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陸遠不同意離婚。
沒辦法,我隻能用自己的手段達到目的。
我把家裏的護工全都辭了,當天就讓他們滾蛋。
陸夫人紅著眼眶求我,說陸遠需要人照顧。
我嗤笑著看她:“照顧?你們自己生的兒子,輪不到外人伺候。”
他們的神色變了,尤其是陸教授,眼裏帶著恨。
可那又怎樣?
陸遠憔悴了很多。
臉色蒼白,眼窩深陷,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困獸。
飯桌上,我向公婆給他端的飯菜夾了一筷子,咀嚼兩下,嫌惡地皺眉:
“你們就給他吃這種東西?”
陸夫人訕訕地解釋:“這......這是他最喜歡的......”
我笑了一下,啪地把筷子丟回碗裏。
然後站起身,端起那碗飯,倒進了垃圾桶。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吃我們吃剩下的,別浪費。”
陸夫人臉色慘白,眼神絕望地看向陸遠。
可他什麼都沒說,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
我慢慢讓他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痛苦。
晚上,陸遠在浴室摔倒了。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一次次扶住牆壁,又一次次無力地倒下。他咬著牙,額頭上青筋繃起。
身上的衣服濕透了,冷水順著他蒼白的皮膚滴落在瓷磚上。
我抱著手臂,冷漠地看著他。
“求我。”
他仰起頭,額前濕漉漉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
“沈念,就因為我成了廢人,你就如此絕情?!”
他聲音沙啞,透著絕望,又透著危險的意味。
我微微俯身,彎起嘴角,手指落在輪椅的把手上,輕輕一推。
“那你就看看,不離婚是你先撐不住,還是我先玩膩。”
“砰!”
他後腦撞在瓷磚上,發出一聲悶響。
陸夫人驚恐地衝進來,抱住他,聲淚俱下: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到底有沒有人性!”
我聳聳肩,轉身走出了浴室。
人性?嗬,這東西我早扔了。
我毫不避諱和顧城的關係,甚至在家裏當著陸遠的麵和他親密無間。
他坐在輪椅上,像個死人一樣看著我們。
有時候,顧城會故意在他麵前湊過來親我,手掌扣著我的腰,輕佻地笑:
“你老公的眼神好嚇人。”
我漫不經心地回頭:“那剛好讓他看看清楚,省得做夢還惦記。”
陸遠的手緩緩收緊,青筋突起,嘴唇繃得緊緊的,但他一句話都沒說。
他越是沉默,我就越想看他崩潰的樣子。
晚上,我特地把音響調到最大,震耳欲聾的音樂充斥著整棟房子。
“沈念,能不能小聲點......”
陸遠的聲音從門縫裏透出來,低沉又疲憊。
我坐在顧城懷裏,微微一笑:“不能。”
我故意調大音量,讓震動回蕩在房間裏。
“你不是不答應離婚嗎?”我靠在門邊,指尖輕敲著木門,“那就忍著。”
門後,他久久沒有回應。
但我知道,他一定睜著眼睛,在黑暗裏忍受痛苦。
這才剛開始呢。