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似桐躲進許南康的懷裏撒嬌,保證說:“以後,我再也不讓愛我的人為我擔心了。”
“好,你想明白就好。”許南康欣慰一笑,拍了拍她的後背。
傅斯年坐在一旁但笑不語,隻是在許似桐看不見的地方,溫柔的盯著她看。
開飯的時候,王欣蘭嘴上數落許似桐這些年吃慣了外麵的菜,不知道想家。
可是手上幫忙盛湯的動作,卻一點兒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許似桐聞著熟悉的排骨湯味道,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王欣蘭:“媽,外麵的手藝,根本比不過你半分!我不在家時,最想喝得就是你做的湯。要不是怕辛苦你,我巴不得天天回來喝。”
王欣蘭動作一頓,這些年為了陳培文,她們之間生分了不少。
可是沒想到,今天的許似桐卻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回了沒遇到陳培文之前的那個她。
王欣蘭心裏發軟,嘴上卻不饒人的說:“我就是勞碌命,生來就要伺候你們父女倆。你要是真喜歡喝我做的湯,不管多累,我不都會給你做?”
“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許似桐原本就生得極美,此刻笑眼彎彎,就更加明媚可人。
王欣蘭見她撒嬌,緊繃的臉再也嚴肅不起來了。
她投降般笑了,又假裝埋怨的看了一眼許南康:“女兒隨你,就知道甜言蜜語。”
“我如果不會甜言蜜語,哪會娶到你這個好老婆啊?”許南康也跟著笑了笑,一副老婆奴的模樣。
王欣蘭害羞一笑,覺得他沒個正經。
“斯年,這個油燜大蝦你最喜歡了,你多吃點兒。”許似桐拿著公筷,夾到了傅斯年的碗裏。
傅斯年臉色不變,眉毛卻微微上揚,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一頓飯,四個人吃得津津有味。
結束午餐以後,許似桐打算回房收拾沒扔完的東西。
傅斯年見狀,慢條斯理的跟在她身後,“我陪你。”
“好!”這一次,許似桐沒有拒絕。
來到二樓臥室。
陽光透過窗子鋪灑進來,與熟悉的記憶重疊,許似桐恍如隔世。
她快步走到飄窗前,拿起放在角落裏那個看起來最舊,保存的卻十分完好的小兔子。
“傅斯年,你快看!”許似桐拿起兔子玩偶,俏皮的對著身後的傅斯年晃了晃。
傅斯年掀起眼皮,狀似不經心的說:“這個兔子......你還留著?”
“當然了!這可是我上幼兒園的時候,你用自己的零花錢買給我的!”許似桐開心的抱著小兔子,像是找回了兒時的自己。
傅斯年低頭一笑,走到許似桐的麵前,伸手揉了揉兔子的腦袋:“想不到,你還記得?”
“我怎麼會不記得?”
除了這三年的記憶混亂以外,她什麼都記得。
“我記得那回,我在幼兒園被小朋友搶走了棒棒糖,回了家以後就一直哭鼻子。不管爸媽怎麼哄我,就是哄不好......”
說到這裏,許似桐還覺得有點兒丟臉。
小時候的自己怎麼那麼慫啊!
換了現在的她,高低得把棒棒糖搶回來,還得讓對方再給自己揣二百塊錢!
“嗯,那天你哭得很慘,眼睛紅紅的,就像一隻小兔子。”傅斯年微微勾唇,目光深邃的盯著許似桐,似乎也跟隨著她的記憶回到了從前。
“對,你當時也是這麼說的!你跟我說,隻要我不哭,就給我變一隻兔子寶寶回來!沒想到,你說到做到,第二天真的給我買了這個玩偶!”
許似桐愛不釋手的抱著小兔子,這可是她小時候經過商場櫃台,王欣蘭沒舍得給她買的那隻!
見許似桐這麼寶貝玩偶,傅斯年勾唇輕笑,看著她的眼神,有種說不清的繾綣。
氣氛正好,卻被突兀的開門聲打破。
隻見身高一米八,有十足少年氣的許星彥,莽莽撞撞的從外麵跑了進來。
他看到許似桐和傅斯年站在一起,露出了大學生特有的清澈愚蠢笑容:“嘿嘿,姐、哥,你們都在啊!”
許似桐一看到許星彥,就馬上問他:“剛才吃飯的時候,都沒見你回來,你幹嘛去了?”
“我換形象去了!姐,你看我怎麼樣?帥吧?沒比你們劇組的那些小演員差吧?”許星彥殷勤一笑。
平時他對許似桐直呼其名,今天卻討好的一直叫“姐”。
許似桐隱約猜到,這小子沒憋好事。
“你直說,想幹嘛?”
“那個......我想去試鏡。姐,你和斯年哥那麼厲害,就幫我引薦引薦唄?”許星彥討好的挫著手,笑眯眯的看許似桐。
許似桐挑眉一笑,優雅吐字:“不可能!”
“許似桐!你還是不是我姐了?別人都是幫弟弟鋪路,你怎麼總是阻撓我呢?”許星彥也不是第一次求她了,但是每一次都失敗!
以前說他年紀小,不讓他進圈,他還能理解。
但是現在自己都上大學了,還不行嗎?
“我說不行就不行,不服憋著!再有這樣的心思,我直接讓斯年哥‘封殺’你!”許似桐故意露出邪惡的表情,嚇唬許星彥。
傅斯年張揚挑眉,一唱一和,“星彥,你得聽你姐姐的話。”
“你們都是一夥的!許似桐,你別以為我非靠你們不可,咱們走著瞧!”許星彥氣急敗壞,摔門就走。
看著他氣衝衝的背影,許似桐無奈一攤手:“就他這樣的小白,進娛樂圈等著給人家當飼料吧!”
傅斯年溫和一笑:“他遲早會明白你的苦心。”
小插曲一過,許似桐開始收拾抽屜裏的舊物。
裏麵全是她沒和家裏決裂時,陳培文送到家的破爛,其中光是心形石頭就不下十餘個。
她嫌棄撇嘴,把東西扔進垃圾桶。
沒有發現身後的傅斯年,拿起了放在梳妝台上的粉鑽心形戒指。
當初陳培文把它送給許似桐的時候,傅斯年極力勸阻她別戴。
畢竟戒指的含義,非同小可,要想好後果。
可許似桐戀愛腦上頭,不管不顧還是把它給戴上了。
為此,兩個人不歡而散。
如今再看到它,不好的回憶全部湧上心頭。
傅斯年把戒指捏在手中,打算等一下偷偷扔掉。
卻在這時,一隻纖纖玉手伸了過來,搶走了他手中的戒指。
“這枚戒指,是陳培文送的那個?”
“嗯。”傅斯年眼神暗湧,“過去的人都不要了,他送的東西,也該丟了吧?”
“誒,別......”她手指緊握,目光定定的落在戒指上。
“為什麼?”
在她麵前一向紳士好脾氣的傅斯年,忽然染上了戾氣。
“難道,你心裏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