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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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這些事後，我找到大慈恩寺管事的師傅表明我想退轉還俗。

與其他尼姑不同，我不過是掛了個名號。

真正的自由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雲沐宸說過如果我哪天想離開另謀差事，我隨時都可以走。

但當初我愛他愛的深切，又有他的恩情在身，我發誓自己哪裏都不會去。

如今怕是要食言了。

師傅有些為難的看著我，“國師大人知道這事嗎?”

我搖搖頭，苦澀的笑笑，“不重要，這裏馬上就要有新的女主人了。”

“不論是誰，都容不下我。”

禪事師父是唯一一個知道我和雲沐宸關係的人。

他同情的點了點頭，將能離開京城的手牌給了我。

回來時，雲沐宸竟穿著一身喜服，坐在我的榻上等我。

盡管我想過無數次這個畫麵，親眼見到時，心裏還是抑製不住的抽痛著。

見我回來，他蹙眉冷言，“去哪了？“

“殿下說過，進出寺不需要稟報的，奴隻是去城東買了些米。”

雲沐宸眉頭擰的更深了，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一會綰綰來了，記住自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

“是。”

寺外張燈結彩敲鑼打鼓，載著沈綰的喜嬌緩緩停在了大慈恩寺前。

雲沐宸的臉上露出喜顏，那如水般的柔情，是我從未見過的。

我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搬來梯子。

轎上的沈婉卻出聲製止，“帶了娘土，丟了娘家福。”

“本小姐今天高興，你過來跪下，讓本小姐踩著落轎，本小姐將福給你了。”

我一愣，下意識的看向雲沐宸，他微微擰眉，沒說什麼。

我心發苦，明白了他的意思，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跪趴在了地上，當起了人梯。

沈綰在我身上蹦躂了兩下，下腳踩地時不小心扭了腳。

她便轉身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賤人，本小姐給你賜福，你竟想害本小姐當眾出糗？“

“阿雲！”沈綰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頭紮進雲沐宸的懷裏哭訴，“怎麼辦啊阿雲，我知道我身份卑微，可也馬上是未來的國師夫人，一個小小的婢女就如此對我，我以後怎麼立身啊？”

“而且我已有了身孕，剛剛若不是及時撐住身子，孩子和我都會......她不是想害我，是想害死我肚子裏的孩子！”

我一頓，沒想到二人都有了孩子。

原來他不是不想要孩子。

隻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從我肚子裏出生罷了。

雲沐宸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再對上沈綰雲沐宸的目光又恢複了如春般溫柔的模樣，“乖，別怕，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我會意，立刻跪上前請罪，“是奴的錯，還請夫人責罰。”

沈綰悶聲的蹭在他的懷裏，轉身對我惡毒道，“既然如此，那本夫人就在這立立規矩。”

“夫人我也不是什麼惡毒之人，你就舉著燭台跪在廂房外替我守夜吧。”

說完，她還轉頭俏皮地看向雲沐宸，“我這樣做對不對！說不是特別有主母風範。”

雲沐宸寵溺了摸了摸她的腦袋，什麼都沒說的進了新房。

我被迫跪在廂房外，聽著二人歡好了一夜。

寒風刺骨，我被凍的顫抖不止，直到正午幾近昏厥，沈綰才從屋子出來，拖著自己的腰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姐姐你怎麼還在這？”

她上前假惺惺的扶起我，指甲卻掐進了我的皮肉，“對不起姐姐，昨日我不知你的身份，要知道你是阿雲的義妹，我豈會那樣對你。”

她的笑容燦爛天真，我卻感受到了無盡的陰鷙。

也不奇怪，誰會允許自己的男人有別的女人。

更何況是我這種伺候了數年的女人。

雲沐宸在她身後冷冷的看向我，我苦笑跪下，“奴婢不敢，有幸被夫人發令，是奴婢的榮幸。”

沈綰笑的更燦爛，回身挽住了雲沐宸的胳膊，“阿雲我們一起去用膳！”

我準備退下，沈綰卻將我叫住，“對了，你去將屋子裏收拾幹淨。”

我沉默著應了下來，將二人歡好後的房間打掃的一塵不染。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準備離開，沈綰卻走進了將殘羹剩飯倒了一地。

一腳踹在了我的腿窩，我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就你也配在阿雲哥哥身邊伺候？”

她上前惡劣的薅住我的發髻，眼神盡是陰騭惡毒。

“你也不看清自己的身份，不過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牲，還敢妄想攀附高枝？”

“你不會真以為阿雲哥哥在意你吧？”

沈綰將碗重重摔在地上，隨即尖叫一聲向後倒去。

雲沐宸立刻聽到聲音趕來，滿眼心疼擔憂的將沈綰扶起來，衝我吼道，“跪下!”

我分明見到沈綰的眼中露出得意的笑容。

笑容轉瞬即逝，隨即是裝模做樣的抽泣和委屈，“我隻是想給姐姐送飯，我想著她打掃房間很久，來口飯都沒吃......”

“阿雲，你別怪姐姐，姐姐就是一時不習慣你納我為妻，畢竟以前都是她在服侍你。”

“姐姐要是實在不滿，讓阿雲哥哥納以為妾可好？畢竟你是尼姑，若納平妻傳出去的風聲也不太好。”

雲沐宸的目光陰沉，憤怒湧上心間。

然而還沒等他說話，我先一步請示道，“是奴的錯，奴不該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奴自請二十大板謝罪。”

“阿雲，都是我不好，你別怪姐姐，我和肚子裏的孩子都沒......”

“來人，將夏荷拖下去杖刑！”雲沐宸高聲喊道，我苦笑著看他一眼跪下謝恩。

大板一下一下拍在我的身上，一同將我對雲沐宸最後的愛意拍散。

就當是我還他這些年的恩情了。

從此之後我們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