡毒的語言,有什麼話好好說嘛。”
“這個,這個叫謝婷婷?”
被窩裏又傳出張子鈺的聲音,“鄉下來的土炮,染個黃毛就覺得自己是城裏人了,跟他媽土鱉似的,醜得要死,要不是長了兩個大胸,哪個男人樂意瞅你一眼,哈哈,改天我拍給你看,胸超大,跟奶牛似的。”
謝婷婷瞬間被罵的臉色通紅,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我一股氣往上衝,也跟著不受控製的罵了起來:“鄉下來的怎麼了?你城裏來的也不見有什麼好素質,滿嘴臟話,年紀輕輕自甘墮落,去做什麼黃播,你爹媽知道你這麼下賤嗎?”
“哎喲,又在這假正經呢,我做黃播,你躲在被窩裏偷看黃片又是怎麼回事?你不下賤?”
我瞬間心裏咯噔一下,這事我幹的很隱蔽,她怎麼知道呢?
“張子鈺,趕緊出來,別玩了,你看把鄭冰都嚇成什麼樣了。”王夢雨語氣嚴厲地指責道。
張子鈺又大笑起來:“你又裝什麼裝?學生會主席了不起麼?我看鄭冰這假小子是個雙性戀,說不定她看上你了,你們湊一對搞去吧,哈哈哈。”
縮在牆角的鄭冰再也忍不住了,瘋了似的衝過去掀她被子,嘴裏大吼道:“我看看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突然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咕嚕嚕掉在床下,上麵纏滿了黑色頭發,透過發絲間隙,能看到兩隻眼睛正直勾勾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