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遭!
這就是我第一個想法,這特麼大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那村子裏本身睡的就早。
八點多道路就隻剩下幾個大車不時擦過,現在霧氣一起,就跟與世隔絕了一樣!
前方不遠處的霧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肆意攪動,原本還算均勻的白色霧氣開始打著旋兒,絲絲縷縷地扭曲、纏繞在一起,形成一個個怪異的形狀。
我放在副駕駛上,黑無常給我的鐵鏈叮叮當當的響聲在我耳邊不斷回蕩,每一聲都像是敲在我的心頭,我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隨著這節奏失控了,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
真特麼倒黴啊!還沒見到正主呢,在路上就被人攔了,要不要這麼倒黴?
要說不慌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眼見那霧氣朝我就來,我趕忙走到副駕駛將車門打開。
在副駕駛的背包裏麵胡亂摸索了幾下,終於摸到了那個圓鼓鼓裝滿雞血的氣球,此時那氣球卻是溫熱的!
我顧不得細想雞血怎麼會變熱,拿起來朝著霧氣攪動的地方就扔了過去!
啪!氣球破碎的聲音響起,那氣球還沒落地就在空中爆開,我明顯看到那霧氣中似乎有個人一樣的實體!
此時雞血附著在上麵,人形霧氣立刻痛苦地扭曲起來!
有用!
就這麼一顆‘雞血炸彈’一接觸到人形霧氣,就好似濃硫酸潑在了物體上一般,瞬間冒起一陣嗞嗞的聲響,一縷縷黑色的煙氣從人形霧氣中嫋嫋升起,那煙氣帶著一股刺鼻的腥味!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在霧氣中擴散,聲波在霧氣中化形,肉眼可見的擴散開來!
那慘叫聲直往我耳朵裏鑽,讓我感覺耳膜刺痛,像是飛機落地前的幾分鐘,刺耳的尖嘯幾乎就讓我骨頭發酥!
“你叫你二舅姥爺!”我罵了一聲,心底騰起怒火。
欺負人也得有限度吧?怎麼之前二十多年一隻鬼沒見過,現在卻全往我身邊靠,跟特麼老太太搶雞蛋一樣。
想到這我就感覺心裏這個憋屈,都看老子好欺負唄?
雞血的作用很顯著,那人影被雞血潑中後,周圍的霧氣就開始隨著他們的主人沸騰一樣擴散。
我心下一喜,這東西有用!那我還怕什麼?
要說人之所以會害怕,第一個就是未知,第二個就是雙方實力差距過大,現在來看,哥們無常都見過了,還會害怕你一個小鬼?
可我貌似想的有些太簡單了,之前扔出去的雞血炸彈在命中後,鬼影就像是被激怒了一樣。
原本那人影隻有個模糊的輪廓,現在隨著霧氣彙聚,變得足有一米九高,瘦長瘦長的,現在臉上頂著個血葫蘆一樣的頭,光是看著就足夠讓人害怕了。
我嚇了一跳,急忙從副駕駛抽出鐵鏈,那鐵鏈此時冰得嚇人,拿在手裏跟攥著冰塊沒什麼兩樣。
我想喊一聲給自己壯壯聲勢,可那鬼影氣勢太強,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尊重它一下。
“快走!”霧氣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是個男聲。
我還沒有搞清楚這聲音的主人是誰,我看到那鬼影朝著我就撲了過來!
那鬼影速度極快,我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鬼影眨眼到了眼前,伸手就要掐我的脖子!
我就覺得眼前一花,一句臥槽還沒出口呢,整個人就飛起來了!緊接著就是那窒息的感覺傳遍全身,讓我眼前一陣陣的發灰!
這鬼影是特麼神鷹黑手哥?
離得近那雞血刺鼻的味道鑽入鼻腔,霧氣中本就灰蒙蒙的視線開始模糊,隱約間我就看到一個人影在霧氣中快速接近,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有了感覺,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覺得自己像是處於一個非常溫暖的環境中,甚至還有氣泡在皮膚上破碎時發癢的感覺。
我費力的睜開眼,鼻腔中就鑽入一股股草藥的味道,比雞血的味道要好聞得多。
此時都到了中午,八月的太陽毒辣。
按理說這樣的太陽暴曬,人都快要中暑了,可我此時卻感覺很溫暖,很受用。
我四下打量,發現這是個類似於鄉下小院子一樣的地方,小院的圍牆不高,是用就地取材的石頭壘砌。
可當我注意到身下的溫度越來越高後,我立刻去看自己的身下,這一看嚇得我差點蹦起來!
我特麼在一口大鍋裏!此時後方煙氣飄起,顯然是底下正生火,而且隨著火勢變大,溫度越來越高,我顧不得多想,雙手撐著鍋邊我就跳了出去!
落地之後,我看到一個穿著破舊道袍的道士一臉懵逼的看著我。
我倆對視一眼,他就放下手上的木棍,急忙說道:“誒!別出來啊。”
別出來?你特麼都要開火燉我了還叫我別出來?
我氣得不行,左右看了看想要找個東西,我先掄著小道士一棍子再說。
隨後那年輕道士急忙解釋,“我師父說了,你被山精滅了陽火,現在體內有寒毒,要是不祛除幹淨,以後可能會落下病根。”
聽他這麼一解釋,我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經曆。
原來那霧氣中的鬼影是山精?
山精其實就是一些古老的樹木或植物在山中吸收天地靈氣後修煉成精,如西遊記中的荊棘嶺四妖,就是植物成精後的山精樹鬼。
山精的種類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至於那能夠霧氣化形的究竟是什麼化形那就暫未可知了。
沒等我繼續問呢,體內就湧現出寒意,明明是正午大太陽天,可就是莫名感覺到寒冷。
甚至開始不自覺地打擺子,我趕忙問道:“這寒毒到底是什麼東西?”
年輕道士解釋道:“這寒毒奇怪,我看不出來,但我師父說,要是不祛除的話,你以後輕則腎虛,重則大病纏身。”
我還沒聽完‘大病纏身’那幾個字呢,就又跳回那爐子裏了
別說,這裏麵的湯都是綠色的,當我進去後,就覺得體內的寒氣開始減弱。
恰在此時,小院的木門被推開,一個身形勻稱的老道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一頭白發卻是精神奕奕,看上去比我都像年輕人,進了院子,他見我醒了,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意外的神色
“咦,怪了,尋常人被寒毒入體,怎麼也該昏迷個三四天,你這小娃娃一天不到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