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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如繁花,終是凋零愛如繁花,終是凋零
愛吃土豆的二筒

01

沈煜成為黎市商業新貴時。

我在街頭賣畫,二十塊錢一副。

不久,他摟著校花何諾來找我畫畫,還將我的攤位砸的稀巴爛。

我默默的將殘存的顏料收好,他不知道,他砸爛的那些畫和顏料夠我繳好幾天的治療費。

他高傲的俯視著我。

“做我的女人,我給你錢。否則我不敢保證你那個植物人的媽媽會有什麼三長兩短。”

我答應了他,可是他卻讓我成了整個京市的笑話。

我幡然醒悟,原來我和他之間,從來都無關情愛,他隻不過是想把我圈養在身邊,為的就是時時刻刻都能折磨我。

可是沒關係,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1

沈煜二十八歲生日宴,我被他安排做畫手。

負責記錄整個宴會的高光時刻。

人群中有人發出驚呼。

“喲,那不是祁大小姐嗎?怎麼會出現在沈總的生日宴上?”

“據說這個女人當年跟著有錢人跑了,如今怕是看沈總飛黃騰達了,又想著上趕著送上門來了。”

“噓,你們可別亂說,沈總這麼多年都未娶,說不定對祁夏還餘情未了呢。”

我將視線瞥到別處,假裝沒聽見。麵無表情的繼續畫著手裏還未完成的畫。

下一秒沈煜就狠厲的抓住了我的下頜。

“祁夏,你是我今天請來的畫師,不如替我和阿諾也畫一幅可好?”

阿諾是何諾的小名,以前沈煜從未這樣叫過她。

我抬頭剛好撞見滿臉得意的何諾。

沈煜以為我不願意,立馬又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錢,嘲諷的甩在我的臉上。

“對了,我忘記了,祁大小姐喜歡錢,這些夠不夠?”

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我瞪了他一眼,隨即果斷的拒絕了他。

接著沈煜就殘暴的踢翻了我的畫板,顏料撒了一地,他可能不知道,他今天踢翻的東西足夠我繳納好幾天的醫療費了。

強忍著心中的委屈,我指了指地上的一片狼藉。

“沈總,你打壞了我的顏料,如果你不打算進行賠償的話,我隻能報警了。”

沈煜失望的搖了搖頭。

“祁夏,你就這麼缺錢?”

我木訥的看著他,然後點了點頭。

我很缺錢,我媽媽還在醫院躺著,而我也等著拿錢續命。

沒有錢,我會死。

沈煜卻笑了笑,從包裏又拿出一遝錢,不屑的丟了一地。

眾人向我投來複雜的眼神,有嘲諷、有可憐。

他們大概都在看我的笑話。

可我也沒那麼多心思去在意別人的感受。

因為,就在剛剛,我的胃痛的就快要死了。

慌亂間,我逃回了家裏。

一個小時後,沈煜帶著盛裝出席的何諾回來了。

這是這個月第四次他帶她回家。

我早已習慣。

為了不打擾他們,我識趣的回到了房間。

結果,沒一會兒沈煜就推開了我的房門。

他粗暴的將我壓在身下,聲音透著疲憊。

“祁夏,我帶別的女人回家,難道你就沒有一絲的難過嗎?”

難過嗎?

怎麼可能不難過?

可是何諾第一次來家裏,我明明說過我會不舒服。

他卻滿眼厭棄的對我說:“祁夏,你不配。當初你為了五百萬而拋棄我時,你就不配跟我談難過了。”

我不配。

所以,我盡量保持沉默。

可是,無論我怎麼做,依然無法得到沈煜的滿意。

我的眼底噙滿了淚。

“沈煜,你放了我吧。”

2

“放了你?祁夏,你不會以為你當初對我的傷害,你輕輕一句放了你,我就會繞過你吧?”

“我要你守在我的身邊,日日夜夜都受我的折磨,這是你應得的。”

“這一輩子,你都別想擺脫我!”

沈煜一拳打在床頭上,隨後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去。

一輩子?

今天早上醫生剛給我宣判了死刑,我大概隻能撐到今年年底了。

沈煜,你不會有太多時間折磨我了。

第二天,我接到了畫展中心的電話。

聽說有一位客戶很喜歡我的畫,打算公益幫我辦一場畫展。

時間定在這周六。

我高興的在床上翻了好幾個滾兒。

辦畫展,一直都是我最大的夢想,沒想到,有生之年竟還有實現的機會。

自從那晚氣走沈煜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偶爾從新聞上聽見他的花邊新聞。

可我也沒有太多的心思關心他的私生活。

我為了幾天後的畫展早就忙的焦頭爛額了。

畫展的前一天,沈煜和何諾來了。

何諾挽著他的手,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

步行到我麵前時,何諾譏諷的笑了笑。

“祁夏,你在這裏幹什麼?你還不知道嗎?這間鋪子煜哥哥已經決定送給我當工作室了。”

我看了看沈煜,然後他冷漠的點了點頭。

“她說的沒錯。”

環顧了滿屋子的畫,我深吸了一口氣。

“可是已經有讚助商答應明天要替我辦畫展了,你們這樣做,是否屬於違約?”

“讚助商?辦畫展?”

似乎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何諾捂著嘴笑的很大聲。

“祁夏,這整棟樓都是煜哥哥的,那個資助你的人不會就是煜哥哥本人吧?”

我的大腦有片刻的充血,顧不得那麼多,我當場撥打了那晚聯係我辦畫展的工作人員。

結果得到的消息是,讚助商臨時取消了讚助,據說是一位姓沈的先生。

我隻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窖。

辦畫展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沈煜一直都知道。

我自嘲的笑了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沈煜,你這樣把我耍的團團轉你覺得很得意是嗎?”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這場畫展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知不知道......”

我的時間不多了,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擁有辦畫展的機會......

我崩潰的蜷縮在地上,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

沈煜有些心軟的蹲在我的跟前。

他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發。

“祁夏,隻要你服軟求我一下,我現在就可以改變心意。”

我用力的撇開了他的手,滿眼厭惡的看著他。

“沈煜,你真讓我惡心!”

離開後,我的胃翻江倒海的難受。

止不住的咳嗽了幾聲,結果就咳了好多血出來。

我知道,我的病情又加重了。

去醫院重新開了幾副藥,回到家倒頭就睡。

半夜,我大概是發燒了。

渾身一冷一熱的,恍惚間我看到了沈煜。

他細心的給我喂藥,替我擦拭額頭。

小時候,他也是這樣照顧我的。

3

沈煜是沈叔叔撿來的孩子,沒到幾年沈叔叔就去世了。

後來我媽媽也意外成了植物人,爸爸承受不了打擊也跳河自殺了。

從此,我和沈煜相依為命。

我們在垃圾堆裏撿吃的,每次有人給他送了好吃的,他總是第一時間拿來給我。

後來沈煜病了,病得很嚴重,我沒有錢給他治病。

我跪在醫院的門口求他們,可是沒有人幫我。

幾天後,一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女人找了過來。

她說她是沈煜的生母,她說隻要我能離開沈煜她就會給沈煜最好的生活。

她說她會給沈煜治病。

我想這麼好的沈煜,就應該向陽生長,而不是和我一起爛在泥裏。

於是,我毅然決然的離開了他。

回過神,我聽見廚房裏傳來的叮鈴哐啷的聲音。

我往外走去,看到沈煜正穿著圍裙給我煲湯。

似乎察覺到我的動靜,沈煜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不是還在生病嗎?起來幹什麼?”

我不自然的撇開了視線,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沈煜,這算什麼?打一巴掌然後再給顆糖嗎?”

他大概被我這句話激到了,氣衝衝的朝我走來,然後雙手抓住我的手一把將我壓在身下。

“祁夏,我說了,你隻要給我服個軟,我就會原諒你,你隻要告訴我當初你離開我是因為受了別人的威脅。”

“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隻要你說,我就當這些年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

還能重新開始嗎?

破碎的瓷器就算重新拚接起來,也會有裂痕。

我們已經沒有機會了,而我也沒有時間了。

我平淡的搖了搖頭。

“沈煜,你放過我好不好?”

他的眼神越發黯淡,隨後他發了瘋般的親吻著我身上的每一處。

我的淚水滴在他的嘴角,他微微一怔。

隨後將我放開。

“祁夏,是你說的,你別後悔!”

沈煜說的別後悔,第二天醒來我就領略到了。

數百家媒體公布了沈煜和何諾的婚訊。

視頻中,他深情的看著何諾。

兩人甜蜜擁抱,全世界都送來誠摯的祝福。

我以為我不在意的,可是心還是莫名的揪著疼。

本想出去散散心,結果被早就埋伏好的記者圍的水泄不通。

“請問祁小姐,今天沈總和何小姐公布了婚訊,對此您有什麼看法呢?”

“你剛剛是從沈總的別墅出來的,您和他目前是什麼關係呢?”

“能有什麼關係?情人的關係唄?”

人群中,一個長相清秀的女生站了出來。

“當年祁夏為了五百萬拋棄了沈總,沈煜最艱難的時候,是何諾陪著他走過來的。”

“如今沈煜飛黃騰達了,她倒想來分一杯羹,要不是因為她,何諾早就和沈煜結婚了。”

“祁夏,你真是不要臉!”

眼前的女孩兒有幾分麵熟,以前在何諾的身邊總是能看到她的麵孔。

我大概能猜出幾分來。

“你是何諾的閨蜜吧?據我所知,沈煜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自己的摸爬滾打。”

“至於你說的何諾,她家境平平,拿什麼去幫助沈煜,她好像也是近段時間才勾搭上沈煜的吧?”

女孩兒的麵孔紅了又紅,最後氣急敗壞的說道:

“何諾和沈煜訂婚的事情卻不是假的,你光天化日之下從人家的別墅裏出來,你安的是什麼心?你就是第三者,是個不折不扣的賤人!”

4

一時間網上的風評全都偏向了何諾。

我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就連出去丟個垃圾都能被人“不小心”的潑一盆冷水在身上。

沈煜大概也是知情的,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站出來澄清過。

下午的時候我的胃疼難耐,竟然又咳血了。

醫生告訴我,我得趕緊入院治療,不然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我給沈煜打了電話,我說:

“沈煜,你能不能放過我?我真的快要病死了。”

那頭的沈煜卻冷笑著對我說:

“生病?祁夏,你為了擺脫我,竟然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你以為我會信你嗎?一個為了500萬就能將我拋棄的女人,你還有什麼可信度?”

“祁夏,如果你不想你媽出事,今天晚上,梵音會所,做好你一個情人該做的事。”

掛斷電話,我隻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窖。

他明知道我媽媽是我的軟肋,可他還是一次又一次的用她來壓我。

他為了折磨我,竟連我的死活也不顧了。

我突然生出了要帶我媽離開的想法,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

這樣就不會有人欺負我們了。

可,當我去到我媽的病房時,她的病床早就沒了人。

我慌忙打給沈煜,我問他,我媽媽去哪裏了。

他卻像個沒事兒人似的,他說,你隻要乖乖聽話,我保證你媽會平安無事的。

於是,我聽話了,我穿著他為我準備的禮服,按時到了會所。

會所很熱鬧,都是他的朋友。

我躲在角落裏,一言不發。

何諾來找我喝酒,她穿著一身紅色長裙,看起來喜慶極了。

走近時,她的笑臉頓時收斂。

“祁夏,你還真是不要臉,我和沈煜都已經訂婚了,你還敢追到這裏來。”

我笑了笑。

“何諾,你要不要先問問你的未婚夫?為什麼要偷偷把我媽媽藏起來?”

何諾輕哼了一聲。

“藏?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的計謀?要不是你一直吊著他,他早就和我結婚了,祁夏,你說你現在要是將我推倒了,沈煜是會幫你還是幫我?”

我看著她嘴角得意一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輕輕將我的手拿起,順勢倒在了地上。

動靜很大,在場的賓客全都將視線轉移了過來。

沈煜聞聲,突然變了臉色。

他俯身替何諾檢查傷勢,何諾的手肘劃破了很大一道口子。

她靠在他的懷裏嗚嗚咽咽的哭著。

我倔強的看著他,一言也不發。

身邊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我剛剛看見是祁夏推了何諾,看來這個女人也不像表麵那般人畜無害。”

“可不是,人家都訂婚了,還跑到人家的主場來挑釁,真是不要臉。”

“小三推倒原配,原配受傷了,好精彩的戲碼。也不知道這沈少會幫誰?”

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

半晌,沈煜才開了口:

“祁夏,道歉!”

“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麼要道歉?”

我據理力爭。

沈煜卻加重了語氣:

“你將人推倒,何諾受了傷,你說你該不該道歉?”

我無力反駁,在他們的眼裏,我就是那個為愛發狂推倒原配的小三。

我轉過身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身後卻再次響起沈煜的聲音:

“祁夏,如果你不在乎你媽的生死,你大可逃走試試!”

我突然有些恍惚。

記憶中,少年的眼眸,明亮而清澈。

我們在山河的祝福下舉辦了最簡單的儀式。

他深情的吻上我的額頭,聲音柔軟的如同一縷春風。

“小夏,以後我會保護你的,不管發生了什麼,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

我看著眼前西裝革履的他,眼裏暈了霧氣。

我轉身向何諾鞠了一個躬,語氣顫抖的說:

“何諾,對不起!”

歉我道了,沈煜卻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說:

“祁夏,你真沒意思。”

是挺沒意思的,我隻覺得全身輕飄飄的,然後就失去了意識,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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