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心臟病進了icu,未婚夫卻轉頭和徐曉曉結了婚。
我去婚禮現場質問他,他卻說:“心臟病會遺傳,我們唐家必須要有個健康的兒子。”
我破口大罵,卻被保安打得奄奄一息。
顧家養女徐曉曉的哥哥顧容川從天而降,拯救了我。
顧容川是全中國治心臟病最好的醫生。
他說他能救我母親,條件是嫁給他。
我答應了。
婚後三年,他寵我入骨。
可生孩子那天,我卻聽到了他在門外和徐曉曉的對話。
“放心吧曉曉,孩子已經掐死了。我還摘掉了她的子宮,給你拿回家喂美美。”
我渾身發冷。
美美,是徐曉曉養的狗。
1
我心如刀絞地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無法挪動分毫。
門外,顧容川和徐曉曉的對話還在繼續。
“曉曉這下可以安心了吧,哥哥說過,哥哥不會有孩子的,哥哥隻愛你一個人。”
徐曉曉嘟著嘴問:“那她怎麼懷孕了?”
“對不起曉曉,我每次都喂她吃緊急避孕藥。可…上次喝醉忘記了。”
女孩撒著嬌說:“那我這次原諒你,但下次不許了哦!”
渾身的血都衝到了頭頂。
原來每次和顧容川激情過後,他送上的那杯補氣血的熱茶,都是殺害孩子的毒藥。
顧容川是醫生,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頻繁吃緊急避孕藥對身體的傷害?
可為了讓徐曉曉開心,他還是這麼做了。
淚順著眼角滑落,門外的對話還在繼續。
“曉曉你忘啦,我娶她,就是為了你能嫁給你愛的人。哥哥為了你,做什麼都願意。”
“我還吊著她媽的命,不做手術,但也不讓她媽死。這樣江瑜有把柄在我手裏,就不會去找你的麻煩。曉曉是不是該獎勵我?”顧容川柔聲說。
“謝謝你哥哥,你真好,為曉曉做了這麼多!”
徐曉曉在顧容川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兩人笑著,我的心卻已碎成了齏粉。
原來母親在病床上躺了三年,並不是心臟病無法治愈。
隻是顧容川把母親的命當成討徐曉曉開心的工具。
我以為的救贖,原來是徹頭徹尾的欺騙和背叛。
情緒過於激動,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顧容川正坐在床邊,拉著我的手。
“小瑜,你終於醒了!”
我看著他高興的樣子,卻隻想冷笑。
顧容川表演的真是太好,讓我傻傻地信了三年。
這樣的演技不去當影帝真是可惜。
“孩子呢?”我麵色蒼白,輕聲問。
顧容川眼眸含淚:“孩子是個死胎,在你肚子裏臍帶繞頸缺氧...可能是因為你孕期總是健身...”
他還在說謊!甚至還想推到我的身上!我們的孩子明明就是他親手掐死的!
可我沒有證據,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強忍著憤怒和腹部的劇痛,試探:“手術的時候,我好像醒了一會兒。”
“什麼?!”顧容川倏地站起身。
“怎麼了?”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又訕訕地坐下。
“我是想著,怕你手術中途醒了太疼。”顧容川辯解。
真是可笑至極。
我閉眼轉過頭,淚從眼角滑落。
他也流了兩滴鱷魚的眼淚,輕聲說:“小瑜,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還會有孩子?我連子宮都沒有了,怎麼可能還會有孩子?
我愛了三年的男人,是殺害了我的孩子,又讓我永遠失去做母親權利的凶手。
2
出院後,顧容川送我回了家。
他又匆匆趕回醫院做手術。
我進了顧容川不允許我踏入的書房。
書架上都是厚厚的醫學書,我隨手抽出一本,卻發現是相冊。
裏麵都是徐曉曉的照片。
我發了瘋,把書架推倒。
書掉在地上展開,全是相冊。
照片時間跨度很大,從徐曉曉三歲時剛被顧家收養,一直到現在的照片,一張不落。
顧容川不喜歡拍照,給別人拍和自己拍都不喜歡。
所以家裏不僅沒有我的照片,我們連婚紗照都沒拍。
可我手裏的這本,是徐曉曉的婚紗照。
一本相冊二百多頁,連未精修的廢片都有。
心碎到了極限,我哭都哭不出來。
默默收拾好書架。
顧容川下班回來了。
“怎麼在書房?”他語氣有點不好。
我解釋:“有個耳環找不到了,去找一下。”
顧容川握著我的肩,溫柔地把我推出來,然後帶上了書房的門。
他不容置疑地說:“小瑜,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多休息,快回去躺著,下次要找什麼我幫你找。”
我躺在床上,不一會兒,顧容川端進來一碗木瓜燉牛奶。
似乎他早忘了,我不愛吃木瓜,而且乳糖不耐受。
他拿著勺子一口口喂到我嘴裏,溫聲哄著我喝。
“小瑜,再喝一點,這個對身體很好。上次我給曉曉煮,她就很喜歡喝這個。”
嗬,連給我燉的東西都是她愛喝的。
我忍住幹嘔的欲望,推開顧容川手裏的碗。
他歎了口氣。
“小瑜,別太難過了,你媽媽在醫院躺著,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聽到媽媽,我顫聲問:“你什麼時候給我媽做手術?”
“小瑜,別鬧了,你媽媽的身體現在還達不到手術條件,還需要再養養。可能你開心些,她一高興,身體就好了呢?”
“真的嗎?”我冷聲說。
顧容川臉色變了變,他走出房間。
不一會兒, 他拿了一個盒子回來。
裏麵靜靜躺著一條項鏈。
我接了過來,沒吭聲。
“對了,小瑜。那天...你說手術中途你醒了,那你有聽到什麼嗎?”他假裝不經意地問。
原來送我項鏈,隻是為了問這個。
我緊緊盯著他:“我聽到你和徐曉曉說話。”
他瞬間抬起頭,滿眼緊張地看著我。
“不過我沒聽清你們在說什麼。”我垂下眼。
他顯然鬆了一口氣。
突然電話響起,醫院說來了一個病人。
顧容川匆匆離去。
走前,他說:“小瑜,明天中午我想吃你做的糖醋小排。”
夜裏,我想著慘死的孩子,一夜無眠。
第二天,我看到了徐曉曉的朋友圈。
她曬了一條項鏈,明顯比我的那條鑽石大得多。
我去官網搜索,發現我的那條是贈品。
給顧容川發微信質問:【為什麼送我贈品?】
卻隻收到一個紅色感歎號。
我不解,這時顧容川的短信發了過來。
【曉曉不讓我微信加其他女人,小朋友鬧脾氣,你理解一下。別忘了我的糖醋小排,乖。】
3
我剛剛失去孩子沒多久,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
強撐著做了菜已經疲憊至極,剛要休息一下。
顧容川打來電話:“小瑜,飯怎麼還沒送來?我要是餓壞了,就不知道能不能給你媽媽做好手術了哦。”
他居然威脅我?
我恨恨地攥緊手機,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無奈地把飯菜裝進保溫飯盒。
到了醫院,我敲顧容川的門,半天都沒人應。
我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
身體虛弱得幾乎站不住,我靠在牆上等。
醫院的瓷磚很涼,那種冷意似乎把我整個人都浸透了。
我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門才從裏麵打開。
顧容川臉色潮紅地接過我手裏的飯盒,轉身就要關門。
我不得不伸手抓住他的袖子。
“讓我坐一下,我站不住了。”
顧容川皺眉,似乎不想應。
但看到我慘白的臉色,他還是攙著我進去了。
坐在他的辦公椅上,我一眼看到,檢查床的簾子底下,隱隱露出一雙漂亮的高跟鞋。
是徐曉曉躲在後麵。
全球限量版的高跟鞋,我當時很想要,但顧容川告訴我他送給朋友了。
原來在她腳上。
顧容川走過來,擋住我的視線。
“看什麼呢?”他笑著說。
我偏過頭:“沒什麼,你怎麼不吃呀,菜要冷掉了。”
顧容川隻好打開盒子,在我的注視下吃了一塊,然後就停了筷子。
“怎麼了,不好吃嗎?”我問。
顧容川抿唇,說:“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還有病人,你在這裏不太方便。”
我反唇相譏:“是病人,還是情人?”
他被我說中心事,勃然大怒,一把摔了筷子。
“江瑜,你胡說什麼呢!再在這兒發瘋,你就別想讓我給你媽做手術了!滾出去!”
我指尖掐著自己的關節,想不通我的愛人為什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竟然會用母親來威脅我。
我心灰意冷,轉身離開。
身後發出“砰”巨大的關門聲,震得我耳膜生疼。
剛要提步離開,裏麵徐曉曉嬌俏的聲音傳來。
“哥哥,你就是對她太溫柔了,才讓她這麼有恃無恐。”
“那我從今以後隻對曉曉溫柔好不好?”
“好~”徐曉曉甜甜地應。
“快吃吧,一會兒涼了。”
“江瑜姐今天怎麼隻做了一個菜呀,之前每天中午都能吃到好幾個的。可惜她流產那兩天沒給你送飯,饞死我了。”
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以前心疼他上班勞累,我每天中午都變著花樣,精心搭配六菜一湯送去。
可顧容川體重減輕了,我還擔心,原來是午飯都進了徐曉曉的肚子。
兩人在屋裏說說笑笑,你儂我儂著。
我心裏難受,身體更是虛弱,實在不想再聽下去。
可走起來又費力,我隻好扶著牆,蹣跚著離開。
可剛走了沒幾步,就收到一條短信。
【小瑜,今晚跟我參加家宴。記得多買些曉曉愛吃的食材帶去。】
4
當晚,顧容川先去接了徐曉曉,然後載著我到了顧家。
剛下過雨,門口有積水。
顧容川說:“小瑜,我要去停車,曉曉的鞋不能沾水,你背她一下。”
“我剛流完產,怎麼可能背得動她?”我震驚極了。
“江瑜姐,那就委屈你趴在地上,讓我踩著過去吧。”徐曉曉趾高氣昂地說。
我滿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容川。
他卻笑著說:“曉曉,還是你聰明。”
“憑什麼!”我大聲喊。
“你知道我這雙鞋有多貴嗎,都能買你的命了!”徐曉曉尖聲叫著。
顧容川安撫地看了徐曉曉一眼,轉過來湊近我的耳朵,低聲說。
“你讓曉曉開心,我就開心。我開心,就能治好你媽媽。否則,我不知道會怎麼樣。”
又是威脅,又是威脅!
我毫無辦法,蹲下身,紅著眼屈辱地趴在積水上。
臟水浸透了衣服,我冷得發抖。
徐曉曉故意慢悠悠地走,用尖銳的鞋跟使勁踩在我背上,我強忍著沒有喊痛。
到了顧家,顧母小跑著過來接徐曉曉。
“媽媽的小公主回來啦,這麼久不回來,結婚了就忘了媽媽了是吧?”
徐曉曉撒著嬌說:“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媽媽呀!哥哥,快把我給媽媽買的禮物拿出來。”
顧母接過徐曉曉買的鐲子,看都沒看一眼我給她挑的護膚品,隨手丟到了一邊。
我局促地站著。
她看見我,眉毛一挑,嫌棄地捂著鼻子:“怎麼弄得這麼臟,真惡心,可別滴到地上,出去擰幹了再進來。”
我被趕出了門,讓冷風吹了半個小時,衣服幹了一些後才進來。
“王媽,拿件你的衣服來給她換上,臭死了,怎麼配得上我們容川的。”
換上保姆的衣服後,徐曉曉笑得前仰後合。
“媽媽,你看她和保姆一模一樣。”
我看向顧容川,他正寵溺地看著徐曉曉微笑。
顧母白了我一眼:“快去做飯,然後把你弄臟的那塊地舔幹淨!”
“媽..我身體不舒服。”
被冰冷的臟水浸泡,又被冷風吹了許久,我肚子疼得發抖。
“別叫我媽!找什麼借口,又懶又饞,還不如保姆!要不是容川非要娶你,你連給我們顧家提鞋都不配!”
徐曉曉也附和:“就是就是!”
顧容川看著我,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快去吧,小瑜,別頂撞媽。”
我隻好去廚房,強撐著幫保姆做了十多個菜,又拿著抹布跪在地上擦地。
期間,三人一直在沙發上說說笑笑,權當我是空氣。
吃飯的時候,顧母開口:“你也就是飯做得還行,不然真是一無是處。看我們家曉曉,剛實習就發了論文。要不是曉曉是容川的妹妹,還能有你什麼事?”
徐曉曉輕輕拉了拉顧母的袖子:“媽~”
顧容川則低頭吃飯,頭都不抬。
我打開手機,搜徐曉曉的論文。
《基於針灸調控腸道菌群治療先天性心臟病的隨機雙盲實驗》
可這,不是我的畢業論文題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