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被綁架時,妻子正和健身教練纏綿。
綁匪打電話要挾要撕票時,我才發現我名下的資產所剩無幾。
原來,妻子早就背著我偷偷把我所有的錢轉走用來給白月光還債。
我心灰意冷,瘋狂給妻子打電話。
終於打通以後,她卻對著電話爆粗口,“你要不要點臉,連你女兒被綁架這種謊言都敢編出來,不怕你那個寶貝畜生犢子哪天真被綁架啊!”
“我告訴你,要是真被綁架撕票了,我一定敲鑼打鼓的慶祝。”
後來,女兒真的被綁匪殺了,她工作的報社負責報道這件事。
作為記者的她跪著給我磕頭,求我不要離婚。
1
女兒跟隨學校出去郊遊時落單被綁匪綁架,綁匪打電話要求我給他打兩千萬。
要不然就殺了女兒。
聽筒的那端傳來女兒撕心裂肺哭喊的聲音,“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裏啊!爸爸媽媽!你們什麼時候來救我啊!”
我試圖安撫女兒的情緒,女兒卻仍哭著喊要找媽媽。
妻子的電話一直是正在通話中,我多方打聽,才知道此時的她正在外地的健身館上課。
她的那個白月光是她的教練。
我著急忙慌的給綁匪發來的卡號彙款,卻一直顯示彙款失敗。
我不明真相的打給銀行,問為什麼限製我彙款。
卻被告知我的銀行卡餘額為零。
我失控的質問銀行為什麼餘額是零,是不是有人盜刷了我的卡。‘
銀行卻說近期我的卡發生了一筆大額轉賬,收款人是張至。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疼痛在我的胸口蔓延,我好像被扼住喉嚨,無法呼吸。
從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把所有財產上交給了萬路,甚至連發工資留的卡號都是她的。
結果如今,她卻背著我偷偷把錢全部轉給了張至。
連一分都不曾留給我。
絕望如潮水一般吞噬了我。
那筆能解救女兒的救命錢,就被她的媽媽輕易的送給了別人。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離綁匪撕票的時間越來越近。
一條條催促消息從我的手機裏跳出,牽動著我的心,
我一邊跟朋友親人四處借錢,一邊低三下四的苦苦哀求綁匪不要撕票,還不忘安撫電話那邊害怕的女兒。
綁匪撕票的時間已經快到了,我卻還未湊夠兩千萬。
我不抱希望的再次打給萬路,沒想到竟然被接聽。
我帶著哭腔祈求:“圓圓被綁架了,你能借我點錢嗎?綁匪馬上......”
“你要不要臉啊畜生!”萬路喘著粗氣打斷我的話。
“為了點錢這種謊話都能編出來,一個大男人真夠沒本事的!”
“不是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圓圓真的需要錢來救命!“我低聲下氣的解釋。
沒想到這讓萬路更不耐煩,“梁生!你真讓人瞧不起的,想靠小王八犢子拿捏我,下輩子也不可能。”
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等我再次打過去的時候,她已經關機了。
我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湊夠了錢打了過去,綁匪卻因為晚了一分鐘而撕票。
最後一通電話打來的時候,女兒在那頭忍住哭聲問我:“爸爸,你和媽媽為什麼不來救我呀?是因為我哭的讓媽媽煩了嗎?”
“爸爸,圓圓不哭了,你和媽媽來救圓圓好嗎?”
警察找到圓圓的時候,圓圓正倒在血泊裏。
脖子上深深的劃痕狠狠刺痛著我,身上也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
那張可愛的臉上,如今卻布滿了傷痕和鮮血。
我以最快的速度將圓圓送到了醫院,最終卻還是沒能救回圓圓的性命。
這個綁架事件在社會上引起了轟動,萬路工作的報社最先聯係我表示想要報道這件事。
並把采訪任務分配到萬路頭上。
萬路是這個報社最優秀的記者,多年來一直關注兒童侵害方麵的社會事件。
但她或許永遠也不會想到,
有一天她會親自報道自己女兒的受侵害的新聞。
或許她會感到輕鬆,
因為那個橫亙在她和張至之間的障礙終於消失。
那個每天粘著她要抱抱,卻從未得到抱抱的拖油瓶終於死了。
2
女兒走後的第二天,
萬路就回來了。
她懷裏緊緊的抱著一盆綠蘿,不用想也知道是張至養的綠蘿。
從前她聲稱最討厭的就是綠蘿這種植物,說這種植物長得醜還不會開花,一點觀賞性也沒有。
還因為女兒養綠蘿狠狠的訓斥了女兒一頓。
如今的她卻小心翼翼的將綠蘿放在了桌子的最中央處,耐心的用濕巾一點一點的擦拭著綠蘿葉片上不存在的灰塵。
她回來的時候我正在為女兒選墓地。
見我未像往常一樣對她噓寒問暖,她有些不滿。
但因為有白月光的東西陪伴她,她也並未說什麼,隻是撇了撇嘴。
她伸手將那盆綠蘿擺在桌子中間,卻對桌麵上放的墓地宣傳頁視而不見。
綠蘿盆裏滲出的水流到宣傳頁旁邊,浸濕了宣傳頁,將宣傳頁緊緊的黏在了桌上。
浸濕的那張剛好是最符合圓圓生前喜好的那塊墓地。
地方大不擁擠,朝陽溫暖,還有許多花花草草。
怒火從我的心底升起。
眼前那抹綠讓我格外憤怒。
“滾一邊去!別在這礙眼!”我揮手打翻了放在桌子上的綠蘿。
巨大的聲響把萬路吸引了過來,她急匆匆的從屋裏跑出來,甚至連睡衣都沒有換好。
看到被打翻的綠蘿,她立馬緊張了起來。
蹲下先把綠蘿盆扶正,然後用手把土一點一點撿回盆裏。
她皺著眉頭看著被土弄臟的葉片,眼裏滿是心疼。
她從未用這樣憐愛的眼神看著過圓圓。
即使圓圓在外麵被別的小朋友欺負推到地上,膝蓋摔破皮,
她看到了也隻會滿臉嫌棄,揮著手像驅趕蒼蠅一樣驅趕靠近她求安慰的圓圓。
還會用充滿厭惡的語調說:
“離我遠點,臟死了,身上都是細菌。”
不僅如此,她還會落井下石,對著圓圓說為什麼不打別的小朋友就打你,還不是因為你太壞了。
就是那個愛幹淨有潔癖的萬路,如今卻跪在地上用手擦幹淨白月光養的綠蘿上的汙泥。
真是可笑之極。
收拾好被打翻的綠蘿,她小心的護住懷裏的盆栽,瞪著我惡狠狠地說:
“畜生!你心胸就這麼狹窄嗎?連一盆植物都容不下!”
“我告訴你!我家寶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萬路的一聲“寶寶”如一把把利劍狠狠的刺進我的心裏,我感到我的心在滴血。
記憶裏,她從未這麼親昵的叫過圓圓“寶寶”。
她甚至從不主動與圓圓交流,也不關心圓圓的成長。
每次不得已提起圓圓的時候,她都用“畜生犢子”來代替。
我一直以為是因為她還不願接受圓圓存在的這個事實。
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她厭惡這個孩子。
準確來說,是厭惡我,所以連帶著厭惡這個孩子。
家裏沒有了圓圓的身影,她不在意。
桌子上放的墓地的宣傳單,她不在意。
我手裏疊的金元寶,她也不在意。
她隻在意懷裏的那盆綠蘿。
她隻在意那個在最艱難時刻最先拋下她離開的白月光。
3
我實在無法忍受下去了,把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甩到她麵前。
“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