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終於考上了夢想的大學時,沒想到我爸竟親手撕了我的錄取通知書。
我質問他時,他卻說:
「你也配上大學?」
我弟也煽風點火:
「你是爭不過我的,還不如把錢都給我。」
可惜,給錢是不太可能了。
給個教訓還差不多。
1.
“你隻不過是個拖油瓶,有什麼資格跟你哥哥爭!”父親怒氣衝衝地吼著,手中的皮帶高高舉起。
我緊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趙小牛在一旁得意洋洋地看著我,仿佛這一切都是他的勝利。
“爸,你為什麼就不能公平一點?”我忍不住出聲質問,聲音卻顫抖得幾乎聽不清。
“公平?你一個女娃子也配要公平?!”父親說著,一皮帶毫不留情地抽打在我身上。
疼痛瞬間傳遍全身,我痛呼出聲,淚水也奪眶而出。
“可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你不過是個累贅!”父親的眼睛裏充滿了厭惡與不屑,“你哥哥才是我們家的希望,他才能延續我的血脈!”
父親咆哮著,緊接著他手中的皮帶便如雨點般落下,每一次都打得我身體一顫。
我疼得幾乎站不穩。但我仍倔強地抬起頭,用目光回擊父親的暴行。
趙小牛見狀,還不忘在一旁煽風點火:“爸,你看她那個樣子,根本就不服管教!”
父親明顯更加憤怒了,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我的頭發,迫使我抬起頭看著他。“你這個賠錢貨,隻會浪費糧食,浪費我的錢!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也是個人,我也想上大學,你憑什麼不讓我去!”我哭喊著,用力抓住父親的手試圖借此減輕頭皮傳來的疼痛。
“你還敢反抗?”父親瞪大眼睛,眼中怒火更甚,“我今天就打死你,我看你怎麼去學!”
父親將我狠狠摔在地上,口中不停喘著粗氣,手也伴隨著皮帶落在皮膚上的聲音而不停地上下揮舞著。
“爸,疼,真的好疼!......”我吃痛大喊,但父親卻像沒聽見一般,手上的動作越發凶狠。
趙小牛則在一旁冷笑:“妹,你就別掙紮了,爸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我咬著牙,承受著身上的疼痛,身體上的痛苦卻不及心中萬一。我不明白,同樣是父親的孩子,為什麼我和趙小牛的命運卻如此不同。
2.
當父親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我掙紮著扶住身後的牆,勉強站了起來。
身上的新傷疊舊傷,在我皮膚上深深銘刻著每一次的屈辱。
耳邊回蕩著父親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他命令我在他回來之前必須做好晚飯。
“還能站就是沒事了,喂,快去給我做飯。”趙小牛推了我一把,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對失敗者的輕蔑。
見我摔倒在地上,他滿意地轉過身去,嘲諷道:“一天到晚隻知道死讀書,瞧瞧你這個樣子,搞笑。”他笑了,但那笑聲裏沒有絲毫的溫度。
我不敢有任何抗議,隻能艱難地走向廚房。
水龍頭的流水聲仿佛在嘲笑我的無助。我強忍身上的疼痛洗菜,卻不知何時,身上的血跡已經和洗菜水混為一體。
洗菜水變得渾濁,我的心也被疼痛牽扯著,直到血水和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別磨磨蹭蹭的,快點!”趙小牛在後麵催促道,突然又一腳踢在我的小腿上,我踉蹌了一下,差點又摔倒在地。
“嘖,爸說的沒錯,你真是個沒用的東西。”趙小牛肆無忌憚地嘲笑著我,他的話像針一樣刺痛我的心,挑戰著我的忍耐極限。
我無力反抗,隻能默默地繼續手中的工作。菜刀落在菜板上的聲音,像是倒計時一般,提醒著我必須在父親回來之前完成這項任務。
“你就這點能耐,別老想著跟我爭什麼。”趙小牛突然又說,“學習好又怎樣?到頭來不還是得聽我的,你是鬥不過我的。”
我目光呆滯,手卻不由自主地不停切著菜,生理的痛與心靈的疼已經難以分辨。又是一滴血從手指滴落,掉落在白菜葉上,它赤裸裸地提醒著我這個家的真實。
菜刀在我手中哆嗦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在我內心激蕩,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即將爆發。
趙小牛那輕蔑的聲音仍在耳邊環繞,激起了我長期被壓抑的怒火。長久傷痛與屈辱,饑餓與委屈,每一個元素都成了引爆這怒火的催化劑。
我幾乎是在無意識中,抓緊了那把菜刀,向著趙小牛的方向走去。
3.
菜刀在我手中哆嗦著。冰冷的金屬觸感刺激著我的神經,心跳在胸膛裏瘋狂地敲擊著。
我緊緊盯著眼前的趙小牛,他一臉得意,仿佛已經預見了我即將屈服於他的醜陋模樣。
“你以為你拿把菜刀就能嚇唬我?真是笑話!”趙小牛嘲諷地笑道,眼神中滿是輕蔑。
我咬緊牙關,心中的憤怒像火山般即將爆發。我心中隻有一個想法——不能再像以往那樣默默忍受他的欺淩。
我要反抗,我要讓他知道,我並不是他可以隨意擺弄的玩物。
然而,身上的傷口像無數條小蛇般噬咬著我的身體,長期的饑餓和營養不良讓我幾乎沒有什麼力氣。
我揮起菜刀,但手臂卻沉得像灌了鉛一樣動作遲緩,被趙小牛一彎腰就輕鬆躲了過去。
對著已經無力反抗的我,趙小牛更是得意忘形,居然還露出了肮臟的笑容。
“你知道嗎?”他一步步逼近我,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你其實是爸從外麵買回來的。”
“原本是給我買的童養媳,村裏來人查,爸怕露餡,你這才成了我們家的女兒。”
趙小牛的低語在陰暗的屋子裏回響,得意且陰險。
我的心也瞬間隨之沉到了穀底,一切的真相終於清晰了。這些年父親對我的忽視和虐待,是因為我是一個被買來的孩子,從來就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好妹妹,你就別掙紮了。乖乖聽話,我會讓你少受點苦的。” 當我回過神來時,趙小牛已經逼近了我的身前。
他奸笑著一把奪過我手中的菜刀,扔在了一邊。然後抓住我的肩膀,狠狠地把我推在了地上。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從四麵八方襲來。但我顧不上這些,掙紮著想要爬起來。趙小牛卻趁機撲了上來,用他那雙肮臟的手按住我,臉上露出淫邪的笑容。
“我的好妹妹,你既然這麼不聽話,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趙小牛說著,手開始在我身上遊移。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驚恐地掙紮著,但無濟於事。
就在這時,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跑。
我拚盡全力,一口咬住他的手臂。趙小牛痛得大叫起來,鬆開了按住我的手。我趁機爬起來,用盡全身力氣向菜刀跑去。
4.
我拚盡全力,猛地揮起菜刀抵擋著趙小牛伸來抓我的手。
我知道,我必須得想辦法逃跑。否則,今天我可能就會死在這個家裏。
我環顧四周,尋找可以逃生的出路。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窗戶。
雖然窗戶很小,但也許是我唯一的逃生辦法。
沒有時間去考量後果,我朝著趙小牛甩出了菜刀。它在空中劃過一道軌跡,然後插進了趙小牛的臂膀。他發出一聲慘叫,捂著傷口。
我用力撞開窗戶,然後縱身一躍。
雖然身體傳來陣陣劇痛,但我仍掙紮著爬起來,然後不顧一切地向前跑去。
我跑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由昏黃變成全暗,確認了趙小牛沒有追上來,我才敢停下來喘息。
實在沒有力氣繼續跑了,隻好在這山裏找一個地方過夜。
我選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背靠著堅硬的岩石,直覺告訴我山裏應該安全,畢竟這麼多年村民們也都沒見過什麼野獸——至少比那個所謂的家要安全得多。
我緩緩蜷縮起身體,盡量減少自己的體積,我害怕被找到。
困意很快襲來,我沉沉睡去。
然而,在午夜時分,一片腳步聲和呼喊聲突然打破了夜的寂靜。父親的聲音在風中傳來:“趙悅!趙悅你在哪!快出來啊!”
我支起身體,透過草叢的遮擋看見父親帶領著幾個村民提著火把,在黑夜裏搜尋。
恐懼再度席卷全身,我的心臟瘋狂地跳動。我不敢想象一旦被父親抓到,我可能會麵對怎樣殘酷的對待。
沒有選擇,我必須再次逃亡。
我壓低身子,向著相反的方向悄無聲息地移動,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什麼。
鋒利的葉片劃過我的皮膚,我卻絲毫不敢停下。
當遠方的晨光逐漸變得清晰,我發現自己跑到了一條公路邊。
我知道我自己已經跑了很久,但仍不敢放慢腳步,一直沿著公路顫巍巍地跑著。
腳步變得越來越沉重,傷痛與恐懼一同壓在我的肩上。
我的呼吸逐漸沉重,每次吸氣都像是在割裂我的胸腔。我開始感到意識模糊了。
在我幾乎要倒下的一刻,我的眼前出現了一條模糊的小影。
那是一條小狗,它停在我的前方,用那對充滿好奇的小眼睛看著我。我努力止住腳步,卻再也支撐不住身體。
我跌倒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