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小寶在沙發上玩得很熱鬧。
一直在房間裏,這會兒才打完電話的女兒看到這一幕也勾起嘴角。
她叮囑小寶小心一點,別絆倒白羽奶奶。
然後來了廚房抱怨,“媽,飯還沒好嗎,我忙了一天的工作,都快餓死了,你能不能快一點啊。”
我閉了閉眼,壓住心裏冒出的酸澀。
“你爸剛把幾盤菜都倒了,家裏菜不夠了。”
“這不是沒幾盤嗎,倒就倒了吧,你就趕緊去買回來炒也花不了多長時間,最好趕在七點前開飯,我晚上趕時間,可能還得回去弄點工作。”
她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你看電話又來了...”
說著,她邊接電話邊走回房間。
想說的話卡在了嗓子眼。
我看了看垃圾桶裏的狼藉,解開腰上的圍裙。
油汙甚至跳了兩滴在白色短袖上。
這件衣服穿不了了。
低綰的頭發、寬鬆的褲子,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宋白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略過客廳裏洋溢著的歡聲笑語,進了房間。
秦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老婆,一會做完飯你幫白羽治療一下,以你的專業性一定可以將她治愈的。”
關閉的房門外還回蕩著秦宇的話。
每一個字都像刀片一下下刮在我心上。
桌子上的心理谘詢師資格證像個大山壓在我身上。
我在這個行業兢兢業業幹了快三十年。
如今我是業界有名的心理醫生,所以每天來找我診療的病人許多。
今天我換掉了很多病人的回診時間,才有時間能留在家裏和一家人團聚。
結果工作又一次找了上來,還是無償的。
心裏越發疲倦。
這個證書被我捏得彎折起來。
又小心翼翼將它撫平。
女兒家兩口子要養小寶開銷很大,在加上我媽生病一直在住院,醫藥費不能斷。
若是再出什麼事,沒有點積蓄根本施展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