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流產真相

懷孕六個月，老公紀謹突然讓我流產捐髓，救他妹妹。

公婆一改往日冷漠，說我們還年輕，會再有孩子的。

我果斷拒絕，公婆暴怒，連老公也不相信我這個無國界醫生的人脈與資源。

“孟瓷，我知道你和小綰不對付，但那是條人命啊。”

“難怪不敢當醫生了，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不配當醫生！”

紀謹的話像刀子一般紮進我的心臟。

他忘了這個是結婚三年，好不容易期盼來的孩子，更忘了三年前是他跪著求我當的家庭主婦！

1

醫生打電話說紀綰病情惡化時，公婆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親自動手把我抓到醫院強行捐髓。

紀謹還當著公婆地麵對我放下狠話：“你最好祈禱小綰沒事，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個曾讓我倍感溫情與幸福的人生伴侶，不知何時已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模樣，滿臉冷漠，陰鷙得可怕。

我輕撫著肚子，安慰肚子裏躁動不安的胎兒：“孩子別怕，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

以前，紀謹會在私底下安慰我，告訴我紀綰是被公婆寵壞了，讓我這個做嫂子的大度一點。

可如今，紀謹也加入了明著欺負我的行列，用最無情的話狠狠地傷害我。

我努力平複心情，下樓讓傭人給我做營養餐，畢竟肚子裏的孩子不能餓。

可傭人卻為難地告訴我她也要趕去醫院，話語間，傭人的動作沒停，不停將紀綰愛吃的美食打包進食盒。

都是些考驗技巧的，隻怕沒有一下午做不出來這一食盒的菜。

“夫人，冰箱裏還有昨天我沒舍得倒的雞湯，您要是實在餓了就先將就一下吧。”

不等我回複，傭人就急匆匆地走了，紀謹的信息恰好在此時發了過來。

【阿瓷，剛才是我不對，不該這麼凶你。】

【爸媽因為你不願意捐骨髓的事已經很生氣了，我要是在那個檔口幫你，爸媽隻會更生氣。】

【我隻有表現得比爸媽更生氣，他們才不會一直揪著你不放。】

【阿瓷，我晚上回來給你帶你最愛吃的草莓蛋糕，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我的父母也是無國界醫生，卻在救人時死在了槍林彈雨中，我被他們的好友收養了。

養父母是三甲醫院的醫生，他們的孩子裴寂也早早地被當成準醫生培養，很多時候我都是獨自一人。

孤獨的童年讓我格外貪戀溫暖，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家，有愛我的丈夫和活潑可愛的孩子。

紀謹是我想攜手一生的人，我理解他是被妹妹的病情衝昏了頭腦才說出傷人的話，如今他向我低頭道歉，我也做不到狠下心來，給他回了消息。

【需要雙份草莓蛋糕才能原諒你。】

【好，等我。】

紀謹回複得很快，那個能快速回應我的老公好像又回來了。

我隨意加熱了一塊吐司，就開始給裴寂發消息詢問骨髓的事。

裴寂說找到匹配的骨髓了，正在聯係對方，隻要對方同意，他就立馬帶對方回國捐髓。

我按捺下立馬告訴紀謹的激動，一是因為捐贈者還沒有完全確定，二是我想等他晚上回來親口告訴他。

可直到第二天一早，紀謹都沒有回來。我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卻看見紀謹淩晨3點發來的消息。

【阿瓷，小綰病情持續惡化，現在還在搶救室搶救，我今晚得在醫院守著。】

【我讓傭人給你做了營養早餐，你在家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裴寂的信息也在此時彈了出來：【對方同意捐贈，但需要我們承擔來回的機票和食宿。】

得到準確的回複，我興奮地給紀謹打去電話，可電話始終沒人接通。

“啊！”

腳下踩滑，我從樓梯滾了下去，鮮血瞬間從下麵湧出，濃濃的不安瞬間籠罩著我。

“來人啊，快打120。”

可任憑我怎麼呼喚，別墅裏都沒有傭人回應。

我忍痛摸到了摔出幾米遠的手機，強撐著身體撥打了120。

下體的鮮血越發洶湧，我蜷縮地捂著肚子試圖挽留什麼，可內心卻悲傷難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要離我而去。

2

我醒來時嘴唇幹得厲害，沙啞著聲音喊了半天也無人應答，還是查房的護士發現我的蘇醒，用棉簽輕輕沾濕我的唇瓣，又用吸管喂我喝水。

“你的丈夫在隔壁病房，你喝完水我就過去叫他。”

腰椎一陣陣泛疼，我緩了好一會兒才摸著幹癟的肚子搖搖頭，拒絕了小護士的熱心。

不用想，隔壁肯定是紀綰的病房，他們一家人正極盡擔憂地守在紀綰身邊。

這個時候，我不想見紀家的任何一個人，更不願意見孩子的爸爸紀謹。

“護士，我想把我的孩子帶回家安葬，可以麻煩你幫我走一下流程嗎？”

小護士沒有多問，隻是同情地點點頭就離開了病房。

我疲憊地閉上雙眼，對紀謹的冷血感到失望。

我愛紀謹，但我不傻，孩子剛流掉就被強製捐髓，沒有紀謹的授意醫生怎麼敢動這場手術。

老話都說愛情比不過親情，可我沒想到愛情的結晶也比不過，為了救妹妹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犧牲。

紀謹，你親手毀了我們之間最珍貴的連接，我們的婚姻也沒有續存的必要了。

就在我下定決心後，紀謹終於提著食盒姍姍來遲。

“醫生說你這個時間能醒，看來我來得剛剛好！”

“這雞湯你雖然不愛喝，但裏麵放了不少滋補身體的好藥材，油脂也去掉了，喝起來絕對不膩。”

紀謹邊說邊將雞湯端到我麵前，但還未裝湯的勺子卻沾滿了油漬。

豬肚雞是紀綰愛喝的，裝湯的食盒也是傭人給紀綰準備的專屬食盒，這半碗雞湯肯定是紀綰喝剩的。

紀謹將湯勺送到我嘴邊，我撇開頭拒絕，“沒胃口！”

“那我把雞湯放在這，你想喝的時候再喝”。

紀謹起身親吻我的額頭，我一偏頭，他的吻就落到了我的發絲上。

“阿瓷，你能捐髓救小綰，爸媽很高興。他們說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他們會把你當親生女兒對待的。”

“我會安排最好的醫生給你做康複治療，我們很快會再有孩子的！”

紀謹甚至半躺在我身前，像以前我每次傷心難過時一樣將我溫柔地擁進懷裏，給我講笑話逗我開心，又或者帶我暢想美好未來。

可這一次，我卻覺得紀謹的話虛偽惡心至極。

好在公婆解救了我，一個電話就把紀謹叫到了隔壁病房。

看著紀謹離開的背影，我真想問他說那些假話的時候不覺得虧心嗎？說把我當親生女兒的公婆連麵都不願意露，甚至不想讓他們的兒子在病房裏照顧我。

好在我已經不在乎了！

給裴寂發消息不用帶人來捐髓後，我立馬聯係律師閨蜜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

做完這一切我早已虛脫極了，還是熱心的小護士給我送來一份病號餐，我才終於恢複了一點力氣。

“按照你的要求已經將胎兒火化，在這份文件上簽個字就能領走。”

小護士很貼心，選了一個卡通版的骨灰盒。

“我想著孩子小，應該會喜歡這種可愛的。”

“謝謝，我們母子倆都很喜歡。”

我繼續和小護士閑聊了幾句，然後趁她換班不在時離開了病房。

我必須回別墅一趟，有些事我得親自驗證！

3

油遇堿性溶液會發生皂化反應，廚房的小蘇打輕輕鬆鬆就讓樓梯縫隙裏的油顯現出來。

傭人無法阻止我，隻能拿著手機給紀謹通風報信。

紀謹趕回來時，我正在院子裏焚燒嬰兒用品。

“阿瓷，這都是你一件件從商場裏精心挑選回來的，你真的舍得就這麼燒了嗎？”

“孩子都不在了，還留著這些做什麼！”我麵無表情地繼續焚燒。

“阿瓷，你打我罵我都好，我求求你別這樣，你生無可戀的模樣我真的害怕！”

紀謹緊緊抱著我，“阿瓷，我錯了！”

“我不該在爸媽害你流產的時候隱瞞，我也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病房裏。”

“阿瓷，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我疲憊地閉上雙眼，好半晌才說：“我想讓孩子入土為安。”

紀謹連忙答應，立馬聯係風水大師給孩子挑選下葬吉時。

紀家有自己的墓地，我和紀謹抱著孩子的骨灰盒等待下葬的時辰時，公婆帶著紀綰也來到了墓地。

紀綰的手裏抱著同款骨灰盒，那是紀綰未婚先育，因確診急性白血病而流掉的孩子。

“嫂嫂果真心細，連孩子的墓穴都選好了。”

“嫂嫂應當不介意把這個墓穴讓給我的孩子吧？”

這是紀綰第一次叫我嫂嫂，卻是為了搶風水大師為我孩子挑選的墓地。

不待我回答，婆婆就已搶先開口，“她有什麼資格介意，你肚子裏的孩子才是我們紀家最純正的血脈。”

“要下葬當然也是小綰的孩子先下葬。”

“媽！”紀謹出聲阻止，可也隻是喊了一聲就被公公製止了。

“我們紀家長幼尊卑有序，小綰比阿瓷先懷上孩子，確實應該讓小綰的孩子先下葬。”

紀謹轉過頭看我，希望我這個當嫂子地讓讓紀綰。

可紀綰卻等不及，直接將她孩子的骨灰盒放進墓穴中，婆婆假意上來幫忙，卻是一頭將我撞倒在地，我懷裏的骨灰盒應聲掉落。

六個月大的胎兒又能有多少骨灰呢？

風一吹，輕飄飄地就散了，根本抓不住。

我不知道他們是何時走的，隻恍惚聽到紀綰痛苦哀號，婆婆著急地喊著她發生了排異反應，要馬上送進醫院治療。

紀謹再次拋下我走了，在他求我原諒的特殊時期仍舊可隨時放棄我。

大師臨走時給我留下了這麼一句話，“這孩子不願葬進紀家的墓地。”

我悲極反笑，歎息自己真是魔怔了！

他們都是殺死我孩子的劊子手，我的孩子又怎麼會想在他們死後與他們毗鄰呢！

獨自離開墓園時我竟看到了裴寂，一手插兜，一手把玩著手機，顯然是在等我。

“我想，這個監控視頻你應當沒看過。發到你手機裏了，希望能幫助你認清枕邊人。”

手機畫麵顯示的應當是醫院的急救室，正當我疑惑時，昏迷的我就被醫生推了進來。

“醫生，肚子裏的孩子流產是不是就能進行骨髓移植了？”

紀謹冷酷無情的話嚇得急救醫生都結巴了。

“啊?不......不建議立馬移植，這對病人的傷害太大了。”

“死不了就行，小綰的病情不能再拖，必須馬上手術。”

紀謹涼薄地說完這句話後，撩開我被汗水浸透濕的碎發，溫柔地親吻我的額頭，在我耳邊低聲說：“阿瓷，我會補償你的，我們一定會再有孩子的。”

婆婆尖銳的聲音傳來，“在那墨跡什麼！還不快把她推進手術室給小綰捐骨髓！”

“要不是她不識好歹，我女兒何至於多痛苦一晚上！”

醫生在我的腰部做局部麻醉的同時，婆婆問紀謹。

“現場處理幹淨沒？千萬別被她發現了。”

“處理幹淨了，傭人也被我封了口，阿瓷不會發現的。”紀謹皺著眉淡淡地說。

我看完監控視頻的反應也很淡然，畢竟我早就知道是他們為了骨髓害我流產，但我沒想到裴寂的反應會這麼大。

“他們一家都這麼傷害你了，你還是不願意離開嗎？”

隨後，裴寂又溫柔地哀求：“阿瓷，離開紀謹，和我在一起！”

4

“裴寂，我一直把你當哥哥。”

聽到我的拒絕，裴寂的眼神難掩落寞，但還是很快調整狀態繼續對我說。

“阿瓷，我會一直等你，直到你願意接受我。”

正計劃著如何從一個火坑跳出來，我如何會再進墳墓，明確拒絕裴寂後就離開了。

我驅車來到閨蜜家，和閨蜜一起逐一修改離婚協議。

我想明白了，隻是離婚太便宜紀家那群人渣，我要讓他們離婚時扒下一層皮來祭奠我的孩子。

徹底修改好離婚協議已經是三天後了，手機一開機就顯示出紀謹99+未接來電，微信語音和道歉短信更是接連不停地彈出來。

我拿著還散發著餘溫的離婚協議，決定趁熱打鐵，直接回別墅和紀謹攤牌。

紀綰已經出院，不需要傭人兩頭跑，可偌大的別墅仍舊看不到傭人的蹤跡，直到我在臥室聽到紀綰溫柔可心的聲音。

“哥哥，我知道你苦悶，但沒了嫂嫂你還有我啊。小綰是永遠不會生哥哥氣，不理哥哥的！”

紀綰的聲音逐漸變得黏糊，就好像是有什麼堵住她的唇瓣一樣。

臥室的門並沒有關嚴，紗窗外的光線也十分充足，透過門縫我看到紀綰坐在紀謹的腿上，正碰著紀謹的腦袋親吻。

從額頭到嘴唇，就像是討好安撫一樣，一點一點輕啄著，引誘紀謹動情。

“哥哥，嫂嫂能滿足你的我也能滿足你，你忘了我們以前的恩愛了嗎？”

以前，這對兄妹以前就苟且在一起了？

出軌、背叛、欺騙......

無數情緒夾雜著差點讓我站不穩，手撐著門框才不至於倒地。

細微的聲音驚動了紀綰，但她沒有挑破，而是繼續引誘紀謹，動作也越發大膽。

“不，不行......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紀謹阻止著。

“哥哥，醫生都說我恢複了，不然也不會放我出院呀。”

“爸媽也催著我們早點再要一個孩子，而且哥哥這段時間應該忍得很辛苦吧？”

霎時間，紀謹奪回了主動權，在紀綰的身上攻城略地，而紀綰則有意無意地看向我，眼神中的諷刺與挑釁毫不遮掩。

我自虐般的倚在門框看完了全過程。

直到潔癖的紀謹進浴室清洗，紀綰才得意地裸露著情動後的身體向我炫耀。

“有嫂嫂這個觀眾在，我今天格外興奮呢！”

“你們可是兄妹！”

“又沒有血緣關係，有什麼不能做的。而且爸媽可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和哥哥能在一起，隻有我和哥哥生的孩子才是紀家唯一的繼承人。”

浴室的淋浴聲停了，紀綰挑釁地說：“哥哥的需求大，一次怕是滿足不了，嫂嫂願意繼續聽，給我們的恩愛助興的話，我是不介意的哦！”

紀綰重新躺回床上，甚至還將雙腿倒立在床頭。

兩人很快又重新交疊在一起，情動的聲音此起彼伏。

離婚的有力證據再添一筆，我也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必要。

“怎麼走了呀，他們這視頻多勁爆！讓我這個沒吃過豬肉的人再看看唄。”

耳機裏傳來閨蜜調侃的聲音，我不在意地回懟。

“渣男賤女有什麼好看的，小心長針眼！”

“讓他們先得意會兒，待會兒有他們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