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葉芊羽眉心微皺：“江宇昊，你又在搞什麼鬼？”

秦鐘看著地麵上的血跡，故作驚訝：“呀，江先生這是咳血了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葉芊羽的眼神也瞟到了那抹血紅色。

可眉眼處滿是戲謔。

“江宇昊，又是癌症又是咳血的？你的戲還沒有演夠嗎？不想吹你可以現在就滾了。”

“不，葉總，我沒事，一會就吹好了。”

江宇昊咬著牙繼續吹著氣球，直到所有氣球都吹好，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跪在地上，將紫羅蘭花瓣一片一片鋪在地毯上。

“這片有點歪了，那片有點斜了，愛心拚的不太正啊。”

秦鐘不停的挑著毛病，不讓他有一丁點喘息的空檔。

終於所有花瓣都已經按照要求鋪好了。

江宇昊滿頭大汗，眼冒金星。

他顫巍著站起來，走到葉芊羽身邊。

“葉總，我已經都布置完了，可以打錢了嗎？”

葉芊羽抬眼看他，眸光幽深。

“還不夠，一會我和阿鐘要洗鴛鴦浴，你得在門外伺候著。”

“阿羽，有外人在，人家怎麼好意思啊？”秦鐘一臉嬌羞。

“老公，這才有情調啊，你不想玩點新鮮的嗎？”

江宇昊隻覺得惡心，可為了錢，他隻得忍著。

浴室裏水霧蒸騰，兩具胴體纏繞在一起，不時發出曖昧的聲音。

江宇昊在門外像個仆人。

一晚上遞了三次水，兩次潤滑液，四次避孕套，六次毛巾。

葉芊羽叫的像丟了魂，聲聲刺耳，像細密的針紮進江宇昊的心臟。

曾經的愛人此刻在他眼皮底下和別的男人抵死纏綿，他卻在旁邊成為他們的傭人。

還有比這更諷刺侮辱的事嗎？

隻要能夠侮辱到他，葉芊羽就覺得痛快。

她從結著水霧的玻璃門上窺到了沈宇昊輪廓精致的慘白小臉。

明明報複他了，可為什麼她的心裏竟然充斥著煩躁和不安。

不由得叫的更大聲，引得身上的男人加重了力度。

一陣激烈的交鋒後，浴室裏安靜了下來。

女人的聲音傳來：“進來，給阿鐘清理幹淨。”

浴室裏的景象不堪入目，到處是恩愛過後的痕跡。

秦鐘眼神迷離的躺在浴缸裏，臉上的紅暈足以說明身體得到了極致的滿足。

“那就麻煩江先生了。”

他將雙腿打開，一股渾濁的液體流了出來，散發出一股鹹腥的味道。

江宇昊忍著惡心，拿起毛巾擦了上去。

“嚶~”秦鐘喘著氣，“你動作輕點，剛剛才和阿羽大戰幾百個回合。阿羽最喜歡我這處寶貝，她說比某些人中用多了。”

江宇昊隻覺得渾身不適，差點嘔了出來。

他機械的擦拭著秦鐘的身體，像沒有感情的木偶。

等他處理完，秦鐘竟然累的睡了過去。

走出浴室，迎麵撞上了葉芊羽。

“江宇昊，你到底有沒有心？”

葉芊羽紅著眼質問。

“葉總，你吩咐給我的事情我都做完了，別忘了打錢。”

江宇昊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不動聲色的從她身邊越過。

女人卻反手將他抵在牆上，眸中閃著寒光，清脆的聲線裏壓抑著憤怒：

“江宇昊，你就這麼下賤嗎？為了錢你可以變成一條狗？”

憤怒又逐漸轉變成嗚咽的哭腔：“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有一分？”

“葉總，隻要錢給的到位，我當然可以愛你，你想讓我怎麼愛你都行。”

江宇昊的語氣輕佻，曖昧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葉芊羽突然笑了起來，將他一巴掌扇在地上。

“滾，你這個渣男。”

“葉總，今天晚上的費用麻煩支付一下。”

拿到錢後，江宇昊離開了酒店。

身上的痛肆意的蔓延開來，他已經難受的寸步難行，最後跌坐在馬路邊昏死過去。

第二天早上灑水車路過，將他從頭澆到尾。

渾身濕透，冰涼刺骨！

看著自己一身狼狽，他腦子裏湧現出四個字：喪家之犬。

搖晃著回到家中，他將自己的這幾年變賣江家資產和從葉芊羽那裏掙得錢做了個統計。

不多不少，正好夠償還欠葉家的錢。

他哭著哭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中介敲響了房門，“江先生，您委托的這套房子已經售出了，買房希望你能盡快搬出去。”

“好的，明天他們就可以搬進來了。”

連這套老房子也被他賣了出去，他真的什麼也不剩了。

看看日曆，今天恰好是和國際義工組織約定的時間，他也該離開了。

從此這裏不會再有他的任何痕跡。

江宇昊將那張存夠欠款的銀行卡和江父生前的絕筆信放進了一個箱子裏，找了快遞寄去了葉家。

這輩子，他和葉芊羽終於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