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銘帶著臉色蒼白的顧婉再次來到別墅。
我冷眼看著這對狗男女下車,心底毫無波動。
直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跟著從車裏爬下,怯生生地站在楚銘身邊。
那是我的清清!
我快速飄出去,想要抱一抱女兒,卻被迫止步與別墅大門。
也夠了。
至少我終於見——
“住手!”
眼前的一幕讓我猛地睜大眼。
隻見楚銘粗暴地拎起清清胳膊就往別墅裏走。
我伸手想要把清清解救下來,卻都無用。
很快,楚銘拖著清清上了二樓,然後冷血地將其拎到欄杆外。
“許柔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立刻給我滾出來,否則我就別怪我狠心,親手送你女兒上路!”
看著被嚇得哇哇大哭的女兒,我血淚流盡。
楚銘你可真是寶貝顧婉。
不惜以親生女兒的性命來逼迫我給她捐贈骨髓。
我又看向緊接著湧進來的一群醫護人員,扯了扯嘴角。
可真是迫不及待啊,竟然將醫護人員都帶了,這是準備我一出來就直接動手術嗎?
“許柔我沒功夫和你耗,抽取骨髓你又不會死,可婉婉的病卻拖不起。”
“我最後再給你十秒鐘考慮,你要是不出來,那我可就鬆手了,十,九,八,七......”
“爸爸,爸爸——”
清清被掐得直翻白眼,忍不住伸手去扒拉楚銘的大手,想要逃脫楚銘的桎梏。
卻掙不開。
害怕至極的她最後絕望地伸手去夠欄杆。
我看得心都碎了。
她不斷嗚咽著:
“爸爸放過我......”
清清,我的清清——
我止不住仰天大吼。
青黑的指甲控製不住地伸向楚銘。
如果可以,我真想當場掐死他。
“閉嘴,胡說些什麼,還想活命,就大聲喊你媽出來!”
楚銘怒喝。
清清那烏黑的大眼睛裏噙著淚珠。
“不,不能出來......媽媽之前捐過一次骨髓給你,身體很弱,再做移植的話,媽媽會死的,我不要媽媽死,嗚嗚——”
“你剛剛說什麼?”楚銘瞳孔驟縮,猛地拉回清清,“說清楚!你媽怎麼可能給我捐贈骨髓,當年明明是婉婉不顧自身安危為我捐贈!”
清清滿是淚水的大眼睛含恨瞪著楚銘。
“壞女人才沒有給你捐獻骨髓,她是騙你的!你就是個大傻瓜!她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清清哽咽:“我跟我媽媽說什麼你都不信......大傻瓜大混蛋......”
“閉嘴,誰允許你說臟話!”
楚銘大怒,抬手就想打清清。
我焦急去攔。
清清幹瘦的小臉上滿是倔強,“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說!”
她說著,淚水大顆大顆滾落,抽噎著繼續:
“那次在婚宴上,壞女人還騙你把她推下水池,實際上我媽根本就沒用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我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