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胖子方才跟我和許晚晴說起蔣俊生交給我們的任務。
半年之前,蔣俊生從利德國際拍賣中心,拍到了一件西周的青銅器,叫錯金雲紋銅犀尊。
但是後來的拍賣會上,又傳出了錯金雲紋銅犀尊的消息。
這銅犀尊本就是孤品,先後出現了兩個,自然讓蔣俊生感覺到不對勁。
請了十幾位高手名家掌眼,都說是真品。隻有最後一位威望極高的專家確定是假的,是一件仿品。
但是仿品製作得是十分高明,沒有幾十年的眼力,根本就發現不了。
當時拍賣會的主辦方,是利德國際拍賣公司。
這個利德公司,極有實力,有雄厚的背景。最主要的,這家公司從來不收外來的藏品,與其合作的,全都是一些固定的客戶。
因此這利德公司業界廣受好評。
這讓蔣俊生產生了疑惑,由此來說,這件贗品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拍賣會上,更加不會是利德公司的問題。
十有八九是在運送途中出現的問題。
而放眼整個金門,敢於跟他蔣俊生叫板的,隻有他的死對頭——王漢!
當然這隻是懷疑,凡事得講證據,
正因為如此,蔣俊生才請了七叔,想讓他找到是誰動的手腳,把那個人揪出來,同時把真的錯金雲紋龍犀尊給偷出來。
說完這些,胖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許晚晴,說道:“兩位說說想法,這任務拿過來了,咱們就得完成,不能讓七爺那邊落了臉。七爺那兒我聯係了,讓咱們便宜行事。”
我一聽這話,說道:“什麼叫便宜行事?他走了沒事兒了,給咱們還留了這麼一個爛攤子!”
胖子說道:“你倒是有種,胖爺我還是頭一回聽到別人在背後數落七爺。”
許晚晴白了我一眼說道:“你就別問他了,他能幹什麼?。”
說完,向胖子說道:“看你這樣子,你心裏應該有計劃了吧?”
胖子肥碩的臉上泛起了笑容,嘿嘿笑了兩聲,搖頭晃腦地說道:“計劃倒不是沒有,不過在計劃實施之前,我們得去找一個人。”
一聽這話,許晚晴臉色一變,轉頭看了看我,陰陽怪氣的說道:“這個好主意,可正合某些人的心意!”
我知道她這話是對我說的,但是自始至終我隻說了一句話,她幹嘛非要處處針對我?
又聊了一會兒,兩個人才離開宅子,開車離去。
我一夜都沒有睡好,腦子裏全是父母被刀哥殺害的情景,早上起來,出了一身冷汗。
整整一天,胖子和許晚晴都沒有過來。
晚上我剛剛吃完飯,胖子就來了,依舊開著他那輛出租車。
我問道:“胖子,這出租車是你的?”
胖子一聽,拍了拍車頭,說道:“怎麼樣,這老夥計跟了十來年了,忠心耿耿。”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買輛出租車幹嘛?”
胖子用一種好奇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說道:“當然是開出租掙錢啊?”
我有點蒙圈,不明白胖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胖子說道:“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咱們幹得可是見不得光的買賣,就得用點看起來正常的生計來掩蓋真實身份嗎?”
聽到這兒,我恍然大悟,說道:“你的意思是,表現上你是出租車司機,實際上你是小偷?”
胖子一聽,不樂意了,說道:“你才是小偷!”
我說道:“本來就是嘛。”
胖子大大咧咧地說道:“就衝你說這話,我就肯定你對咱們的盜門是一無所知。”
我說道:“你知道?”
胖子道:“上車,邊走邊跟你說。”
我也不知道胖子想帶我去哪兒,但還是坐上了車。
胖子一腳油門,出租車疾馳而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胖子才將盜門的事情娓娓道來。
盜門三隻手,千門兩顆心。蘭花無真情,紅門手非真。
古話說三十六磅,盜門為王,天下很多沒有本錢的買賣,都歸類於盜門之中。
走千家過百戶的飛賊土鼠;占據一方,拉杆立旗的響馬流寇;包括荒郊野嶺挖墳掘墓的摸金術士,都得算是盜門之人。
正因為如此,盜門才有紅盜、黑盜、白盜之分。
那些專門盜取富貴人家的金銀寶器,用以劫富濟貧之人,就叫紅盜。
專門劫取綠林山匪,惡霸凶徒的不義之財,替天行道的叫做黑盜。
而白盜就是指那些摸金倒鬥的土夫子。
說到這兒,胖子看了看我,說道:“所以嚴格來說,你應該屬於紅盜,而許晚晴則是黑盜。”
“那你呢,你是什麼盜?白盜?”
胖子臉色一變,說道:“胖爺我是天下第一霹靂無敵神盜!”
“至於白盜,那些都是生兒子沒屁眼兒的玩意兒,提他們幹嘛!”
說著話,胖子把方向盤一轉,將車轉入一個巷子旁邊停下來,而後向我說道:“到了,下車!”
我下了車,跟著胖子往前走了。
沒走多久,就看見那昏暗的巷子兩邊,站著一個個濃妝豔抹,穿著暴露的女人。
那些女人一個個眼神蒼白,直直盯著我和胖子,把我盯得有點不舒服。
我不由問胖子,這些都是什麼人。
胖子說道:“這些女人叫流鶯,也就是俗稱的站街女。”
聽了胖子的話,我不由一驚,這胖子怎麼會把我帶到這種地方?
跟著他走到巷子盡頭,向裏邊一看,一棟三層的樓房就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那樓房被圍牆圍在裏邊,牆上掌著紅色的燈籠,從大門處向左右延伸過去,將周圍照亮。
那大門上方,掛著一個巨大的霓虹招牌,上麵寫著四個大字——天堂洗浴。
圍牆裏邊,是一處燈火通明的前庭,左右兩個假山臥在水池裏,不斷從頂部往下流著水。
我跟著胖子進入樓內,一進門,一股奇怪的氣息撲麵而來,整個視線都被那種原始的欲望充斥著。
不遠處的水池之中,幾個膚若凝脂的少女和幾個男人泡在裏邊,嬉笑打鬧著。
而在右邊的角落裏,身著寸縷的男男女女,旁若無人地親吻挑逗。
我哪裏經曆過這麼驚心動魄的場景,這一幕讓我麵紅耳赤。
胖子倒是極為輕鬆,向我說道:“這裏可是男人的天堂,在這裏,男人才能找到生命的真義。”
我在心裏暗罵了一句,轉身就要走。
卻看到身後一個三十左右歲的女人,帶著輕薄的微笑向我們走來。
“胖子,是不是把我都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