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一起嫁入了裴家。
他們一個是救援隊隊長,一個是救援隊隊醫。
當我挺著孕肚,被車輛撞飛幾米遠時。
我顫抖著手給我老公打電話,不耐煩的聲音從電話傳出。
“顧淑賢,媛媛遇上地震了,她手都掉了一塊兒皮了,你不就懷個孕哪那麼多事兒,別再煩我了,天天有完沒完!”
說完,他掛斷電話,我心如死灰。
閨蜜著急的給他老公打電話,一道怒氣衝衝的男聲傳來。
“沈輕輕,我在給媛媛的傷口消毒,她要是留下疤痕,你給完了!”
“你閨蜜被車撞了流產了?你為了吸引我的注意,連這種謊話都編的出來,真讓我惡心!"
閨蜜老公也無情的掛斷電話。
一輛路過的救護車將我們及時送到醫院,堪堪保住我的性命,沒能保住我的孩子。
醒來後,我和閨蜜相視一眼,異口同聲。
“離婚吧。”
1
從昏迷中緩緩醒來,醫院的消毒水味充斥我的鼻腔。
我看著趴在我身上哭的撕心裂肺的閨蜜,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閨蜜沈輕輕看見我醒來,關切的問道。
“淑賢,你感覺怎麼樣?”
我顫抖著手摸上我的腹。
原本微微鼓起的腹部,此刻扁了下去,還能摸到傷口的縫合線。
“輕輕,我的...孩子呢?”
沈輕輕強忍淚水,緩緩開口。
“淑賢,孩子沒能保住,你也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頓時,我心如死灰,心臟不斷抽痛。
我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良久,我舒緩情緒,和輕輕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的開口。
“離婚吧。”
做出這個決定後,我立馬給裴軒逸發去消息。
“裴軒逸,我們離婚吧。”
以往,他總是過了幾天才會回複我的消息。
這次,他的電話很快打來。
接通電話,他不滿的聲音傳來。
“顧淑賢,都給你說了媛媛受了傷,你怎麼非要胡攪蠻纏?是不是全世界都得讓著你這個孕婦!”
“哪個女人沒懷過孕,就你天天作天作地,沒我你就要死一樣!”
我聽著這話,強忍心痛,淡淡開口。
“裴軒逸,昨天我出車禍,孩子沒了。”
電話那邊明顯的愣了兩秒,接著穿來裴軒逸的冷笑聲。
“顧淑賢,你為了吸引我的注意,竟然用孩子沒了這個借口來騙我,你真是不配為人母!”
“我現在忙著照顧媛媛,沒空搭理你,你要是想離婚,等我忙完再說!”
我心如死灰,剛想掛斷電話,就聽到周媛媛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
“軒逸哥,怎麼了?是不是淑賢姐生氣了?”
“哎呀,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拉著你和致遠哥出國玩,也不會遇上地震,我真對不起你們!”
裴軒逸立馬安慰著她,語氣溫柔。
“媛媛,你說什麼呢,是我們倆自願陪你出來玩的,遇上地震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你看,你手還掉了這麼大一塊兒皮呢,快躺著好好休息,等會兒讓致遠給你上藥。”
“軒逸哥,你們真好,我身邊沒有其他人了,還好有你們!”
“放心吧媛媛,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
聽到這些,我指甲死死的嵌入肉中,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2
我正想掛斷電話,輕輕一把搶過我的手機,衝著裴軒逸大喊。
“裴軒逸,你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你老婆流產了躺在醫院裏還沒度過危險期,你還在外麵跟別的女人曖昧不清!”
裴軒逸愣了一秒,語中滿是嘲諷。
“你們倆不愧是閨蜜,合夥一起騙我,當初我和致遠就是瞎了眼,才會把你們這對狼狽為奸的姐妹娶進裴家!”
“有多遠滾多遠,別再來煩我!”
說完,裴軒逸迅速的掛斷電話。
輕輕滿臉通紅,氣的胸膛起伏不定,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看到她這副模樣,我又回想起昨晚那副場景。
我和輕輕滿臉欣喜的提著一大袋子補品,正準備走過斑馬線。
一輛紅色轎車直直的超著我們倆撞過來,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為了推開輕輕,我被那輛車撞飛幾米。
那輛車的司機視而不見,像是早有預謀一般,開著車輛消失在夜色中。
我頓時被鮮血浸透全身,口中充斥血腥味,說不出一句話,隻能無力的抽搐。
輕輕瘋一般的跑過來,趴在我身上哭的撕心裂肺,打通了裴軒逸的電話。
沒想到,我用盡全身力氣,剛喊出他的名字。
他隻說了一句:“媛媛受傷了,我忙著呢,你安分點,別老騷擾我!”
說完這句話,他掛斷了電話。
我強撐著伸出手,摸向我的下體。
得到的卻是滿手濕滑黏膩。
閨蜜又急忙撥通了裴致遠的電話,他甚至沒有接通,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意識漸漸渙散,幸好一輛路過的救護車發現了我們,及時將我們送往醫院。
因為傷勢嚴重,我若是使用麻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我躺在手術台上,感受著手術刀在我身上不斷動作。
整整十幾個小時,那份疼痛和絕望,我此生都不會忘記。
我在鬼門關徘徊撿回一條命的時候,裴軒逸陪著她的白月光,在國外卿卿我我。
想到這些,我心如刀絞,幾乎要窒息。
“淑賢,淑賢?你沒事吧?”
輕輕伸出手在我麵前不斷搖晃,滿臉心疼關切。
我搖搖頭,強忍住眼淚,回應道。
“輕輕,等跟他們離了婚,我們倆一定好好過。”
輕輕一把抱住我,在我耳邊喃喃道。
“淑賢,我們好好過,等你好了,我帶你去花海!”
我最喜歡看花,以前總幻想以後遇到的白馬王子,會天天送給我各種好看的花。
可嫁給裴軒逸後,除了操不完的心和做不完的家務,我什麼都沒有。
突然,輕輕的電話響起來,來電顯示是裴致遠。
她接通電話,還沒等說些什麼。
裴致遠就劈頭蓋臉的朝她怒罵。
“沈輕輕,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你現在都敢罵我哥和媛媛了!你跟你那個閨蜜一樣,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兩個人還聯合騙我們孩子沒了,用這種謊言來博取我的注意,真是心狠毒辣,你積點德吧!”
“像你這種人,你不提離婚我也會給你離婚,我告訴你,等離婚那天,你最好別哭著求我!”
說完,裴致遠不給輕輕任何說話的機會,掛斷電話。
沈輕輕不可置信的睜大眼,心中憋著一股火。
3
她不斷地回撥電話,裴致遠卻已經關機。
我和輕輕陷入無言的沉默,我率先振作起來。
“輕輕,昨天那個肇事逃逸的司機,警察抓住了沒有?”
輕輕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說道。
“警察說辦案難度較大,在夜晚監控拍攝不清晰,車輛行駛速度快,需要一段時間。”
我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輕輕怕我躺在床上無聊,打開了電視。
剛打開電視,畫麵彈出了關於國外地震的新聞報道。
畫麵的角落,我看到裴軒逸貼心的將碗中的稀飯一口口喂入周媛媛口中。
裴致遠則蹲在周媛媛腳邊,細心的為她手上的傷口擦著藥。
還生怕周媛媛疼,耐心的給她吹著氣,緩解疼痛。
記者注意到這幾人,走到三人身邊,報道著。
“大家看,我們的救援隊員和傷者之間的互動多麼有愛啊,這也許就是人間最溫馨的畫麵了吧!”
說完,畫麵還給了周媛媛一個特寫,她滿臉幸福,夾著嗓子開口說道。
“我手臂受傷了,幸好有軒逸哥和致遠哥在我身邊一直陪著我,我感到特別開心和幸福!”
“媛媛,隻要你開心幸福,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
“是啊媛媛,我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讓你受任何傷害的!”
我冷笑一聲,看裴家兩兄弟這麼心疼的樣子,我還以為是周媛媛流了產,躺在醫院生死不明呢!
輕輕氣的渾身顫抖,關了電視,口中止不住的罵道。
“這兩個渣男!他們就該天打雷劈!”
這段時間,我一直躺在床上,連上廁所都需要尿袋。
輕輕毫無怨言的照顧我,幫我擦拭身體,清洗衣服,喂我吃飯...
可裴軒逸就連消息也沒給我發一個,他應該想著我會主動給他發消息。
以往每次我們吵架,不管是誰的錯,都是我主動發消息求和。
不過這次,我絕不可能讓步,這個婚,也是離定了!
終於我熬過了危險期,可以下地行走,也可以出院回家了。
回家的途中,我買了些白菊花,祭奠我夭折的孩子。
回到家後,我和輕輕換上白衣,在客廳將這些白菊花鋪展開。
剛做完這些事,家門突然被打開。
我抬頭看去,裴家兄弟和周媛媛出現在家門口,一連驚訝的望著客廳鋪滿的白菊花。
半晌,裴軒逸率先緩過神來,質問我。
“顧淑賢,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在家擺白菊花,你盼著誰死啊,真是晦氣!”
周媛媛難掩滿麵的嫌棄,白眼幾乎要翻到天上去。
我實在沒有力氣跟他吵架,細聲說道。
“我說過,我的孩子去世了,我要祭奠他。”
沒想到,我細聲的說話,卻被裴軒逸當做是心虛,他衝我喊到。
“顧淑賢,你是不是沒完了,世界上竟然有你這種人,拿孩子的生死來威脅我,讓我陪在你身邊!”
“你看看媛媛,手臂上掉了這麼大一塊兒皮,她都不哭不鬧,處處為我們著想。”
“再看看你,不就是沒有陪你,你就要死要活,簡直不可理喻!”
不等我開口,裴致遠插嘴說道。
“哥,你別這麼說,他們連媛媛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顧淑賢啊顧淑賢,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心腸這麼歹毒!不僅如此,還拉著輕輕跟你一起演戲,陪你一起離婚,真是個心機女!”
“你們別這麼說淑賢姐,可能她真實在是太想見到軒逸哥,才想出了這個辦法吧!”
周媛媛在一旁煽風點火,滿臉得意。
沈輕輕再也看不上去,上前給了裴致遠一巴掌。
頓時,裴致遠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你個賤女人,是不是要找死!”
看著裴致遠要對輕輕動手,我忍者腹部的痛意,想上前將兩人拉開。
那裴軒卻以為我要幫輕輕,一腳將我踹倒在地上。
頓時我眼前一黑,整個人躺在地上不斷顫抖,腹上的傷口又崩裂開來。
源源不斷的向外冒著鮮血。
輕輕一把撲向我,哭著嘶吼。
“裴軒逸,你是不是想讓淑賢死啊!”
瞬間,裴軒逸愣在原地,盯著我被血肉模糊的腹部,不可置信的開口。
“淑賢,孩...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