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任甜甜撒嬌地撲進任欽遙的懷抱。
“爸爸,我們幼兒園組織了研學旅行活動,要求家長陪著一起去,我和媽媽可以去嗎?”
這就是常旭明說的,何儀靜對他的補償吧。
任欽遙低頭,懷裏的女兒一邊對他說著話,一邊卻又在向常旭明做著鬼臉。
說完,任甜甜還不忘親昵地在他臉頰上蹭了蹭。
任欽遙雙手在女兒的臉上摩挲,這就是他的女兒,除了眼睛像她媽媽,其他地方都有他的影子。
如果說何儀靜是因為尋找刺激才出的軌,那任甜甜是為什麼呢?
他當時什麼都看不到,每回都隻能通過聽何儀靜為他描述她的五官,在心中幻想她的樣子。
都說女兒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可他那麼期待親眼看到的女兒,居然背著他喊插足他們家庭的人爸爸。
如果不是任甜甜那張和他相似的臉,任欽遙都要懷疑自己女兒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任甜甜終於察覺到他的沉默,舍得將視線看向他。
“爸爸?”
何儀靜也在一邊幫腔:“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何況研學活動是幼兒園組織集體參加的,如果不是你眼睛不方便,我們肯定舍不得把你自己留在家。”
她們找了一個他絕對不會拒絕的理由,所以何儀靜已經自信地在吩咐秘書定機票了。
所謂的征求意見,也不過是一種通知。
任欽遙看了眼目的地,是他眼睛沒有失明前一直想去的歐洲小鎮。
“沒關係,你們去吧。”
何儀靜臨走前將所有傭人集合,一條條交代照顧任欽遙的注意事項。
“臨睡前要接一杯水放在先生的床頭櫃上,確保他晚上起夜有水喝。”
“每天都要扶著先生在花園走一圈,讓他鍛煉鍛煉。”
“藍莓這些每天必須吃的水果要喂先生吃,他用叉子可能會傷到自己。”
......
何儀靜一口氣交代了半個小時,仿佛在完成什麼百億大合同一樣。
最後她還仿佛舍不得的樣子賴在他懷裏:“我和女兒走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我立刻回來。”
“研學時間不長,我們會趕回來陪你診療眼睛的。”
任甜甜也拉著他的手:“爸爸,我會給你帶禮物的。”
任欽遙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何儀靜依偎在常旭明懷裏,任甜甜跟在他們身邊,瞧著可真像幸福的一家三口呀。
他忽略傭人落在他身上的同情的眼神,轉身回了房間。
他們在外麵似乎玩得很開心。
之前在公司上一天班能給他打十個電話的何儀靜一次也沒聯係他。
任甜甜恐怕也早就將他忘在腦後。
倒是常旭明恨不得一天三次的向他炫耀。
【今天靜靜在教堂神父的見證下,穿著婚紗和我擁吻,她說這是送給我的婚禮。】
【你的寶貝女兒在外麵一直喊我爸爸,酒店的人都說我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我們今天拍了上百張合照,靜靜說我們是幸福的一家四口。】
每一個字都在彰顯何儀靜有多愛他。
可常旭明的話已經激不起任欽遙任何情緒的起伏。
他在等,等約定好離開的那天。
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