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十周年司慶上,老公的女秘書負責抽獎。
直到特等獎開獎時,女秘書抽中了自己。
老公問他想要什麼禮物,他指了指我手腕上的手鏈。
我嚴詞拒絕,私人物品怎麼能做獎品。
女秘書卻向老公撒嬌:“那條手鏈是限定款,隻有那一個嘛。”
老公示意我將手鏈送給女秘書。
我據理力爭,老公卻反手給我一巴掌。
“不過是一塊手鏈,不要破壞今天司慶的氛圍。”
我笑了笑,將手鏈取下遞給了女秘書。
這塊手鏈是老公送給我的新婚禮物,我珍視已久。
可現在,手鏈和他我都決定扔掉了。
1
我賠笑道:“你們玩,我就不奉陪了。手裏還有一個合同沒處理完,客戶催我了。”
眾目睽睽之下,我轉身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段鳴的恥笑聲:“一個大男人,真小氣,連塊舊手鏈都舍不得。”
薑芷雲委屈道:“段總,你說許姐姐會不會生我氣啊?”
“他敢。”段鳴給足了氣勢。
走出大廳,我深吸了一口氣。
胸口像被大石頭壓著一般憋悶。
我沒想到段鳴竟然為了一個女秘書當眾給我難堪。
在他眼中,我到底算什麼!
回到辦公室,我麻木的處理完手裏的工作。
給好友打去了電話。
“秦宛,你們公司還需要人嗎?”
對方來了興致:“怎麼?你要跳槽?隨時歡迎啊,你現在實在是屈才了。”
秦宛和我以前是同事,那時公司競聘,我主動放棄了升職的機會。
因為段鳴正在創業,他央求我去幫他。
我為了他放棄了自己的事業,成為他最得力的助手。
如今公司經過多年發作已經頗具規模,我卻成為公司裏不受待見的老人。
段鳴嫌棄我年紀大,跟不上潮流,也不再把重要的工作安排給我。
甚至有人在背地裏暗暗嘲笑我借男人上位。
而秦宛的事業一路高歌,現在已經是總經理了。
開車回家時,左手手腕上一圈常年佩戴手鏈留下的印記格外顯眼。
心中湧起一股酸澀。
這塊手鏈是結婚時,段鳴親手給我戴上的。
他說這塊表是他精心挑選的,可以代替他一直陪在我身邊。
我一直視若珍寶,從未離身。
可今天薑芷雲不過隨口想要,他便讓我送了出去。
十年婚姻,到頭來我好像什麼也沒有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在段鳴身邊耗著了。
剛剛回到家裏,段鳴打來電話。
“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飯了,公司聚餐,你自己隨便對付一下吧。”
我淡淡回了聲“知道了”。
“不就是一塊手鏈嗎?至於小心眼嗎?你喜歡我以後再給你買就行了。”
沒等我回話,段鳴已經掛斷了電話。
段鳴說得對,不就是一塊手鏈嗎?
既然心都不在我這裏了,我何苦再去計較一塊手鏈。
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我打開一桶泡麵,澆上開水。
段鳴工作很拚,常常忘記吃飯。
我便想盡辦法給他做好吃的,督促他吃飯。
可他總推脫太麻煩了,吃泡麵就行。
家裏常年會囤積泡麵,可是我從來不讓他吃。
這些泡麵最後都到了我的嘴裏。
有一次,公司趕項目全員加班。
來不及訂餐,便給公司員工發了泡麵。
段鳴看著薑芷雲桌子上的泡麵,頓時火了。
“許瀅,怎麼能給薑芷雲吃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他現在可是公司的骨幹!”
沒等我解釋,段鳴便帶著薑芷雲去公司附近的五星級酒店吃自助餐了。
嘴裏的泡麵滋味盡失,我覺得有些想吐。
將泡麵倒進垃圾桶,給自己做了豐盛的四菜一湯。
以後,我想自己也能好好吃飯。
2
段鳴回來的時候已經快12點了。
薑芷雲攙著喝的半醉的段鳴進了門。
“許姐姐,段總今天喝的有點多,你多照顧一下他。”
我從薑芷雲手裏接過段鳴,段鳴卻抗拒的推開我的手。
“走開!”
轉頭媚眼如絲看向薑芷雲:“小明再陪我喝兩杯....”
薑芷雲親昵的在段鳴耳邊輕聲低語:“段總,別急嘛,明天我再陪您喝。”
薑芷雲的氣息呼在了段鳴的耳朵上,段鳴腰窩一軟直接伏在了薑芷雲身上。
耳朵是段鳴身上最為敏感的地帶之一,薑芷雲把握的很準。
眼前的畫麵徹底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將段鳴拽了過來。
“薑芷雲,你可以走了。”
我摟過段鳴,段鳴身上獨特的香味讓我有些意亂情迷。
將段鳴扶上床,看著因喝酒而更加嫵媚的段鳴。
我把持不住,吻了上去。
段鳴也下意識開始回應我。
可他突然睜開眼,看見身上的人是我,一把將我推開。
神色也清醒了一些,臉色微變:“你幹嘛?我今天不舒服。”
說完,便撐著身體進了衛生間。
我頹然的坐在床上,身上的浴火被段鳴的冷淡澆的徹底。
自從薑芷雲當了段鳴的女秘書,他便拒絕和我親近。
等段鳴洗完澡出來,他已經酒醒的差不多了。
看著桌子上的菜,他嘴角彎起一個嘲諷的角度。
“呦,你自己在家裏吃的這麼好,我還擔心你沒有吃飯給你帶了吃的,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說完,他瞟向門口的塑料袋。
皺巴巴的塑料掉擠在角落,我還以為是忘記丟掉的垃圾。
打開塑料袋,裏麵是一些冷掉的蝦和螃蟹。
可是我明明海鮮過敏,從來不吃這些東西。
見我皺著眉頭,段鳴有些不耐煩。
“好心給你帶飯,你倒做出這種樣子給誰看。”
我用力掐著手心,冷聲道:“我海鮮過敏。”
段鳴看了一眼袋子裏的東西神色有些不自然,忙解釋:
“薑芷雲喜歡吃這些,所以今天晚上點的都是海鮮。”
“反正你也吃過飯了,不吃的話扔掉就好了。”
記得有一次,我陪段鳴出去應酬,誤吃了蝦肉做的菜。
整個人頓時腫的像豬頭,直接休克了。
段鳴氣的直接將客戶罵了個狗血淋頭,並且吩咐身邊的人和我吃飯都不許點海鮮類的菜品。
曾經他也愛我愛到骨子裏,不過現在他在意的人已經不是我了。
段鳴不再理會我,將臥室的房門帶上,將我和他隔絕開。
我們攜手度過了七年之癢,可沒想到栽倒了第十年的這個檻。
看著緊閉的房門,我陷入了沉思。
3
我和段鳴是大學同學,在學校的迎新晚會上一見鐘情。
段鳴彼時就已經展露出了優秀的能力。
在其他人還隻知道打遊戲逛街的時候,他就憑著自己靈敏的商業嗅覺在大學裏做起了生意。
畢業時,別人還在一籌莫展的找工作。
他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我欣賞他的魄力,一直默默支持著他。
直到他跟我抱怨一個男人闖事業太難了,經常會遇到各種棘手的問題。
我便二話不說,將自己前景不錯的工作辭了,回來幫襯他。
我不圖錢,不圖名,隻希望他能實現自己的夢想。
如今他確實成為了優秀的男企業家,而我也失去了自己珍視的一切。
第二天,我準時來到公司。
像往常一樣,去茶水間倒咖啡。
走到門口,聽見一群同事正在熱鬧的討論著什麼。
“昨天段總說要獎勵薑芷雲10%的股份,這是認真的嗎?”
“段總一向雷厲風行,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薑芷雲可是段總欽點的秘書,對他的待遇肯定不一般。”
“就是可憐了許瀅,這麼多年在公司,啥也沒撈著。”
......
聽到他們的話,胸口一陣陣絞痛,握著杯子的手指攥的發白。
見我進來,眾人做鳥獸散,不敢再多說什麼。
我神色恍惚的去接咖啡,沒拿穩杯子,熱水燙了我一手。
“啪”的一聲,杯子應聲掉落,摔成了碎片。
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要去找段鳴問個明白,轉身衝到了段鳴的辦公室。
一進屋,就看見薑芷雲正在給段鳴按摩太陽穴。
邊按摩邊詢問:“段總,力度可以嗎?”
段鳴一臉享受,臉上泛著少女才有的嬌羞。
見我闖了進來,段鳴立馬變了臉色。
“員工守則沒看過?擅自闖總裁辦公室是違規行為,自己去財務那裏交罰款。”
我心中苦笑,為了幫助段鳴管理公司,這員工守則當時還是我起草的,沒想到今天段鳴卻用到了我的身上。
再也不想壓抑內心的憤怒,我用力吼了出來。
“段鳴,你憑什麼給薑芷雲10%的股份?他為公司付出了什麼?”
段鳴抬眼看我,輕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寵物。
他彎了彎嘴角,薄唇輕啟:“許瀅,你聽誰說的?”
我雙手按住桌麵,雙目泛紅,質問道:“別管我聽誰說的,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我的公司我想給誰股份就給誰,輪得到你在這裏說三道四。”
“許瀅,請認準你的身份。在公司,我的話就是聖旨。”
段鳴的聲音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傲慢:
我僵在那裏,竟然無法反駁他。
當年輔佐段鳴創業時,我沒有向他索要任何股份。
我一直以為,愛一個人就是付出所有,所以從未向段鳴提過錢的事。
可是現在公司麵臨上市,一點點股份就意味著大筆資金。
他可以給薑芷雲10%的股份,可是我卻連1%的股權都沒有。
一旁的薑芷雲委屈的看向段鳴:“段總,您還是收回吧,瀅姐都不高興了。我無功不受祿,真的不能要。”
段鳴拍了拍薑芷雲的手,安撫道:“誰說你無功了,有你在我都感覺年輕了好多,這就是你的功勞。”
“倒是你,一個大男人就知道小心眼,竟然還想覬覦我的資產。我告訴你,這家公司是我創立的,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一把年紀了,還不想著好好工作,隻知道爭風吃醋。”
段鳴嫌惡的看著我,仿佛我是什麼臟東西。
“滾吧。”
我的耳畔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好像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原來在段鳴的心裏,這家我付出全部心血的公司竟然與我沒有一點關係。
我木然的走出辦公室,五臟六腑像被車碾過一般痛。
回到工位上,感受到旁邊的人都在用憐憫的眼光看我。
秦宛的電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