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強占了我的雙胞胎,煮食吞下。
她冷笑:“聽說你天生孕身,能助我誕下將軍的孩子,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飲血食肉,她腹中仍無動靜。
便命人剖開我的肚子,取我子宮煉藥服下,隨後將我棄於荒塚自生自滅,死前腹中隻剩空洞。
鎮北將軍無後多年,堂姐產子後老帥退位,將軍掌權。
她成為正妻權傾一方,兒子被立為繼承人,家族榮耀無雙。
我和孩子白骨曝野,屍身不全。
再睜眼,我回到堂姐邀我入府那天。
看著麵前笑盈盈來接我的婆子,我咬緊牙根。
天生孕身的是我,將軍之子我也能生。
這一世,該我們享這潑天富貴了!
1
“夫人快請吧,我家少夫人實在惦念小侄兒。”
張婆子笑容不改,再次催促:
“說不定,還要留夫人和少爺們多住幾日呢。”
我抬頭,凝視鎮北將軍府那低調的側門。
終於確信,我真的重活一世。
上一世,我抱著孩子剛邁過門檻,門後埋伏的幾個彪形大漢瞬間撲上來。
“把她的孩子全搶走!”
我驚恐萬分,撲上去與他們廝打,想奪回孩子。
卻被張婆子一棍砸斷腿,鎖進廢棄的小院。
堂姐柳嫣親自來看過我一次。
她坐在我麵前,高高在上,用帕子嫌棄地掩住口鼻:
“你就是三弟的新婦?”
“聽說你天生孕身,孩子是上佳補藥。若能助我懷上將軍的孩子,將來柳氏飛黃騰達,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我才明白,剛出月子,夫君便急著帶我和孩子上京探親,竟是早有算計。
他剛把我們安置在柳家,就借口老家有事,匆匆返回。
柳家人和他說服我:“天已轉寒,你和孩子別再奔波,就先住京城吧。”
這一住,從冬住到春。
嫁得最好的嫡長姐,說想見我和侄兒。
我還天真以為,她是鎮北將軍最寵的人。
若能攀上關係,夫君興許也能得將軍提拔,自然滿心歡喜前去。
卻不知,這一腳踏進了地獄!
他們早有預謀,騙我上京,隻等開春萬物複蘇,正宜孕育。
便殺了我的孩子補身,想一舉得子。
殺一個不夠,又殺一個。
飲血啖肉,她腹中仍無反應。
於是命人剖我腹,取子宮煉藥吞下,將我扔進荒塚自生自滅。
死時內臟被野狗啃空,隻剩個窟窿,慘不忍睹。
她卻懷上子嗣,生下男嬰,將軍掌權後她成了主母。
孩子被立為後繼,柳氏一族風光無兩。
我和孩子屍骨無存,死不瞑目。
這一世,她休想再踩著我們母子的屍骨往上爬!
天生孕身的是我,將軍之子我也能生。
柳家不義,就別怪我無情。
柳嫣讓張婆子從側門接我,除怕正門惹眼,也是因鎮北將軍蕭北辰正要出府。
此時府中人來人往,多幾個人不顯眼。
“張婆子,既然堂姐有意留我們小住,我還得再取些東西。”
“將軍府的吃穿用度自然頂好,可新生兒嬌弱,慣用舊物,還請婆子稍候。”
“碧桃,走近路,快去快回。”
我朝身旁的碧桃使了個眼色。
碧桃會意,剛跑出去沒多久,便撞上人。
正是蕭北辰的隨從。
隨從下意識拔刀架在碧桃頸上。
碧桃撲通跪地:“大人饒命,奴婢是柳氏下人!”
“少夫人思念小侄兒,想留少爺們在府裏住幾日。事定得急,奴婢趕回柳府取少爺們的衣物,這才冒犯大人,求大人寬恕!”
直到一抹墨色身影緩步走來,我才鬆口氣。
張婆子見來人,慌忙行禮:“老奴給將軍請安。”
我緩緩俯身,禮節周到:
“民女見過將軍。”
2
我剛見到蕭北辰,柳嫣隨後便趕到。
她笑得勉強:“將軍,這是妾身老家三弟的新婦和孩子,現住柳氏,妾身便請她來府裏坐坐,吃頓便飯......”
蕭北辰伸手,指腹輕觸孩子臉頰,滿眼豔羨。
“方才本將聽聞,你想留他們在府中住幾日,無妨,正好解解悶,你也能有個伴。”
柳嫣臉色微僵,卻隻能順從。
蕭北辰走後,柳嫣給我和孩子安排了院子。
她狠狠瞪我一眼,語氣不善:“你們先住這兒!”
既在蕭北辰麵前過了明路,她暫時不敢對我和孩子動手。
而我,隻要住進將軍府,就有靠近蕭北辰的機會。
可蕭北辰軍務繁忙,難得碰上麵。
柳嫣又盯著我,行動諸多不便,我還怕她耐不住性子,直接對孩子下手。
直到打聽到蕭北辰回府的日子。
我故意向另一位妾室透風,城外清蓮寺求子極靈,我的雙胞胎便是那兒求來的。
妾室二話不說動身出府。
柳嫣很快得知,生怕妾室搶先一步,也急匆匆出門。
上寺求子,有整套禮數,要沐浴齋戒,日日燒香供油,以表誠心,少說也要拜滿一月。
我讓奶娘抱上孩子,特意守在蕭北辰回府去書房的路上,用撥浪鼓逗孩子玩。
嬰兒清亮的笑聲很快引來男人。
我剛要行禮,他抬手止住:
“柳夫人不必多禮。”
兩個孩子似與我心意相通,盯著蕭北辰笑得格外開心。
尤其在他碰他們臉蛋時,更是樂不可支。
蕭北辰不禁誇道:“這倆孩子,看著真機靈。”
我也笑:“將軍威震四方,氣宇軒昂,孩子們有所感應,對您既敬仰又歡喜,正高興呢。”
他知是奉承,卻還是抱過孩子逗弄。
碧桃笑道:“將軍這麼疼孩子,日後定是個好父親!”
蕭北辰唇角笑意一淡。
我剛要責備,他卻道了句無妨。
奶娘適時上前:“將軍,時辰到了,我等先帶少爺們去喂奶。”
奶娘抱走孩子後,蕭北辰意猶未盡地望著她們離去的方向。
我揚唇,將手中撥浪鼓遞給他。
“將軍,孩子們喜歡您,定也想給姑父留個念想。”
蕭北辰隻有柳嫣一位正式妾室,攀點關係,還不算太出格。
我將撥浪鼓舉在半空。
他伸手接時,我的指尖不經意與他擦過。
蕭北辰眼神一暗。
我神色自若:“民女先告退。”
碧桃有些擔憂。
“姑娘,咱們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是啊,蕭北辰位高權重,什麼人沒見過。
這點小心思,怎逃得過他眼,若他真寵柳嫣,我怕是早就沒命了。
可他並未責難我。
雖是險棋,但有效就好。
柳家人同氣連枝,注定要犧牲我和孩子,為柳嫣鋪路。
唯有手握重權的蕭北辰能護我。
他能給我,我想要的地位與庇護。
若我畏縮退讓,哪怕一步,便是萬劫不複。
“蕭北辰位高權重,對人,對事,多疑謹慎。”
“如今我如此行事,他定會起疑,去查一向跋扈的柳嫣,怎會對鄉下來的弟媳如此熱絡,我又是何來曆。”
京中無蕭北辰查不出的隱秘。
到時,就看他如何抉擇。
天色微暗時,碧桃滿臉喜色跑進來,低聲道:
“姑娘,將軍來了!”
蕭北辰冷著一張臉,令人難測他的心思。
他說想來看看孩子們:“府中有孩子,果然熱鬧不少。”
用膳時,一位奶娘忽然昏倒,我命人扶她去歇息,自己抱過小兒子。
孩子突然哭鬧不止。
怎麼哄都沒用。
我為難道:“將軍能否容我先離席,抱孩子回房哄哄,免得擾了將軍用膳的興致。”
蕭北辰點頭,說無妨。
我急忙抱著小兒子進屋。
咬咬牙,褪下半邊衣衫和內衣,給孩子喂奶。
向來由奶娘喂養,我早已無奶,孩子隻是生吸,疼得我冷汗直冒。
我忍住,看準時機,淒厲地喊了一聲。
門外很快有動靜。
蕭北辰推門進來時,我衣衫不整。
碧桃一驚,忙從我懷中抱走孩子退下,離開時,還能聽見羞人的吮聲。
屋內彌漫著若隱若現的杏花香。
我又羞又慌,手忙腳亂拉起衣衫。
卻欲蓋彌彰,露出頸下一片春光,更惹人遐想。
3
“孩子哭個不停,我實在沒辦法,我......沒喂過他,不知他嘴這麼厲害,咬得我疼,才失聲喊了。”
我軟下聲音:“驚擾將軍,是我的錯。”
蕭北辰沉默,眼色愈發深沉。
他緩緩朝我走來。
杏花香氣漸濃。
在他靠近時,我起身行禮。
卻不慎踩到他衣擺,與他一同摔倒在地,身子緊貼。
事情瞬間失控。
......
次日醒來,滿地散亂的碎衣,訴說著昨夜的荒唐。
蕭北辰已醒,坐在床邊,眼神陰鬱地打量我。
我用被褥裹住身子,像是受了驚嚇,連滾帶爬下床。
“將......將軍!這,這是怎麼回事?!”
蕭北辰冷聲道:“柳氏,本將倒希望你,真是一無所知。”
我自然不知。
我咬唇,低聲哭泣:
“我有疼我的夫君,有兩個可愛的孩子,怎會自毀清譽?”
“難道盼著被人唾棄,盼著被沉塘嗎?那我的孩子,豈不一輩子活在偏見裏?!”
蕭北辰抿唇,未再追問。
隻披上外衣,出了門。
若深究,他睡了妾室的弟媳,傳出去我必死,他的聲譽也受損。
兩敗俱傷,最不明智。
碧桃和他的隨從早在門外急得團團轉,見他出去,碧桃忙進來伺候我。
“姑娘,您叫了一夜,嚇死奴婢了!”
她怕蕭北辰將我折騰死在床上。
畢竟我剛嫁柳家不久便懷孕,與夫君同房次數屈指可數。
碧桃難免擔憂。
蕭北辰還未走遠,聞言腳步一頓,隨後逃也似的加快離開。
不久,有人帶來醫女,說是給我看看身子。
身上塗了藥,又診了脈:
“夫人身子無礙,隻是過於......勞累,虛了些,調養便好,不打緊。”
碧桃鬆口氣,卻又擔心蕭北辰追究。
我讓她無需憂心。
情香燃盡,灰燼連盒沉入湖底,誰也查不出。
況且他派醫女日日為我診脈,調養身子,煎藥湯。
我知道,他定是查清了來曆,還存了期待。
他無子嗣,即便覬覦大位,身後無人,基業易亂,難獲族人支持。
又過一月餘,我用早膳時,突然惡心不止。
抱著盆子吐得昏天黑地。
“嘔——”
這感覺,我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